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装没有察觉到阳台外闪过的人影,单知影反倒刻意摆出更加悠闲的姿态,没有再回卧室重新坐回那张沙发,慢条斯理地端起茶几上茶杯。
她轻轻抿了一口,茶香在唇齿间弥漫。
窗外的窸窣声又响了起来,这次动静更大,带着几分刻意的挑衅,像是得不到关注就不肯罢休的小动物。
单知影唇角微微上扬,却依旧装作浑然未觉,甚至故意翻过一页手中的书。
就在这无声的较量中,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却克制的脚步声,房门被小心翼翼地敲响。
“怎么了?”单知影缓缓开口,声音里听不出丝毫波澜,仿佛真的被打扰了清静。
门外的人愣了一下,旋即恭敬地询问,“大小姐,您没有碰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吧?刚才楼下汇报说听到您阳台这边有动静。”
“嗯......”单知影沉吟片刻,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唇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可能有只野狗在附近晃悠吧。”
“野、野狗?”那声音明显怔住。
单家庄园环境虽好,偶尔会有小动物出没,但野狗倒是从未见过。保镖只当是其他什么野猫之类,便没有再多问。
“好的,如果有任何问题请随时告知我们,大小姐您早点休息。”
楼下的保镖原本是担心那奇怪的动静是单知影想要偷偷离开,急忙上来确认。
听到她的回应,这才放下心来。
他们心知肚明,若单知影真想离开,以他们的能力根本拦不住。若是她真的不告而别,家主怪罪下来,他们谁都担待不起。
怀着一丝感激,保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阳台外的声响安静了片刻,随即又响了起来,这次更加刻意,几乎是在明目张胆地挑衅,甚至还伴随着轻微的叩击声。
单知影不紧不慢地将最后一口茶水饮尽,这才站起身,朝着阳台方向缓缓走去。
刚拉开落地窗的瞬间,一个身影迅捷地闪了进来。
一只大手猛地扣住她的手腕,力道恰到好处地将她往后一带,单知影的背脊轻轻撞在冰凉的玻璃窗上,整个人被一具灼热的身躯困在方寸之间。
“野狗?嗯?”来人的声音低沉沙哑,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显然对这个称呼极为不满。
单知影微微抬眸,对上他那双在月光下格外深邃的桃花眼,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想不到相里殿下也会做出这般偷偷摸摸的事。若是传出去,不知道b洲的民众会作何感想?”
相里凛靠近她的耳侧,鼻尖几乎要触到她的脸颊,声音里带着若有若无的惩罚意味,“那还是单会长更胜一筹,大庭广众之下行凶,还能如此坦然离去,实在让人佩服。”
单知影轻轻耸了耸肩,不以为意。
“殿下深夜造访所为何事?”她抬手,指尖抵在他的肩膀上,想要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一些,却被他更紧地禁锢在怀中,“说起来,今天殿下不是应该返程了么?王储滞留他国,恐怕不太合适吧?”
相里凛微微蹙眉。
她竟然用这种语气问他是不是要返程?难道在她心里,他是那种会眼睁睁看着她陷入困境,然后一走了之的人吗?这个认知让他的心头泛起一丝不悦。
“怎么?很想我离开?”他将手臂收得更紧,低头直接咬上她的唇瓣,带着深深的眷恋与压抑了一整天的焦躁。
这个吻来得猛烈而急促,带着惩罚的意味,像是要将所有的担忧、不安和烦躁都在这一刻倾泻而出。
唇舌在用力地攻城掠地,仿佛要将她拆吃入腹。
单知影偏过头,他的吻便顺势落在她的耳侧,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她的耳垂。
她抬眸瞪了他一眼,那眼神反而让相里凛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
月光下,她的眼眸极其妖冶,带着几分嗔怒,几分挑衅,美得惊心动魄。
他挑了挑眉,深邃的眼眸中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野狗......可是会咬人的。”
单知影一时失语。本意只是打趣他而已,倒没想到这位高高在上的王储殿下这么轻易就接受了这个身份,甚至还反过来将了她一军。
她抬手将人推开,走到旁边的沙发前坐下,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刚刚被咬过的耳垂。
那里还残留着他唇齿的温度,带着微微的刺痛。
她一手撑着沙发扶手,声音慵懒中带着几分疏离,“殿下来到底是想说什么?”
相里凛缓步朝她靠近,他在她面前站定,神情稍稍严肃了些,“凌罗的事你不必担心,国际组织那边我会去交涉,你不会有任何危险。”
看着她那张带着几分笑意的脸,相里凛忽然觉得自己这番话简直多余。
她看上去没有丝毫担忧和不安,仿佛白天在礼堂里当众取人性命的不是她一般。这份超乎常人的冷静,既让他欣赏,又让他莫名地心疼。
“殿下这般保护我,不怕b洲其他贵族会产生异议?毕竟凌家在当地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家族。”
“哼,一个凌家还不至于能影响我的决定。”相里凛轻哼一声,声音里满是身为王储的自信与威严,“只是......我不认为你是这么冲动的人。”
他俯身,双手撑在沙发扶手上,将她困在双臂之间,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她,“所以,你的计划是什么?以及凌罗在船上做的事......是否需要我对外公开?”
