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富贵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被傻柱按在地上捶,再看着眼前这纠缠不清、伦理崩坏的打斗场面,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脑门,眼前阵阵发黑。
他强撑着虚软的身体,踉踉跄跄地冲上前,试图用他那点可怜的威严阻止这场闹剧。
“别打了!都给我住手!成何体统!”
许富贵的声音因为中气不足而显得尖利又虚弱,他伸手想去拉骑在许大茂身上的傻柱。
然而,此刻的傻柱早已打红了眼。
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许大茂恶心的“告白”,贾张氏的撩阴腿,还有对许富贵这个老阴逼本能的厌恶——让他根本分不清来人是谁,只觉得有人妨碍他揍许大茂这个孙子。
他想也没想,反手就是一记摆拳,结结实实地抡在了许富贵的腮帮子上。
许富贵那早已被酒色掏空、虚弱不堪的身子哪里经得起傻柱这含怒一击?
他只觉眼前一黑,耳中嗡鸣,整个人像根轻飘飘的稻草般向后倒去,“噗通”一声摔了个四脚朝天,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半天爬不起来。
这一幕,彻底点燃了另外三位旁观者的怒火。
一大妈、二大妈、三大妈这些天早已和许富贵形成了某种诡异的“战略同盟”关系,眼见着“搭档”兼“工具人”被傻柱一拳撂倒,三位大妈顿时同仇敌忾,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了,发一声喊,如同三只护崽的母鸡,齐齐冲入了战团。
“反了天了!敢打老人!”
“傻柱你个浑球!下手没轻没重!”
“跟他拼了!”
她们不敢明目张胆地喊“情郎”,但下手却毫不含糊。
指甲、拳头、甚至还有不知从哪儿摸来的扫帚疙瘩,一股脑地朝着傻柱身上招呼过去。
傻柱虽然浑,但基本的底线还有,不敢真对三位大妈下重手,只能抬起胳膊护住头脸,连连后退,陷入了被动挨打的窘境。
许大茂刚从地上爬起来,就看到傻柱被三位大妈围攻,顿时心疼得不行(在恋丑符影响下)。
他连忙张开双臂,想拦在傻柱身前:“别打!别打柱子!要打打我!”
可他这副“舍身护爱”的架势,在三位大妈眼里分明就是和傻柱一伙的“坏种”。
要不是他许大茂搞出这幺蛾子,能有现在这局面?
三位大妈正在气头上,见许大茂还敢拦路,更是火冒三丈,调转“枪口”,六只爪子带着风声就朝许大茂脸上、身上挠了过去。
“啊!我的脸!”
许大茂猝不及防,瞬间脸上又添了几道新鲜的血痕,疼得他嗷嗷直叫。
贾张氏在一旁看得真切,见自己的“小情郎”许大茂被三个老女人围攻,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她发出一声如同护崽母狼般的嚎叫,也顾不上什么猪头形象了,挥舞着两只胖乎乎的“猪蹄”,如同重型坦克般冲了上去,直接撞进了三位大妈的阵型里。
“敢打我男人!我跟你们拼了!”
贾张氏虽然年纪不小,但体型肥硕,又处在暴怒状态,力气着实不小。
她一头撞开二大妈,一巴掌扇开三大妈,又伸出爪子去挠一大妈的脸,竟然凭借一己之力,暂时挡住了三位大妈的攻势,形成了以一敌三的局面。
四个老女人顿时扭打在一起,掐、挠、撕、扯、骂,场面不堪入目。
秦淮茹看着眼前这越来越失控、越来越荒诞的场面,只觉得心力交瘁,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她生怕波及到自己和孩子,也顾不上去拉架了,连忙一手拉着棒梗,一手拽着小当和槐花,仓皇失措地躲回了贾家,紧紧关上了房门,只留下外面一片鬼哭狼嚎。
就在这时,后院闻讯赶来的刘光天、刘光福兄弟,正好看到自己母亲二大妈被贾张氏那个猪头婆撞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兄弟俩虽然平时有点怂,但看到亲妈挨打,血性也上来了。
“敢打我妈!”
“猪妖找死!”
刘家兄弟发一声喊,如同两只小牛犊子,红着眼睛就加入了战团,目标直指贾张氏。
拳头和脚板如同雨点般朝着贾张氏那肥硕的身躯落去。
贾张氏正和三位大妈打得难解难分,冷不防背后遭袭,顿时陷入了刘家兄弟加三位大妈,一共五人的围攻之中。
她虽然悍勇,但双拳难敌四手,好虎架不住群狼,瞬间就落了下风,身上挨了不少拳脚,疼得她嗷嗷乱叫,那猪头脸更是因为愤怒和疼痛而扭曲得更加狰狞。
许大茂刚摆脱三位大妈的爪子,就看到他的“猪头天仙”被五人围殴,心疼得如同刀绞。
他也顾不上自己脸上的伤了,嚎叫一声就冲了上去,试图把刘家兄弟从贾张氏身边拉开。
“别打她!冲我来!”
可他这副身板,哪里是年轻力壮的刘家兄弟的对手?
刘光天反手一拳就砸在他鼻梁上(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刘光福跟着一脚踹在他肚子上,许大茂顿时如同虾米般蜷缩着倒在地上,被刘家兄弟按着一顿胖揍,惨叫连连。
傻柱好不容易从混战中喘过气,就看到许大茂被刘家兄弟按着打。
他虽然极度厌恶许大茂,尤其是那恶心的“告白”,但许大茂毕竟是他斗了十几年的老对头,而且刚才还在维护自己。
在他傻柱的概念里,许大茂只有他能打,别人动许大茂,那就是不给他傻柱面子。
“妈的!老子的人也是你们能动的?!”
