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聚焦到李素智身上。
李素智干咳一声：“从背景设定和主角名字来看……大概率是。”
他也没想到阿哈的乐子这么硬核，直接给他们来了个“穿书体验游”，还是集体反派版！
“那现在怎么办？”
三月七有点慌，“我们会被主角按剧情‘处理’掉吗？破产、坐牢、被定在街上？”她想起自己那个“部门经理”的结局，打了个寒颤。
丹恒冷静分析：“既然知晓剧情，或许可以避开与主角的直接冲突，改变原有行为模式……”
“避开？改变？”
李素智突然打断他，眼中闪过一道奇异的光。
最初的震惊和荒谬感过去后，一个更大胆、更离谱、也更符合他“欢愉令使”身份的想法，如同野草般疯长起来。
他环视众人，脸上缓缓露出一个让景元都觉得有点发毛的笑容。
“各位，我们好像都忽略了一个重点。”
李素智慢悠悠地说，“我们，是穿越者。而且，是知道全部剧情走向的穿越者。”
“那又怎样？”
星没好气地问。
“知道剧情也改变不了我们现在是弱鸡反派的事实！在这个世界我们又不能用力量……”
她试着调动体内的巡猎之力，发现空空如也，存护的火焰也毫无反应，仿佛被这个世界彻底压制了。
“不能用超凡力量，但我们可以用脑子，用信息差，用……规则。”
李素智的笑容越发灿烂，“你们看，我们穿成的这些身份，虽然都是反派，但有没有一个共同点？”
众人思索。
“都出现在主角成长的不同阶段？”停云试探道。
“都和主角有直接或间接的冲突？”白珩补充。
“对，但不够本质。”
李素智摇头，竖起一根手指，“本质是，我们这些身份，在主角李傲天的成长线上，都特么是‘已发生’或‘即将发生’的‘果’！我们是被动等待被主角踩的踏脚石！”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眼中闪烁着搞大事的光芒：“但是，如果我们不去走这些既定剧情呢？如果我们……主动去干预‘因’呢？”
“干预……因？”
景元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
“没错！既然知道主角所有机缘、所有底牌、所有人际关系，我们为什么要傻乎乎地等着他来打脸？为什么不能先下手为强？比如，截胡他的初期机缘？破坏他重要的人际关系？甚至……”
他故意拉长了语调，在所有人疑惑又带着一丝期待的目光中，说出了那个石破天惊的想法：
“我们穿成的都是无关紧要的反派。那如果我们……直接去拿下主角的‘出生点’呢？”
“出生点？”
三月七没反应过来，“主角不是已经出生……哦！你是说，他穿越附身的这个‘李傲’的过去？”
“不。”
李素智摇头，笑容变得险恶起来，“再往前一点。在他穿越过来，成为‘李傲’之前。在他还只是蓝星上一个普通程序员的……家庭关系上。”
星似乎想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你不会是想……”
“没错！”
李素智斩钉截铁，“我去当他爹！”
巷子里瞬间安静得连远处模糊的车声都清晰可闻。所有人都用一种“你他妈是不是被阿哈毒咖啡灌傻了”的眼神看着李素智。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三月七结结巴巴地问，cpu快烧了。
星倒吸一口凉气，指着李素智，恍然大悟：“他要去当主角他爹！物理意义上的那种！”
“bingo！”李素智打了个响指，“只要拿下他妈！对付他还不是手到擒来？”
“等等等等！”景元都忍不住用扇子敲了敲额头，试图理清这清奇的逻辑。
“先不说伦理问题和技术可行性……你凭什么认为，成为他名义上的父亲，就能对付一个拥有仙尊神魂的穿越者？”
“问得好！”
李素智仿佛早就准备好了答案，十分自信的回道！
“正因为他是仙尊神魂穿越！这种层次的存在，一举一动，哪怕是无意识的，都必须在一定程度上遵循某些底层规则，或者说……‘道’！”
他越说越兴奋，在巷子里踱起步来：“你们想，在绝大多数修真世界观里，‘孝道’、‘因果’、‘伦常’是不是都被纳入天地规则的一部分？
哪怕是在弱肉强食的仙界，明目张胆地弑父弑母，也是会沾染大因果、引来心魔甚至天谴的！李傲天作为仙尊，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
“所以，”
白珩似乎有点跟上思路了，眼神也变得微妙起来。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们真的成功……让你成为他在这个世界的‘生父’，那么基于此界规则和他自身对因果的忌惮，他可能无法对你下死手，甚至在某些情况下会被规则掣肘？”
“没错！”
李素智停下脚步，双手叉腰，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他打我，那是忤逆不孝，搞不好要遭雷劈！
但我打他……老子教训儿子，天经地义！只要操作得当，我甚至能利用这层身份，合理合法地干扰他的计划，截胡他的资源，给他添堵，还让他有苦难言！”
他仿佛已经看到，那个傲视寰宇的仙尊李傲天，面对一个突然冒出来、自称是他爹、还各种给他使绊子的欢愉令使时，那副憋屈到吐血却又不能一巴掌拍死对方的精彩表情！
“这……这也太缺德了吧？”
素裳喃喃道，但眼睛里却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不过听起来好刺激！”
桂乃芬已经掏出了她的玉兆，激动地小声说：“家人们……虽然现在直播不了，但素材！这都是绝佳的素材啊！”
丹恒扶额，觉得自己的冷静正在崩坏。景元摇着扇子，笑容玩味，似乎觉得这个计划荒谬中透着一丝可行性。
停云掩唇轻笑，不置可否。白珩则是无奈又好笑地看着李素智。
星沉默了片刻，摸了摸自己依旧鲜艳的红鼻子，忽然恶狠狠地说：“……算我一个。需要揍他的时候叫我。”
她显然把对“李傲天”这个名字的迁怒，和对所有“主角”模板生物的怨气，都投射到了这个计划上。
“很好！”
李素智士气大振，“那么，计划第一步：找到主角他妈！第二步：让我成为他爹！第三步：享受‘父慈子孝’的快乐生活，顺便搅乱所有剧情！”
“在此之前，”景元合上扇子，指了指巷子口外隐约可见的、穿着与现代都市格格不入的他们自己。
“我们是不是先解决一下身份和着装问题？还有，主角他妈……现在应该还很年轻吧？具体在哪？叫什么？长什么样？”
李素智：“……”
光顾着嗨了，细节还没编……不对，是还没推演！
他赶紧沉下心神，努力回忆自己小说里对主角背景那寥寥几笔的设定。
主角李傲，孤儿，由母亲独自抚养长大，母亲在其大学时期因病去世……名字……好像随便起了个叫“王翠花”还是“李秀兰”来着？
冷汗，瞬间就从李素智额角滑了下来。
阿哈这个乐子，开得有点太大了。
而他们这个“当主角爹”的疯狂计划，从第一步开始，就充满了不确定性和……难以言喻的坑。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至少，这比坐等被主角按剧情打脸，要有趣得多，不是吗？
欢愉之道，在于过程。李素智看着眼前这群或茫然、或兴奋、或无奈、或跃跃欲试的同伴，突然觉得，这次集体穿书，或许……也没那么糟？
当然前提是，他们真能找到“主角他妈”。
阿哈：我靠这家伙竟然还能想到这办法！不行必须要去操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