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们才玩远程愣了一下，然后脸上瞬间堆满了笑容。他走上前，大手重重拍在陈曦的肩膀上。
“爽快！走，兄弟，哥带你见识一下墙外的世界！”
他显得很高兴，一边说着，一边麻利地向陈曦发出了组队邀请。
陈曦点了同意。
队伍频道里，两个Id并列出现。
【娘们才玩远程】
【迟暮】
“没事，别怕！”他把胸脯拍得砰砰响，“今天你就跟紧我，保证你毫发无损，贡献点恰饱饱！”
陈曦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朝着黎明城巨大的钢铁城门走去。
“兄弟，跟你说啊，咱们新人出门，首选北边的废弃居民区。那边的畸变犬虽然多，但都是脆皮，适合咱们练手。”
“千万别去南边的沼泽，那里的腐蚀蠕虫，一口浓痰能把你护甲都融了，恶心得很。”
“还有，看到那种发光的花，千万别采，那是‘迷魂菊’，凑近了会掉san值……”
一路上，娘们才玩远程的嘴就没停过，把他总结的所有新手经验，倾囊相授。他完全进入了“老鸟带萌新”的角色，热情得有些过头。
陈曦安静地听着，偶尔应一声。
两人很快穿过厚重的闸门，一股荒凉的气息扑面而来。
天空是灰蒙蒙的，远处是被摧毁的城市废墟轮廓，大地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暗红色。
这里就是墙外了。
两人很快抵达了娘们才玩远程口中的新手区——一片被夷为平地的居民区废墟。
几只外形扭曲，如同剥了皮的野狗般的怪物，正在残垣断壁间游荡。
【畸变犬】
“看好了，萌新！”娘们才玩远程将背后的巨剑往地上一插，发出沉闷的声响，“这种狗，速度快，攻击欲望强，最喜欢围攻。对付它们的关键，就是不能被包了饺子。”
他一把抽出巨剑，遥指怪物群。
“我先冲一波，把它们的阵型打乱。你跟在后面，找机会给掉单的来上一刀，千万别贪伤害，保命要紧！”
话音未落，他一声暴喝，整个人如同出膛的炮弹，朝着怪物群冲了过去。
巨剑挥舞，虎虎生风。他一个人就顶住了大部分畸变犬的正面冲击。
然而，有三只狡猾的畸变犬，从侧面脱离了战团，划出三道弧线，朝着娘们才玩远程的后方包抄而来。
就在它们即将完成合围的瞬间，一直站在原地的陈曦动了。
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脚步轻得如同猫科动物。
他只向右侧踏出一步，身体微微一侧。一只扑来的畸变犬，带着凌厉的风声，从他的胸前堪堪划过。
陈曦甚至没有去看它。他手中的新兵短刀，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向上递出。
刀尖精准地没入了那只畸变犬的眼窝。
怪物前冲的势头戛然而止，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抽搐了两下，便再无声息。
一击毙命。
陈曦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他向前踏出两步，身体正好卡在另外两只畸变犬的突进路线上。
那两只怪物因为视野受阻，没能第一时间发现彼此，在高速冲锋中轰然相撞。
就在它们头晕目眩，身形不稳的一刹那。
一道刀光闪过。
短刀在他的手中划出两道精准的弧线，切开了它们后腿的筋腱。
两只怪物悲鸣一声，齐齐摔倒在地，彻底失去了行动能力。
另一边，娘们才玩远程刚刚解决掉正面的敌人。他转过身，正准备提醒迟暮小心偷袭。
然后，他看到了让他毕生难忘的一幕。
三只畸变犬倒在地上，一只已经死亡，另外两只在地上无力地挣扎。
而那个他以为需要重点保护的萌新，正静静地站在一旁，姿态从容，连衣角都没有沾上一丝灰尘。
娘们才玩远程的嘴巴，缓缓张开。
他走过去，蹲下身，仔细检查了一下那两只活着的畸变犬。
伤口不大，却极其精准，不偏不倚地切断了最关键的部位。
“……你干的？”他的声音有些干涩。
陈曦点了点头，然后走上前，干脆利落地补了两刀，结束了它们的痛苦。
“你不是说找机会捅一刀吗？”
“你管这叫……找机会捅一刀？”娘们才玩远程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冲击。
“运气好。”陈曦的回答简单直接。
娘们才玩远程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运气好？
那一刀毙命的狠辣，那两刀废掉行动力的刁钻，还有那个让两只怪物自己撞在一起的离谱走位……
这他妈是运气能解释的？
他死死地盯着迟暮那张平平无奇的脸，试图从上面找出一些伪装的痕迹。