傻柱怒吼一声,也顾不上什么大妈不大妈了,一个箭步冲上前,蒲扇般的大手左右开弓,“啪啪”两记清脆响亮的大耳刮子,直接把刘光天和刘光福扇得眼冒金星,踉跄着摔倒在地。
许大茂趴在地上,看着傻柱如同天神下凡般打退了刘家兄弟,救自己于水火之中,顿时感动得热泪盈眶,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了,带着哭腔喊道:“柱子!你……你果然是爱我的!我就知道!”
傻柱刚解决完刘家兄弟,就听到许大茂这不知死活的骚话,心头那股邪火“噌”地又冒了起来。
他妈的,给脸不要脸。
顺带着一脚,踢在许大茂的屁股上,把他踹得滚了两圈,骂道:“爱你妈个头!再胡说八道老子撕了你的嘴!”
许大茂被踹得龇牙咧嘴,但看向傻柱的眼神却更加“幽怨”和“痴缠”了。
就在这时,刚才被傻柱一拳撂倒的许富贵,终于晃晃悠悠地爬了起来。
他半边脸肿得老高,嘴角还挂着血丝,看着傻柱竟然又打自己儿子,还踹他,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彻底失去了理智。
“傻柱!我跟你拼了!”
许富贵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如同发了疯的野狗,猛地扑上前,死死抱住了傻柱的一条大腿,张开嘴,露出焦黄的牙齿,狠狠地一口咬了下去。
“嗷——!!!”
傻柱发出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感觉小腿上一阵钻心的剧痛传来,他拼命甩动大腿,想把许富贵甩开,可许富贵像是王八咬住了秤砣,死也不松口。
许大茂看到自己爹竟然用牙咬傻柱,心疼坏了(主要是心疼傻柱),连忙喊道:“爹!爹!快松口!别把牙崩了!”
贾张氏刚刚摆脱刘家兄弟和三位大妈的纠缠,就看到许富贵抱着傻柱的腿在啃,而许大茂还在那关心傻柱,顿时醋意大发,怒火攻心!
“好你个傻柱!敢跟我抢男人!”贾张氏看着许大茂对傻柱的维护,顿时,双目赤红,气喘如牛。
她尖叫一声,再次发挥出坦克本色,朝着傻柱就冲了过去,伸出爪子对着傻柱的上半身就是一顿毫无章法的疯狂输出。
挠脸,抓头发,掐脖子……
三位大妈见傻柱竟然敢对许富贵动手,即使是许富贵先咬人,也觉得傻柱太过分,刚刚停下的手又痒了起来。
她们交换了一个眼神,再次发一声喊,加入了战团,目标直指傻柱。
拳头、指甲、扫帚疙瘩再次朝着傻柱身上招呼。
刘光天和刘光福兄弟也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傻柱刚才那两巴掌,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也吼叫着加入了围攻傻柱的行列。
一时间,傻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绝境。
腿上挂着个死咬不放的许富贵,身上承受着贾张氏的疯狂挠抓,周围是三位大妈和刘家兄弟的拳打脚踢。
他双拳难敌N手,好汉架不住人多,只能狼狈地蜷缩起身体,双手死死护住脑袋,像只被丢进狼群的羔羊,在地上翻滚着,发出阵阵痛苦的哀嚎和怒骂,却根本无力反抗。
“别打了……哎呦……我的腿……”
“贾婆子你他妈挠我脸!”
“二大妈你轻点……”
“刘光天我操你大爷……”
周围看热闹的邻居们早已被这层层升级、关系混乱到令人发指的全武行惊得目瞪口呆,一个个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拢。
“我的亲娘哎……这……这都打成一锅粥了……”
“傻柱这是犯了众怒啊……”
“许大茂他爹属狗的吗?怎么还上嘴了……”
“贾张氏这战斗力……真猛……”
“快停手吧,再打真要出人命了……”
“谁能分得清谁跟谁一伙啊……”
议论声、惊呼声、劝架声(没什么实际作用)此起彼伏,就是没人敢真的上前去拉架。
这局面太混乱了,贸然冲进去,很可能被不分青红皂白地揍一顿。
韩亮搂着冯宝宝,站在人群最外围,看着这出集伦理、爱情、动作、奇幻(猪头参战)于一体的超级大乱斗,尤其是看到傻柱被众人围殴得鬼哭狼嚎的凄惨模样,他实在憋不住了,肩膀剧烈地抖动起来,捂着肚子,笑得几乎直不起腰,眼泪都飙了出来。
这场景,真是太下饭了。
能量值绝对爆表了。
就在这混乱达到顶点,傻柱眼看就要被活活殴打成猪头三的时候,一道苍老却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声音,如同定海神针般,穿透了所有的嘈杂和喧闹,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都给我住手!反了你们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路,拄着拐棍的聋老太太,在娄晓娥的搀扶下,面色铁青地走了过来。
她那双看透了世情的老眼扫过地上扭打成一团、狼狈不堪的众人,最终定格在蜷缩在地上、惨不忍睹的傻柱身上,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这场史无前例的四合院大乱斗,终于引来了这位定海神针般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