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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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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暴雨来得毫无征兆。

前一刻还只是闷热的傍晚,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在城市上空,闷得人喘不过气。下一刻,豆大的雨点便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转瞬间连成一片白茫茫的水幕,粗暴地冲刷着这座城市白日积累的喧嚣与尘埃。

雨水狂暴地抽打着窗户玻璃,发出连绵不绝的噼啪声,如同无数细密的鞭子落下。

刘璐瑶蜷腿坐在卧室地板上,背靠着冰凉的墙壁。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室内只开了一盏光线昏黄的小壁灯,将她的影子模糊地投在地上。她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两弯安静的阴影,全部心神都向内沉潜,追逐着身体深处那一丝微弱得几乎要被忽略的暖流。

那感觉极其细微,像初春冰面下悄然涌动的第一缕活水,又似黑暗中明灭不定的微小萤火虫。它并非静止,而是在她意念的牵引下,沿着某种难以言喻的路径,极其缓慢地流动着。每一次艰难的推动,都伴随着一种奇异的、仿佛从骨髓深处透出的酥麻和温热。

陆离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回响,低沉而清晰:“天地有元炁,存乎万物之间,亦在人自身之内。静心,忘我,循其自然,感而后引……”

她努力排挤着窗外震耳欲聋的暴雨声,摒除杂念,意念如同最细的丝线,小心翼翼地缠绕着那缕微弱的气流,引导它。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那不是闷热所致,而是精神高度集中带来的消耗。每一次那缕气流稍微顺畅地流转一小段,体内便会涌起一阵微弱的暖意,如同寒冬里饮下的一小口温酒,熨帖着四肢百骸;而一旦意念稍有松懈,气流便如受惊的游鱼,倏忽散逸,只留下淡淡的空虚感在经络间徘徊。

修炼,远非她之前想象中的神奇景象。

没有霞光缭绕,没有异香扑鼻,有的只是在这昏黄灯下的孤独摸索,是与自身极其细微的内在感知进行的一场漫长的拉锯战。枯燥,且艰难。然而,这微弱气流每一次成功的运转,带来的那种源自生命本身的微弱悸动和掌控感,又让她甘之如饴,支撑着她排除万难坚持下去。

窗外的暴雨,此刻反而成了她凝神的屏障。那哗然的喧嚣,仿佛将整个世界都隔绝在外,只留下她与体内这一缕微弱却真实不虚的新生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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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同样凶猛地拍打着市立医院七楼一间单人病房的窗户。

惨白的灯光冰冷地照在房间里,消毒水的味道浓得刺鼻。刘坤半躺在病床上,脸色蜡黄,嘴唇干裂起皮,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深处断裂的肋骨,带来一阵阵尖锐的、撕裂般的剧痛。冷汗不断地从他额角渗出,顺着鬓角滑落。

半个月前的逃亡和那场惩戒性的毒打,几乎磨掉了他半条命。

病房门无声无息地被推开,一股外面带来的湿冷空气裹挟着浓重的烟味和阴冷气息瞬间涌入。一个穿着昂贵黑色风衣的男人走了进来,身形不高,却带着一股逼人的压力。他随手将湿漉漉的雨伞靠在门边,水珠立刻在地板上洇开一小片深色印记。他身后,跟着一个体型壮硕、面无表情的保镖。

男人走到病床前,皮鞋踩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嗒、嗒”的轻响,每一下都像敲在刘坤绷紧的神经上。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刘坤,那双藏在墨镜片后面的眼睛,锐利得像淬了毒的冰棱,毫无温度。

“感觉怎么样?”男人开口,声音不高,沙哑而冰冷,如同生锈的铁片刮过骨头,“我的钱,还有货?”

刘坤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牵得断骨处又是一阵钻心的疼。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咕哝着嘶哑破碎的声音:“强…强哥…我…我真的尽力了…那小子…那小子邪门得很…还…还有个女的…”

“尽力?”被叫作强哥的男人嗤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嘲弄和残酷。他慢条斯理地从风衣口袋里摸出一支烟,叼在嘴上,“啪嗒”一声,镀金的打火机窜起一簇幽蓝的火苗,点燃了香烟。他深深吸了一口,橘红色的烟头在昏暗的病房里骤然亮起,随即吐出浓浓的烟雾,模糊了他冰冷的轮廓。

病房里死寂一片,只有窗外暴雨的咆哮和刘坤粗重痛苦的喘息声。

强哥缓缓俯下身,那张被烟雾缭绕的脸凑近刘坤,墨镜片几乎要碰到刘坤惨白的鼻尖。浓重的烟草味混合着他身上一种冷冰冰的古龙水气息,扑面而来,令人窒息。

“废物。”强哥轻轻吐出两个字,声音不大,却像两把冰冷的锥子,狠狠扎进刘坤的耳膜和心脏。

话音未落,他夹着香烟的手指猛地扬起,燃烧的烟头带着灼热的高温,快如闪电般戳向刘坤裸露在被子外的手臂!

