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托尼眼神微沉。这人动不得,至少不能由他擅自处置。
他转头朝不远处的荷兰仔使了个眼色:“过来,把这废物带上车。”
“那女人跟猛犸哥沾亲带故,我不便插手。让这小子亲自去解释,是真是假,让他当面说清楚。”
荷兰仔应声而动,朝身边两个手下一点头,两人上前架起大傻,像拖麻袋一样将他塞进停在路边的面包车。
“托尼,咱们坐下来谈行不行!”大傻还在挣扎哀求。
“闭嘴。”托尼冷冷回应,一手拽住他的衣领,另一手猛地推开万国**刑天办公室的大门,用力一甩,将大傻扔了进去。
“啊!”大傻踉跄几步,膝盖几乎磕地,浑身狼狈不堪。衣服上血迹斑斑,脸颊肿胀,疼痛从四肢百骸不断传来,让他忍不住呻吟。
他勉强站稳,揉着发痛的腰杆抬起头,视线落在前方沙发上的一幕,顿时全身僵硬,冷汗直冒。
沙发上坐着三人。
正中间那人,他一眼便认出——猛犸,东星龙头,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名字。
右边坐着飞机,身形魁梧,一身黑色皮夹克紧绷在身上,平头短发,眼神如鹰,透着一股杀气。
左边那人则更为安静,通体黑衣,面容冷峻,手中握着一把**,正漫不经心地上下翻转,金属寒光在指尖流转。
大傻心头一凉。他明白,只要自己稍有异动,这两尊煞神便会瞬间扑来,让他尸骨无存。
西贡的地头上,大傻虽是名头响亮的头目,块头也比旁人魁梧许多,脸上横肉堆叠,眼神凶煞,仿佛能吓退三五个寻常混混。可真正了解他底细的人,从不会被这张脸唬住。
说得客气些,他懂得分寸,知道哪些人动不得;说得直白些,他不过是个专挑软柿子捏、遇事腿肚子发抖的角色。
刑天靠坐在椅上,嘴里咬着一支雪茄,火光微闪,烟缕缓缓升腾。他吐出一圈圈灰白的雾气,目光如刀,直直落在大傻脸上。
那三人站着,眼神一齐扫来,大傻只觉脊背发凉,膝盖打颤,脚底像踩在冰面上一般虚浮。
“跪下。”
托尼的手搭上他的肩,话音未落,力道已至。
“啊?”
大傻愣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根本没听清对方说了什么。
“你眼前的是猛犸哥!我叫你跪下!”
话音刚落,托尼抬腿一撞,手顺势下压。
“砰!”
一声闷响,大傻整个人重重砸向地面。脸贴着地板,尘灰钻进鼻腔,颧骨擦过粗糙的瓷砖,伤口再度崩裂,血丝渗了出来。剧痛让他倒抽冷气,五官扭曲成一团。
但他也在这痛感中清醒过来,慌忙抬起脑袋,目光急切地投向主位上的刑天。
“对不起,饶了我吧,我真的不敢再犯了!”
托尼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掸了掸裤管,对大傻的哭嚎充耳不闻。他走到刑天面前,微微低头,语气恭敬。
“猛犸哥,人带来了。这小子就是西贡的大傻,专门在香江收黑车、倒卖豪车。”
“我已经问过了,你丢的那辆蓝色兰博基尼,确实是他经的手。”
刑天没吭声,只抬眼看了托尼一眼。托尼会意,从兜里掏出一根雪茄抛过去。刑天接住,轻轻一点,吸了一口,随后将视线重新钉在大傻身上。
那眼神像是寒冬深夜的海面,没有波澜,却透着刺骨的寒意。大傻全身都在抖,牙齿磕碰作响。
刑天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像在问天气:“我的车呢?有没有损伤?”
这一句话落下,大傻浑身一震,额头冷汗直流。他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回应:
“没有!真的没有!我们只收车,绝不会动车子一根零件!”
“车子要是被我们搞坏了,根本卖不出好价钱,这种蠢事我们不会做。”
“大哥您放过我吧,您的车我马上送回来,立刻就还给您,求您饶了我这一回。”
刑天盯着大傻那副吓得发抖的模样,眉头微皱。这人已经吓破了胆,再问下去,恐怕每说一句就会跪地求饶一次。
他收回视线,转向托尼,语气平静地开口:“既然大傻是收车的,那偷车的人是谁,他应该清楚。”
托尼听了这话,轻轻点头,脸上却浮现出一丝异样神情,并未立刻回答。
刑天察觉到他的表情不对,心中起疑,随即问道:“难道他不知道是谁把车交给他的?”
托尼闻言,脸上的古怪更明显了些,随即摇头回应:“猛犸哥,他知道是谁,也已经告诉我那人名字了。”
“而且,这个人,您也见过。”
刑天一怔,“我也认识?”
这个答案让他心头一动。自己认识的人里,要么是身家丰厚的老板,不至于干这种勾当;要么便是像托尼这般忠心耿耿的手下,更不可能背叛自己。
“到底是谁?”他追问。
托尼直视着他,吐出三个字:“细细粒。”
“就是那天在船上,您碰过的那个女人。我查过了,她是慈云山飞鸿手下的人。”
“细细粒……”刑天低声重复这个名字,脑海中瞬间浮现那晚的画面。
记忆清晰起来,他确实与她有过一面之缘。想到此处,嘴角不由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就在这一瞬,一道声音在他意识中响起:
“随机任务已触发:收服大傻为手下。”
“任务奖励:大傻终生效忠,以及西贡港口土地购置权。”
刑天眼神微亮,笑意悄然爬上眼角。
大傻虽胆小,但在本地也算一方人物,手下走私豪车生意稳定,油水不薄。而西贡港口那片地,地处偏僻,警力稀少,若能拿下,日后必有大用。
往后无论是做走私的买卖,还是在周边另起一艘赌船经营,比起在铜锣湾那种总被老关盯着的地盘,安全系数高出不少,更不必每年花大把钞票去贿赂警察。
拿下大傻,连带西贡那一带的势力范围也顺势归入囊中,对刑天而言,完全是稳赚不赔的局面。
想到此处,刑天侧过头,目光落在地上跪着的大傻身上。眼神一沉,寒意顿生,像刀子般钉在对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