“兄弟，你老实告诉我，”他压低了声音，“你现实是不是杀手，退休玩玩游戏体验生活的？”
“不是。”陈曦摇了摇头，“游戏天赋好。”
这五个字，像一把榔头，砸在了娘们才玩远程的心口上。
“天赋好？”他指着迟暮，声音都变了调，“你刚刚那几步，不是简单的躲闪！你是预判了它们的攻击路线和速度，然后找到了一个能同时规避伤害，又能创造反击机会，甚至还能利用地形让它们撞在一起！这叫战术走位！你跟我说这是天赋？”
陈曦的内心毫无波澜。
这不是战术走位，这是战场几何学。是最高指挥候选人的基础入门课程。通过计算敌人的攻击向量、动量、以及环境阻碍，用最小的代价，创造出最大的击杀效率。
这些，都是原主小时候学过的。
看着娘们才玩远程那一脸“你把我当傻子”的表情，陈曦没有再解释。
这种沉默，在娘们才玩远程看来，就是默认。
“行！你牛！”他咬了咬牙，“你不是有天赋吗？跟我来！咱们去个硬点的地方！”
他不信邪。
他要亲手撕开这个“天赋哥”的伪装。
他大步向前，带着迟暮，向废墟的更深处走去。
很快，他们来到了一片散发着腐臭气味的区域。几个体型臃肿，拖着巨大麻袋的怪物，正在垃圾堆里翻找着什么。
【腐化拾荒者】
“看到没？‘腐化拾荒者’！”娘们才玩远程的语气带着一丝挑衅，“这玩意儿会远程攻击，还会扔垃圾减速。等会儿别想着躲了，跟我一起正面刚！”
他摆开了架势，正准备故技重施，用蛮力冲散对方的阵型。
“我左你右。”
陈曦平静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
“别用重劈，浪费力气。用刺击，攻击它们的腹部。”
娘们才玩远程的动作一僵。
这命令式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但他还没来得及反驳，迟暮的身影已经如同鬼魅般窜了出去。那股不容置疑的气势，让他下意识地选择了听从。
“妈的！”
他低骂一声，也从右侧发起了攻击。
战况瞬间变得焦灼。
陈曦的身影，在三只拾荒者之间穿梭。他的短刀不断地闪现，不追求击杀，而是不停地攻击着怪物的膝盖、手肘等关节部位。
每一次攻击，都能让拾荒者的动作出现一丝僵硬或迟缓。
一只拾荒者注意到了威胁更大的娘们才玩远程，它张开腥臭的大嘴，一团绿色的酸液在喉间凝聚。
“后撤一步。”陈曦的声音传来。
娘们才玩远程几乎是本能地向后一跳。
“嗤啦——”
一团酸液落在他刚才站立的位置，将地面腐蚀出一个冒着黑烟的小坑。
另一只拾荒者咆哮着举起了一块巨大的水泥板，朝着他当头砸下。
“左移，上挑。”
娘们才玩远程想都没想，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他向左一个滑步，手中的巨剑顺势向上挑去。
剑尖精准地磕在了拾荒者的腋下。
巨大的力量让拾荒者的身体一歪，手中的水泥板失去了准头，轰地一声，砸在了它同伴的脑袋上。
场面一度十分喜感。
接下来的战斗，完全变成了迟暮的个人指挥秀。
“侧身。”
“突进三步，直刺。”
“格挡，别管后面那只。”
娘们才玩远程发现，自己完全变成了一个指令的执行者。他感觉自己就是一个人形高达，而迟暮，就是那个坐在驾驶舱里的王牌驾驶员。
这种感觉很憋屈，但……又他妈的该死的爽！
他发现自己的每一次攻击，都用在了最关键的地方。每一次闪避，都恰到好处。整个战斗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的拖沓。
原本需要花不少时间才能解决的怪物群，在短短一分钟内，就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当最后一只拾荒者倒下时，周围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静。
娘们才玩远程拄着巨剑，剧烈地喘息着。他看着满地的怪物尸体，又看了看那个正用一块破布，慢条斯理擦拭着短刀的男人。
陈曦有所察觉，抬了抬头，看向他说道。
“兄弟，打得不错。”
娘们才玩远程听到一阵无语。
呵呵，我都变高达了，我还想说兄弟你驾驶的不错呢。
他的手，在微微发抖。
那不是累的，是震撼。
他混迹《晨曦》这么久，自认也是金字塔顶端的玩家。他跟过最顶级的指挥官A无敌代练下副本，见识过那种掌控全局的强大。
但那不一样！
A无敌代练的指挥，是建立在大量数据分析和上帝视角下的宏观布局。
而眼前这个男人，他是在混乱的近身肉搏中，用肉眼，完成了对战场的瞬间解析，以及对队友的精准微操！
这种精准的微操，他感觉A无敌代练是做不到的。
娘们才玩远程扔下巨剑，大步流星走向迟暮。
“兄弟，你老实说，你现实到底干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