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棠摔下牛车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
谁推她?!
林晚棠直接从牛车上掉了下去。
幸亏走的是沙地,掉在柔软的沙子上,并没有摔的很严重。
赵山河赶紧喊停车。
赶车的大叔没看见后面,一边控制着牛车一边解释:“赵知青,停不了,牛惊了,再说现在停狼群就追上了。”
赵山河赶紧大喊:“林晚棠掉下去了!赶紧停车!”
苏曼薇紧紧抱着赵山河的胳膊,死死的咬着嘴唇不吭声。
陈卫东拿着一包火柴,又带着一件自己的棉袄,噌的滚下了牛车。
周向阳见了,也带着一件棉服从牛车上滚了下去:“你们去喊人帮忙!”
要不是林晚棠同志舍命拽他上牛车,这会儿估计就被狼群吃了。
赵山河见了,也要跳车,谁知苏曼薇却紧紧的抱着他的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山河,别走,求你了,你走了狼群来了我会死的!我真的会死的!”
赶车的大叔一直试图让牛停下来,却怎么也不能成功,好几次险些翻车。
赵山河看着陈卫东和周向阳的身影,咬了咬牙:“大叔,离咱们最近的地方是哪儿?我们去求救!”
大叔想了想,指着前方:“再往前十里就是驻队,我们去那里!”
确定了方向,大叔拽着缰绳让牛改道,直奔前方的营地而去。
陈卫东从地上爬起来就往回跑:“林晚棠!林晚棠说话!你在哪儿呢!”
天太黑,虽然有些月光,但到底看不清人在哪儿。
周向阳突然指着一个闪着光的地方:“在哪儿!”
陈卫东一见,赶紧迎过去:“林晚棠!”
林晚棠一手打着手电筒,一手拎着捡回来的长棍,但凡有狼想靠近便挥舞着木棍不让狼得逞。
“林晚棠!”
陈卫东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来,林晚棠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了一下:“我在这儿!”
听见她还算冷静的回答,陈卫东松了口气,一边跑一边点燃手中的棉衣。
等他靠近,正看见一只狼往林晚棠身上扑。
陈卫东急得大喝一声,挥舞着烧着的棉衣就往前冲。
林晚棠挥舞着木棍,直打得狼头邦邦响。
陈卫东的棉衣是新做的,烧得很旺,一时吓退了狼群。
周向阳眼神儿不好,跌跌撞撞的赶过来,喘着粗气问林晚棠:“你没事儿吧?”
林晚棠摇了摇头,想起现在是晚上,周向阳看不见,开口补了一句:“我没事儿,就是摔了一下,吓着了。”
周向阳赶紧道歉:“对不起,是我太重了,又跑得慢,这才连累你摔下来了。”
林晚棠看了周向阳一眼,并没有顺着他的话说:“不是你把你坠下来的,是有人推了我。”
她的话让周向阳一愣:“这……”
林晚棠看也不看周向阳:“你当时应该也能看见,毕竟我是趴在车上的。我身后的人是什么动作,你应该能看清。”
周向阳不吭声了,握着棉衣的手青筋暴露。
林晚棠的话让陈卫东小脑都萎缩了一下:“你是说她推你?!”
他看向周向阳:“周向阳,林晚棠同志说的都是真的?”
周向阳低下头,躲闪着陈卫东的视线:“天太黑,我没看见。”
林晚棠对这个回答并不意外。
周向阳喜欢苏曼薇这件事,是个明眼人就能看出来。
陈卫东手上的棉衣烧得差不多了,狼群再次围了上来。
林晚棠把手电筒交给周向阳:“你眼神儿不好,替我们照亮。”
周向阳刚想说让林晚棠来打手电筒,没想到林晚棠快准狠的就冲一只狼的脑袋敲了过去,邦邦的声音,响彻夜晚。
陈卫东一边用快烧完的棉衣吓唬狼群一边惊讶:“林晚棠,你这准头可以啊!”
那动作看着很眼熟,非常像一个球类运动的击打动作。
林晚棠打退一只狼,甩了甩震得发麻的手:“唯手熟尔!”
陈卫东的棉衣烧完了,周向阳赶紧递上自己的:“烧我这个。”
火柴划亮,周向阳的棉衣也烧了起来。
狼群久攻不下,明显耐心越来越少,五只狼对他们三个人呈包围圈形势,慢慢收紧范围。
林晚棠把木棍交给陈卫东:“给你,用这个挑着,把它们吓远些。”
陈卫东接过木棍,把棉衣挑起来,果然把狼群又吓退一些。
这件棉服再烧完,他们就真的要任狼群宰割了!
林晚棠看了一眼四周:“那边儿是不是有灌木丛?”
周向阳用手电筒照了照,开心的喊了一声:“是!”
只要他们退到灌木丛,点燃干燥的灌木,那些狼群就别想伤害他们了!
从他们这里到灌木丛大概要五十米,可狼群已经缩小了包围圈,他们要想出去很困难。
陈卫东想了一下,果断扯下一块烧得正旺的棉衣递给周向阳:“你先去点着灌木,拿着烧着的东西再来接我们。”
周向阳有些迟疑:“我,能行吗?”
陈卫东把棉衣塞给他:“跑快点儿,不然就烧着你自己了!”
出去是死,不出去也是死。
周向阳深吸口气,挥舞着棉衣就往外冲,狼群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退了一段距离,还真被他冲出去了。
他跑得快,又一直挥舞着冒火的棉衣,狼群便不再管他,五只狼又把林晚棠和陈卫东围了个严严实实。
陈卫东看着手上还剩最后一点亮光的棉衣,十分抱歉的看着林晚棠:“对不起,周向阳的父母都是烈士,家里大哥去年又死在战场上,他们家就他一个人了。他大伯父为了自己的儿子,让他替他堂哥下乡,我……”
林晚棠打断他的话:“没有我辈先烈就没有现在的我们,为救烈士后代而死,我不亏。”
她从怀里掏出匕首,眼中满是昂扬的斗志:“再说了,谁说咱们一定就得死!”
陈卫东被她的话激励,瞬间挺直了胸膛:“你说的对!”
谁说面对狼群死的一定是人!
林晚棠手中的武器说是匕首,长度却比一般的短刀要长不少,挥舞起来,也挺像那么回事儿。
陈卫东看着林晚棠的匕首,许是因为太过紧张,不由自主的就想说话:“你这家伙什够齐全的!”
林晚棠关注着狼群的动作:“没办法,谁让咱过于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