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时，周雨桐正趴在前台整理学员考勤表，抬头看到苏明明身边跟着个穿工装裤的小孩，眼睛瞬间亮了：“师父！你去哪了？怎么才来？这是谁呀？长得真精神！”
“她叫佳妮，以后就是你的小师妹了。”苏明明把张佳妮往身前带了带，又对张佳妮说，“这是你大师姐周雨桐，以后有不懂的可以问她。”
张佳妮怯生生地喊了声“大师姐”，手里的弹珠攥得更紧了。
周雨桐却立刻凑过来，从抽屉里掏出颗草莓糖递过去：“不用怕！以后在拳馆，有我和师父罩着你！对了，你会打太极吗？我教你好不好？”
正说着，鲍琪琦端着麦片从茶水间出来，看到张佳妮也愣了愣：“这孩子是谁？”
周雨桐抢着说：“这是师父新收的小师妹，张佳妮。佳妮，这是你二师姐鲍琪琦。”
张佳妮坐在前台旁的小椅子上，看着眼前的人，周雨桐给她拿了干净的毛巾擦脸，鲍琪琦帮她把卷了三层的袖口捋顺，苏明明则在旁边收拾出个空的储物柜，放上新的衣服和洗漱用品。
暖黄的灯光，让她想起爷爷还在时，家里那盏昏黄的灯泡，却比那时更暖，更让人安心。
“以后你白天在拳馆跟着我学功夫，晚上我带你回家，教你认字。”苏明明帮她把铁皮盒放进储物柜，轻轻拍了拍柜门，“大师姐和二师姐会帮你整理学习的本子，咱们慢慢学，不急。”
张佳妮喝着麦片，眼泪突然掉进杯里，却赶紧抹了抹脸，生怕被人看见：“师父，我……我能帮拳馆干活吗？我会扫地，还会叠垫子，在桥洞，李奶奶教我缝衣服，我也会一点。”
周雨桐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不用你干活！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学功夫、好好认字。等你学会了，再帮我们教小学员打基础，好不好？”
那晚，苏明明带张佳妮回了海棠花苑的家。
他把客房收拾出来，铺上干净的浅蓝色床单，又从衣柜里找出苏瑶以前穿的旧睡衣，带着淡淡的薰衣草香，刚好适合张佳妮的身高。
张佳妮躺在小床上，手里拿着弹珠，耳边是客厅里苏明明翻书的声音，笔尖划过纸张的轻响，像在哼一首温柔的歌，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门锁“咔嗒”响了一声，苏瑶背着双肩包走进来，刚换好鞋就看到客房亮着灯，好奇地走过去，正好撞见苏明明帮张佳妮掖被角。
“爸，这是谁呀？”苏瑶压低声音，“怎么在咱们家客房？”
苏明明轻轻带上门，拉着苏瑶往客厅走：“她叫佳妮，是爸新收的小徒弟，无家可归，以后就住咱们家了。”
他顿了顿，把张佳妮的事简单说了说，看着苏瑶渐渐变软的眼神，补充道，“以后你多了个小妹妹，有空也能帮她补补功课。”
苏瑶愣了愣，随即笑了：“我明天带她去买新文具吧？上次我看到有家店的笔记本，封面是小兔子的，肯定适合她。”
客房里，张佳妮迷迷糊糊睁开眼，听到客厅里传来的对话声，嘴角悄悄勾起一抹笑。
以前在桥洞，她总怕半夜下雨漏雨，怕城管来赶人，可现在躺在软软的床上，闻着空气中淡淡的皂角香，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终于有了个真正的家。
第二天清晨，天刚亮张佳妮就醒了。
她悄悄起床，学着苏明明的样子叠好被子，边角叠得整整齐齐，又拿起墙角的扫帚，轻轻扫着客厅的地板。
苏明明起来时，就看到小小的身影在晨光里踮着脚，把沙发下的灰尘扫出来，阳光落在她身上，像披了层金边。
“怎么起这么早？”苏明明接过她手里的扫帚，“先去洗漱，一会儿去拳馆教你吐纳。”
两人刚到拳馆，叶嫣然就拎着早餐走了进来，保温袋里装着热乎的三明治和牛奶，看到张佳妮时愣了愣，随即笑着走过去：“明明，这是谁家的小朋友？长得真可爱。”
“她叫佳妮，是我新收的小徒弟。”苏明明把张佳妮往叶嫣然面前推了推，“佳妮，这是叶阿姨，是你师父最好的朋友，常来拳馆，有什么事也可以找她帮忙。”
张佳妮怯生生地喊了声“叶阿姨”，却被叶嫣然手里的早餐吸引了目光，里面有她从没吃过的三明治，夹着金黄的煎蛋和鲜嫩的生菜。
叶嫣然看出她的好奇，笑着把早餐递过去：“这是三明治，快尝尝，吃完有力气学功夫。”
张佳妮接过早餐，小声说了句“谢谢叶阿姨”，眼睛却亮闪闪的，像落了满眶的星星。
叶嫣然看着她的模样，又看了看苏明明眼里的温柔，突然笑了：“以后我多带点早餐过来，咱们拳馆多了个小徒弟，可是件大喜事。”
那天之后，拳馆里多了个小小的身影。
张佳妮会在学员来之前把太极垫摆整齐，垫子间的间距都量得刚刚好；会在课间帮大家递温水，杯子摆得像列队的小士兵；还会拿着小本子，让苏明明教她写“明心太极馆”这几个字，一笔一划，写得格外认真。
有时周雨桐教她练云手，鲍琪琦帮她改错别字，叶嫣然会带她爱吃的草莓蛋糕，苏明明则在旁边看着，心里像被温水浸过，软得发甜。
时间飞逝。
这天，苏明明刚在客厅整理完张佳妮的功课表，丹田处却骤然窜起一股陌生的热流。
那热流不同于“唯我独尊心法”的浑厚绵长，带着酥麻的痒意，顺着经脉往四肢百骸钻，连指尖都泛起淡淡的发麻感。
她下意识低头，瞳孔骤然收缩……
宽松的浅灰色棉质家居服，竟被撑出一道柔缓的曲线，从胸口到腰腹，再到裙摆下隐约露出的脚踝，每一处都比往日更加柔和。
原本平坦的腰腹收得更纤细，连肩线都变得圆润流畅，抬手时衣袖滑落，露出的小臂线条软得像浸了水的棉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