以他对单知影的了解,这个女人绝非是冲动到不动脑子行事的人。
她做的每一件事,背后必然有着精密的算计和深意。这也是为什么他一定要立刻见到她。
他担心自己的举动会打乱她的计划,成为她的负担。
他说过,不会成为她的任何“麻烦”。
说起来,单家的安保倒是做得相当到位,连他都费了些功夫才潜入到这里。
相里凛不着痕迹地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领,刚才翻越阳台时,他那身昂贵的外套差点被栏杆勾破,此刻袖口还沾着些许灰尘。
单知影看着他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在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她倒是没想到相里凛会考虑到这个地步,因为担心影响她的计划而没有贸然行动,确实是十分周到了。
“现在不是合适的时机。”她轻轻摇了摇头。即便要用凌罗在船上的肮脏行为为自己开脱,也不是现在。
相里凛盯着她,目光深邃,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追问。
他现在已经完全相信她这么做有其他的原因,而他只需要配合并保障她的安全便是。
“除此之外,还有个东西。”他将手伸进口袋,取出一枚小巧的芯片,轻轻放在她的手心。
两人的指尖在交接时短暂相触,带来一阵微妙的电流。
“这是凌罗在b洲这些年来的灰色行为记录。”
单知影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眼眸中闪过一丝波动。
“不……”她刚开口,相里凛便抬手用食指抵住她的唇瓣。他的指腹温热,带着若有若无的压迫感,触碰着她柔软的唇。
“收下。”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我不会因此要求你有任何回报,这是我自愿的行为。”
他的语气是罕见的严肃,“单知影,不要用你现有的感情经验放在我的身上。”
他微微前倾,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我和他们,不一样。”
单知影微微挑眉,她并不觉得这些人之间有什么不同。
岚悉瑾的芯片,柏溪的情报,白钦南的守护。每一个都说不要求任何回报。在她看来,这些所谓的“付出”,最终都会以某种形式期待着她的回应。
哪里不同?
相里凛读出她眼神中的意思,内心感到一阵不悦。
他的手指微微用力,那柔软的唇瓣被压得更加红艳,像是在无声地邀请。
他俯身低头,再次吻了上去。
这次的吻与先前不同,更加轻柔,更加撩拨,带着刻意的讨好。
他若有若无地描摹着她的唇形,像是在品尝最珍贵的佳肴。
“你之前的说辞我思考过了……”他在亲吻的间隙低语,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磁性,“你放心,我的身份和地位绝不会变成对付你的武器。”
相里凛一边细密地啄吻,一边用诱哄的语气缓声说道。
他确实不会靠着身份对她施压,但……这不代表他会乖乖任由她将自己踹开。
当然,这句话他并不会告诉她。现在的主要任务是,让她对自己少些距离感,以任何方式。
他得寸进尺地将手指插入她的指缝之间,十指相扣,带到唇边轻轻吻了吻她的手背。“毕竟……以我的身份,代表整个皇室的颜面,绝不会允许我对你死缠烂打。”
他微微抬眸,小心关注着她的表情,见她开始认真思索,唇角隐秘地上扬了一些,但面上却不显露。
这种说法巧妙地将她在意的身份问题,反而转化成了他的优势。
单知影略微思索了片刻,觉得他说的也不无道理。
皇室绝不允许一位王储做出有失身份的行为,这一点她再清楚不过。
如果相里凛真的如他所说,能够保持这份理智,那么……
相里凛的吻更加密集,更加撩拨,想要借此在她的思考中增加一些筹码。
他的另一只手轻轻抚上她的腰际,隔着薄薄的睡裙,感受着她身体的温度,喉头剧烈的滚动了一下。
单知影看向他,目光在他身上上下扫视,像是在评估一件商品的价值。
很快,她做出了决定。白钦南选择离开,身边恰好空缺这个位置,如果真像他说的这般识趣,倒也不错。
当然……即使他不识趣,她也有处理的能力,只不过确实会有些许麻烦罢了。
被关了这么久的禁闭也确实有些无聊,需要找些事情做。
想到这里,单知影便不再顾虑什么,她微微仰头,似有若无地迎合着他的吻,这细微的动作瞬间撩拨起相里凛心中的欲火。
他的吻变得更加深入,更加急切,却依然保持着那份刻意的撩拨。
然而他的剧烈地心跳出卖了他此刻内心的狂喜。
上一次的开始是因为那些药物的催动与现在的感觉完全不同,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呼吸和颤栗。
他强有力的手臂环住她的腰肢,带着她缓步移至窗边。
修长的手指利落地拉拢窗帘,将窗外的月色隔绝。
在整个过程中,他的吻始终未曾停歇,如同细雨般密密地落在她的唇上,仿佛生怕片刻的分离就会让她改变主意。
将外面的一切风景隔绝,相里凛的吻更加灼热了一些,他抬手隔着薄薄的睡裙在脊背上游走。
手掌沿着衣摆自然地滑入,在触碰到那细腻肌肤的瞬间,他只感到一阵强烈的满足感。
他的手掌优雅而缓慢地游走着,单知影能感受到他掌心灼热的温度传来。
她不由自主地轻颤了一下,这个反应让相里凛的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
他的吻沿着脖颈缓缓下滑,落在那精致的锁骨处,故意留下一个个红痕。
单知影背靠着窗帘,双手搭在他的肩上,感受着身前人的动作,唇角发出细碎的声音。
上一次因为药物的作用,相里凛完全靠着本能和野性的力量动作,而现在他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一般,一举一动都极其撩拨。
她倒是没预料到,这位地位崇高的王储殿下竟然还会如此具有服务意识。
衣带在他的动作下不堪重负从肩膀处滑落,相里凛眼神中闪过一抹痴迷。
即使两人已经发生过关系,但再次亲眼看到她那略带着薄雾的眼眸和泛红的肌肤,还是让他一再地惊艳,几乎让他完全按耐不住自己的身体,想要立马加快进程。
但是……不行。
他要让她好好感受一下和他在一起的快感,要为自己在她心中的价值再增添一些筹码。
他凑到她的耳边,声音轻柔,带着诱惑的意味,“还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