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院大会那场闹剧般的“裁决”之后,四合院像是被强行按下暂停键的破旧唱片,表面维持着一种脆弱的、嘎吱作响的平静。
然而,水面之下,各色心思依旧如同暗流般汹涌澎湃,等待着下一次喷发的契机。
最感到轻松惬意的,莫过于傻柱了。
聋老太太那番“关系恢复原样”的指令,在他听来简直是天籁之音。他终于摆脱了许大茂那令人作呕的“深情”注视和贾张氏那猪头的疯狂纠缠。
虽然身上被殴打的淤青还没完全消退,胯下和腿上的伤也隐隐作痛,但这些肉体上的疼痛,远不及精神上的解脱来得舒爽。
他又能像以前一样,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他的“秦姐”身上了。
每天从食堂带回油水最足的饭盒,看着秦淮茹接过时那带着几分感激(他自以为)和无奈(实际)的笑容,傻柱就觉得浑身舒坦,干活都有劲儿。
他脑子里已经开始勾勒未来和秦姐在一起的美好画面,想着怎么把她风风光光娶进门,怎么疼她爱她,偶尔还会冒出些偷香窃玉、占点小便宜的旖旎念头,咧着嘴傻笑,浑不知自己在那精明算计的俏寡妇眼里,不过是个长期且好用的饭票而已。
许大茂的日子可就难熬了。
他脸上贴着好几块狗皮膏药,活像打了补丁的破布口袋,每天蔫头耷脑,如同霜打的茄子。
娄小娥离婚的态度异常坚决,手续办得雷厉风行,当天就收拾东西回了娄家,连头都没回一下。
许大茂虽然对娄小娥早已没了感情,甚至在恋丑符影响下看她十分厌恶,但离婚这事儿本身,还是让他觉得像是生吞了一只活苍蝇,又像是被人强行喂了一嘴王八坨,心里堵得慌,面子上更是挂不住。
更让他憋屈的是,聋老太太明令禁止他再纠缠傻柱和贾张氏。
这可要了他的命了!
他对傻柱那扭曲的“爱意”和对贾张氏那猪头的“痴迷”,如同跗骨之蛆,岂是一道命令就能消除的?
他只能每天用那种幽怨又渴望的眼神,远远地偷瞄傻柱忙碌的背影,或者寻找机会和贾张氏进行短暂的眼神交流,像极了被强行拆散的苦命鸳鸯,内心备受煎熬。
许富贵看着儿子这副失魂落魄、为了个男人和猪头茶饭不思的德行,再看看已经飞走的娄家儿媳和彻底无望的娄家财产,只觉得一股老血堵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气得他肝儿疼。
他无数次想揪着许大茂的耳朵骂他是不是疯了,可一想到自己那点难以启齿的破事,又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父子二人相对无言,唯有叹息和心虚。
而与院里这摊烂泥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韩亮滋润无比的小日子。
他彻底贯彻了“劳逸结合”的原则。
在厂医务室,他是受人尊敬的韩大夫,偶尔用傀儡鸟远程欣赏一下禽兽们的窘态,收集点痛苦值,权当娱乐。
下班后或是休息日,他则化身深情男友,频频与甘露约会。
两人的感情持续升温。
甘露的大胆和直率给了韩亮前所未有的情感体验,而她那张颜值天花板的脸庞和玲珑身段更是赏心悦目。
他们一起压马路,逛公园,看电影,或者在甘露家的小院里,陪甘妈妈说说笑笑,日子过得轻松又惬意。
当然,韩亮也没忘了自己的“本职工作”。
他时不时便会分出一缕心神,通过傀儡鸟“巡视”一下四合院,看看有没有新的乐子可挖,或者琢磨着该给哪位禽兽上点新“道具”,添把火。
他就曾饶有兴致地观察过许富贵。
这位新任管事大爷,在色胆包天券的持续作用下,依旧“兢兢业业”地奔波于三位大妈之间,进行着他那高效率的“日常工作”。
只是他的身体状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恶化下去。
原本还算富态的身形迅速干瘪,眼窝深陷得如同两个黑洞,颧骨高高凸起,脸色是一种不健康的蜡黄,走路都开始打晃,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跑。
但他那双眼睛,在见到三位大妈时,却总能奇迹般地迸发出一种近乎回光返照般的邪异光芒,驱动着他完成那短暂而规律的任务。
三位大妈倒是没什么变化,甚至因为某种奇特的“滋润”和破罐子破摔的心态,气色看起来比之前还要红润些,面对许富贵那闪电般的造访,也从最初的抗拒麻木,变成了某种习以为常的“日常打卡”。
许大茂看着自己爹一天天瘦脱了形,心里也是又惊又疑。
他偷偷问过许富贵是不是病了,许富贵总是支支吾吾,说是操心院里事累的。
许大茂将信将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他自己的感情烂摊子都理不清,也实在没多余精力去深究。
就这样,在一种表面平静、内里糜烂的氛围中,时间不紧不慢地滑过了一个月。
四合院似乎又回到了那种鸡飞狗跳却又莫名平衡的日常节奏。
傻柱依旧乐呵呵地当着秦淮茹的舔狗,许大茂依旧偷偷进行着他的“地下苦恋”,许富贵依旧在三位大妈之间疲于奔命,三位大妈也依旧维持着表面的贞洁与暗地的“合作”。
贾张氏则因为聋老太太的警告,暂时收敛了不少,只是偶尔和许大茂眉来眼去,或者对着傻柱的背影磨牙。
然而,这种平静注定是短暂的。
韩亮通过傀儡鸟,清晰地感知到那潜藏在每个人心底的不甘、欲望和怨恨,如同休眠的火山,只是暂时被压制。
他像一位耐心的猎手,一边享受着与甘露的甜蜜时光,一边默默地准备着新的“道具”,等待着下一个合适的时机,将这看似平静的湖面,再次搅得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