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白月婵,自始至终都冷眼旁观,最后狠狠地白了萧火火一眼。
她可是知道的,之前开荒种植基地,这家伙就一个人吞了一半的工钱。
这一次,她敢肯定,这家伙私吞的钱,只多不少!
那么多道工序,怎么可能只有六毛钱?
不过,她也懒得去管这些烂事。
只要到时候,这个黑心的家伙能帮她把小卖部里那个标价二百三十块钱的高压炖锅买下来就行了。
萧火火要是知道她这个想法,估计当场就得吐出一口老血。
搞半天,最黑的人原来在这里啊!
一夜一晃而过,然而绝大多数人因为那百元奖金的刺激,根本就没睡着觉。
这不,村里那只大公鸡刚扯着嗓子叫了第一声,哗啦一下,二十几号人就跟打了鸡血似的,齐刷刷地从宿舍里冲了出来。
见萧火火还在床上赖着,众人二话不说,直接七手八脚把他从被窝里给抬了出来。
萧火火揉着惺忪的睡眼,借着月光看了看食堂里钟表,尼玛,凌晨三点!
“什么三点!老大,鸡都叫了啊!”
“叫什么叫!那只鸡有毛病你们不知道吗?它每个时辰都要叫一次!”
呃???
众人一愣。
“行了行了!”萧火火无奈地摆了摆手,既然都起来了,还能说什么?
他只能顶着两个黑眼圈,带着一群精神亢奋的壮汉,把还在睡梦中的会计张算盘从他家院子里给“请”了出来,打开库房大门,取出镰刀、板车、麻袋等等工具。
当众人拿到那一把把崭新的镰刀时,眼睛瞬间都红了!
“至宝!还是上品至宝!”
那刀刃上流转的寒光,那古朴的道韵,这要是放在外界,任何一把都足以作为超级势力的镇宗之宝了!
在这里,竟然只是用来收割庄稼的镰刀?!
如果不是还指望着从村里拿到更好的宝物,他们中有些人真的打算当场就拿着这镰刀跑路了!
萧火火扫视一圈,就发现有些人的老毛病要发作了,当即沉声道。
“我最后提醒你们一次,不想死的,就给我记住!是你们的,可以拿;不是你们的,别给我动一下!哪怕是路边的一根野草,没村里人允许,你们也不许碰!”
“是是是!”
那些眼中闪烁着红光的人,立刻被一股寒意惊醒,赶紧压下了心中的贪婪,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暗暗警告自己不要作死。
见再没有问题后,萧火火拿着那份手绘的地图,大手一挥,豪气干云地吼道:
“出发!”
一声令下,场面瞬间失控!
那群曾经镇压一方、跺跺脚都能让一方大陆抖三抖的宗主、圣主们,此刻却像一群饿了三天的狼。
拿麻袋的拿麻袋,推板车的推板车,挥舞着镰刀的一个个嗷嗷叫着,疯了一般冲向村西那一望无际的金色稻田。
就连那五位女宗主、宫主,此刻也顾不上什么仪态,提起裙摆,拼了命地往前冲,生怕比别人慢了一步。
来到地头,萧火火刚指着两个不同的方向,准备给一队和二队、三队划分区域,他自己则带领着实力最强的三队。
然而,他一句话还没说完——
“刷!刷!刷!”
恐怖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一位昔日以快剑闻名的剑主,此刻将那“上品至宝”镰刀使得密不透风。
剑法中的“追星赶月”被他用得淋漓尽致,整个人化作一道残影,所过之处,稻穗齐刷刷地倒下,切口平整得能当镜子照!
另一边,一个魔道巨擘,曾以掌力开山裂石闻名,此时他左手持镰,右手并指如刀,对着面前的稻田凌空一划!
虽然没有灵力,但那无形的劲气呼啸而出,前方十米内的稻谷瞬间被拦腰斩断,哗啦啦倒了一大片。
李正气和厉天行那两位小队长,更是割红了眼,生怕自己的队伍落后,一边声嘶力竭地催促着手下,一边自己手中的镰刀舞得只剩下残影。
萧火火这边反倒是最清闲的。
毕竟那一百块奖金,他是打算让自己这边出的,自然不着急催促。
然而,他这边的人全是来自南州的各路大佬,本来就互相看不顺眼。
他们看到昔日的仇家在别的队伍里,那收割速度简直快出了天际,一个个顿时急了!
他们生怕对方多赚钱、多获得资源,将来修为反超,回过头把自己踩在脚下!
于是,根本不需要萧火火催促,他手下的这群人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拼了命地收割,那股狠劲,仿佛不是在割稻谷,而是在刨仇人的祖坟。
萧火火就不快不慢地吊在队伍后面,反正他的提成是固定的,多割一点,少割一点,差别不大。
然而,当他悠闲地抬起头,扫视战场之时,整个人都麻了!
只见前方原本整齐的稻田,此刻已经变成了一片狼藉的战场。
那一片片金色的稻穗,横七竖八、杂乱无章地东倒西歪,铺满了整片田地,好似被一群野猪狠狠糟蹋过一般。
“我尼玛!”
他扯着嗓子大喊道:“停!都给我停下!停!”
然而,根本没人听他的!
这群割红了眼的大佬们,此刻眼里只有速度,哪里还管得了别的?
萧火火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个无比错误的决定。
搞什么狗屁奖励机制!
这些人根本就没干过农活,眼里只有钱和速度,根本就没把稻穗当回事,反正只要给它们割断就算完事!
没办法,他只能抽出别在腰间的棒球棍,一个箭步冲上前,对着跑在最前面的那个、曾是“神刀宗”宗主的周元后脑勺就是一棒子!
“都他妈给我停手!”
“啊啊啊!”
周元捂着脑门上迅速鼓起的大包,疼得嗷嗷直叫。
众人听到这声惨叫,这才纷纷停手,惊疑不定地围了过来。
萧火火气得七窍生烟,指着那片狼藉的田地吼道:“他娘的你们在干什么?这是你们干的活?”
周元揉着脑袋,一脸无辜地看着那乱七八糟、一团一团的稻穗,走过去随手提了提,茫然道。
“老大,这不都割断了吗?没有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