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哪桩生意要借他出力,借此搭上线,往后财路大开也未可知。江湖传言从不落空——背靠大树,油水自然不断。
想到这儿,他眉梢微扬,握着电话的手都不自觉紧了几分,静候那边开口。
可惜,运气没站他这边。
电话那端传来的,不是赏识,也不是合作,而是刑天毫无温度的一句话。
“不错,我找你有事,一件大事。”
“现在给你个机会解释清楚,别逼我动手。”
飞鸿笑容凝固,心跳骤沉。他不懂发生了什么,但从那语气里,已嗅到风雨欲来的寒意。
“猛犸哥,出什么事了?”飞鸿握着电话,声音微微发抖,手指不自觉地蜷缩起来。
刑天坐在茶桌前,指尖轻敲杯沿,语气平静:“你底下有个叫细细粒的女孩,拿走我一辆兰博基尼。”
“这事归根结底得你担着。我给你个机会处理,三天内把车还回来,人也带到我面前。否则,后果不用我说。”
话音落下,电话那头陷入死寂。
飞鸿猛地站起,麻将桌被撞得晃动,脸色煞白,额角汗珠接连滚落。他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几乎发不出声。
“什么?这丫头竟敢动东星的东西!”
“猛犸哥,真的不知道这事,我马上解决,一定给您交代!”
他挂掉电话,抬手一扫,整张麻将桌哗啦作响,纸牌与筹码洒了一地。几张百元钞票拍在桌面,他冲四周喊了一句:“收摊,今天不开了。”
转身走向角落,牙关紧咬,低声咒骂:“该死的细细粒,偏偏去招惹刑天这种人物。”
旋即掏出手机,快速拨号。“辉仔,立刻来慈云山,别问,现在就来。”
不到两分钟,一个穿着花哨背心、裤脚卷到小腿的矮个青年小跑进来,嘴里叼着烟,眉梢一挑:“老大,急成这样?”
飞鸿目光如刀:“细细粒在哪?马上把她带来,出了大事。”
“放心,半小时内送到。”辉仔回应干脆,扔掉烟头,脚底碾灭,转身便走。
他没吹牛,时间刚过二十八分钟,辉仔就带着细细粒出现在麻将馆门口。
办公室里,飞鸿来回踱步,指尖掐进掌心,每一秒都像踩在火炭上。
门被推开,细细粒晃了进来,白色衬衫随意扎进牛仔夹克,黑短裤下双腿修长,头上那顶缀满星星亮片的帽子歪戴着,嘴里咬着棒棒糖,笑意未散。
“老大,跳到一半就被拽过来,有啥急事啊?”
飞鸿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背对着门,目光落在窗外远处的天际线上。阳光斜斜地洒进屋内,映出一片安静的光影。
“老大。”细细粒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他缓缓转过身,站起身来,脚步沉重地朝细细粒走去。脸上的神情如同乌云压顶,没有一丝笑意。
细细粒原本正低头摆弄着手里的打火机,忽然察觉到气氛不对,抬头看见飞鸿一脸铁青地走过来,不由得愣住,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声音有些发虚:“你……怎么了?”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飞鸿盯着她,眼睛瞪得通红,眉头紧紧锁成一团。那股压抑的气息让细细粒心头一紧,仿佛空气都凝固了。
下一秒,飞鸿快步上前,猛地抓住她的肩膀,声音颤抖,带着几分哽咽:“姑奶奶,我真是服了你!你能不能别再给我惹祸了?”
细细粒被他吓住,嘴唇微微哆嗦:“我……我没想……”
“你平时跟那些街头混混闹着玩,我还能帮你擦屁股!”飞鸿几乎是喊出来的,“可你居然去动东星的人?还把龙头的车给偷了?你知道那是什么后果吗?现在人家打电话要我交人!”
细细粒的脸色瞬间惨白,整个人像被抽走了力气,声音都在抖:“我不知道那是东星的车……我真的不知道……现在怎么办?”
飞鸿松开手,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语气低沉:“怎么办?我们惹不起他们。只能去赔礼道歉,看他们肯不肯放过你。”
他说完,转头对站在角落的辉仔道:“去把车准备好。”
“我要亲自送她去万国**。”
“是,老大。”辉仔应了一声,眼神复杂地看了细细粒一眼,转身离开。
万国**,刑天的办公室。
电话刚挂断不久,门外响起三声轻敲。
“进来。”刑天靠在椅背上,声音平静。
刑天握着茶杯,轻轻啜了一口,声音淡然地朝门外传去。
门被推开,飞机走了进来,衣角还带着湿痕,像是刚淋过雨。
他进门后,刑天抬手指了指沙发:“坐吧。”
“是,猛犸哥。”
飞机依言坐下,顺手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吹了口气,抿了一口,缓缓吐出一道白雾。
刑天也从办公桌后起身,坐到对面的沙发上,端起杯子浅尝一口,开口问道:“都处理好了?”
飞机点头,放下茶杯,语气平稳:“办妥了,猛犸哥。大傻那边的人现在全归我们管,已经编进东星的队伍里。我还调了些兄弟去了西贡港口,那边眼下是我们的人在掌控。”
“车也开回来了,一点刮痕都没有。”
刑天听着,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不错。”
话落,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雪茄,随手抛给飞机:“你先下去吧。大傻刚来,你多照应点。他以前做的那条豪车生意,照旧运行,别停。”
“明白,猛犸哥,我不会出岔子。”
飞机接过雪茄塞进衣袋,喝尽杯中残茶,站起身来向刑天点头示意,转身离开办公室。
门关上后,刑天静静坐着,茶香袅袅,脑海中忽然响起一道机械音。
“任务‘收服大傻为麾下’已完成。”
“奖励发放:大傻永久忠诚,西贡港口周边土地优先购权。”
语毕,一张纸质文件凭空出现在他手边——土地认购书,上面清晰列明了可购地块范围,正是环绕西贡港的整片区域。
刑天低头看着那份文书,嘴角微扬,低声呢喃:“西贡虽远,但清净才是优势。”
在他看来,只要把码头经营起来,未来在这片香江上拥有一个自家的出入口,意义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