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晶石堆砌而成的石室,被随处可见的深渊磁场笼罩着,却仍是在众人的合力之下,顷刻冲破。
然而,深渊磁场的强大不容人迟疑,它能自我修复,且速度极快,那些裂缝一会功夫便开始愈合。
好在费科莫早有准备,不然这次冒险可就白费了气力。
牧天等人被空间力量裹挟,出来时颇为狼狈,但这不妨碍他们的感知,洛风的身影赫然出现在了众人视线中。
这些人,除了牧正与牧以宽外,俱是第一次见洛风。
他们望着不远处的那一袭玄衣,能感受到压制,仿佛在他周边有力场在自主运转,不怒而威。
尤其是在玄色锦衣的衬托下,更是神韵不凡,隐约间还透着神秘而强大,在这片空间异常显眼。
一时之间,这样一位翩翩公子让人没来由的肃然起敬,因为大家都明白他是强者,还不是一般的强者。
但是回过神来后,他们又觉得与自己的认知相悖。
如此年龄,已位临极道,是怎样的机缘、天赋造就了如此人才?
他们不得而知,唯有在心内暗忖。
牧正与牧以宽紧盯着洛风,两人言语支吾,不敢相信眼前之人竟真的是自己认知之人,“你真的是......洛风?”
牧以宽认识洛风时,他还没恢复记忆,是以逝的身份结交。
事后,静秋从仙院回来后,无意间听见她与凰彩衣等人的谈话,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逝所说的记忆消失,竟是这么回事。
“洛风?”在旁的牧天闻声,浑身一震,倒是更为细致地观察起洛风来。
“以宽叔。”
洛风对牧以宽的印象极好,此人不仅救了他,性情也颇好。
至于牧正,他则是淡淡的示了下意,毕竟当年的事情,他可是记忆犹新。
牧正见此,哂哂一笑,没有过多在意,反倒是松了口气。
既然能确认是洛风了,那么刚才出现的灵兽就不是敌人,而真的是为救他们而来。
他有此担心,也是因为没看见费科莫从石室出来,这才产生了怀疑。
其实他不知道,费科莫早已悄悄隐回了虚空,就是不想再撞见这些气人的家伙。
“你是静秋的父亲?”
洛风的目光投向牧天,他神色淡然,似乎对静秋所谓的父亲没有丝毫敬意。
牧天听出了话中的态度,也知道一些缘由,“是。”
洛风见他承认,自语道,“我原本以为让静秋回归凤凰族,是开心的,是安全的,只可惜......”
他撇过脸去,不再看向牧天,然后才继续说道,“看来,我是时候带她走了!”
“小子,你未免太狂妄了。纵然你救了我等,也不能对族长如此无理。”牧天还未说话,其中一名族老就抢先开口。
“就是,况且那人还是火凰部落的公主,岂是你能随意带走的!”另一名族老显然也是拥护牧天的,不能让洛风肆无忌惮。
“是吗,你们有这个本事?”洛风冷笑,全然失去了先前温和的面孔。
两位族老气急,觉得他们一众人等的颜面被洛风刻意羞怒,直言道,“小子,你要为自己的话付出代价。”
这两人也是被气糊涂了,长期被关押的憋闷,再加上一个后辈的挑衅,使得他们忘了洛风并不是有意针对,此际居然有与洛风动手的迹象。
“两位族老,且慢。”
牧以宽急忙劝阻,在他想来,洛风不过意指他们没照顾好公主,其本身并没存敌意,“两位族老德高望重,何必如此较真。”
“对,我们的敌人可不是这小子,而是那些把我们关进密室之人。”
牧正快步走了上来,想将仇恨重新归于正确的人选。
两位族老听后,也是一阵自责,的确有些冲动了,将怒火发错了地方。
“小子,刚才是我二人失礼了,还望见谅。”两位族老果真不一般,拿得起放得下。
洛风微微示意,平静的话语中透着一股鄙夷,“无妨,我本就不在意你们,我说得是他,静秋的父亲。呵呵,火凰部落的族长。”
“风小子,你!”
牧以宽刚平复两位族老,可没想到洛风仍旧抓着不放。
“以宽叔,此事你别管。”洛风对向牧以宽态度还是颇为温和,与他人有着明显的区别对待。
牧以宽怎么会不管,只是待他想劝解之际,一直沉默的牧天终是开了口,“以宽,此事由我处理。”
“那......好吧。”
既然牧天开口了,牧以宽也就不好多说什么。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还请事后再论,如何?”牧天神情柔和,并没有对洛风的举动生气。
洛风望着他,静等了片刻,才缓缓说道,“好。”
“多谢。”牧天表达了谢意,旋即抬步往上飞去,其余人亦是紧随其后。
洛风留在了最后,他隐约感觉到了一股波动,说不出是什么力量的衍化。
然而,当他仔细去探测时,却又发现没什么。
如此折腾了一会,并无结果,他只能离去。
......
外面,时间已经过去了一日。
这一日,是凤凰族举族欢庆的时刻,亦是神凤后裔与火凰部落联姻的时刻。
这样的日子,搁在往日千年难得一见,为了古血,为了传承,全族上下俱是参与了进来。
只要是肉眼能触及之地,皆是张灯结彩,这里贴上了喜字,那里挂上彩灯,甚至连天空也染上了彩霞,煞是绚烂。
所有人翘首以待,他们祝贺着、欢呼着,仿佛在这番盛景之下,喜悦溢于言表。
此际,身为男方,神凤后裔的天盛海。
他穿上了新郎服,在其身后跟着庞大的迎亲队伍,凤轿悬空,飞鸟占道,正往火凰部落的方向飞去。
不管是在哪个种族,结婚都会有习俗,是吉时也罢,还是规模也罢,这一点始终避免不了。
......
火凰部落公主殿!
静秋依旧一袭素衣,并没有穿上嫁衣。
在她心里,唯有与洛风成亲之时,方可披上这件衣服,除此之外就是对它的亵渎。
而在她身旁,凰彩衣、君莫言陪伴在侧,她们有些担心,洛风一去就是一日,没有想象中的顺利。
“静秋,洛风不会也被困了吧。”凰彩衣担忧道。
静秋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不会的,我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