“嘶——”一声令人牙酸的皮肉灼烧声骤然响起,伴随着刘坤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嚎。

剧痛!瞬间盖过了肋骨断裂的疼痛,像是一块烧红的烙铁狠狠摁在了皮肉上。刘坤的身体像濒死的鱼一样猛烈地弹起,又被保镖的大手死死摁回病床。灼烧的疼痛深入骨髓,皮肤瞬间焦黑蜷缩,空气中弥漫开一股令人作呕的焦糊味。

烟头在皮肉上停留了足足两秒,强哥才面无表情地松开手。一丝青烟从焦黑的皮肤上袅袅升起。

刘坤浑身筛糠般抖动,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倒气声,大颗大颗的冷汗混合着生理性的泪水瞬间涌出,浸湿了鬓角和枕头。手臂上那个新鲜的、边缘焦黑的圆形烙印,像一枚耻辱的印章,伴随着钻心的痛楚,深深烙印在他的皮肉和灵魂深处。

强哥直起身,冷漠地看着刘永因剧痛而扭曲的脸,仿佛在看一块肮脏的抹布。他吐掉嘴里的烟头,精准地踩灭在刘坤那件廉价病号服的衣角上,留下一个肮脏的印记。

“这点‘火气’都扛不住?”强哥的声音依旧平淡无波,却透着刺骨的寒意,“下次再丢我的货,就不是一根烟头这么客气了。明白了吗,废物?”他最后三个字咬得格外清晰。

刘坤痛苦地蜷缩着,除了剧烈喘息和呜咽,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强哥不再看他,仿佛多看一眼都是浪费。他转身,拿起靠在门边的湿伞,保镖无声地拉开门。两人一前一后,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门外,沉重的关门声隔绝了走廊的光线,也彻底掐灭了刘坤眼中最后一丝微弱的光亮。

病房里只剩下窗外狂暴的雨声和刘坤压抑不住、断断续续的痛苦呻吟。他死死盯着手臂上那个丑陋狰狞的烙印,剧烈的疼痛混合着无边无际的恐惧、怨恨和一种被彻底碾碎的绝望,像冰冷的毒蛇缠绕上来,几乎将他窒息。

他蜷缩在惨白的灯光下,像一具被抽掉了骨头的皮囊。牙齿深深陷入下唇,尝到血腥的铁锈味,眼中翻腾的怨毒几乎要凝成实质。陆离…陆离…还有那个该死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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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雨水如注,无情地冲刷着城市每一寸裸露的角落。陆国栋佝偻着背,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回家的路上。雨水早已浸透了他廉价的旧夹克,紧紧贴在身上,冷意顺着脊梁骨往上爬。

他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瘪下去、空荡荡的旧人造革钱包,指关节因为过分用力而泛着青白。那钱包轻飘飘的,里面本该躺着的两千块钱——老伴下周复查买药的钱——像被这暴雨彻底冲走了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空荡的钱包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心口一阵阵发紧发疼。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回放着棋摊前那短暂又魔幻的一幕:

湿漉漉的石凳上,油布棋盘被雨水溅湿,红黑棋子黏糊糊地粘在格点上。那个戴着小圆眼镜、穿着灰色旧夹克的老头,就是“老王”,笑呵呵地指着残局:“老哥,就两步,红棋绝杀!试试?赢了这五十归你!输了嘛,意思意思给二十得了,图个彩头嘛!”

旁边那个穿花格子衬衫的瘦高个“老李”,恰到好处地凑上来,一脸精明地怂恿:“老王,你这棋设得也太简单了!这位老哥一看就是高手,肯定能赢!老哥,快上,赢他五十块买包好烟抽!”他一边说,一边还故意摸出五十块钱在老王眼前晃了晃,显得自己也要押注的样子。

另一个穿着不合身运动服、胖墩墩、眼神有点飘忽的“小张”,则叼着烟靠在旁边的亭柱子上,看似漫不经心四下张望,实则像鹰隼般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稀少的行人。

老王赢了老李的钱,瘦高的老李一边懊恼地拍大腿,一边掏出几张红票子“不甘心”地拍在棋盘旁:“再来!翻本!”那红色的票子刺着人的眼。

一股说不清是侥幸还是贪念的热流当时就冲上了陆明仁的脑门。老伴的病容和药费单在眼前晃过,家里捉襟见肘的窘迫日子压得他喘不过气。五十块?万一呢?万一真像老王说的,两步就能赢呢?他鬼使神差地从贴身口袋里摸出那张带着体温的二十块钱,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棋盘边。

“啪!”老王走了一步跑。

陆明仁凝神细看,刚要抬手走马,老王那只沾着泥水的关节粗大的手却闪电般在棋盘边缘某个不起眼的位置“不经意”地一抹!动作快得像错觉。陆明仁还没回过神,老王那只手已经移开,棋盘似乎毫无变化。

“该您了,老哥!”老王依旧笑呵呵的,眼神却锐利得像针。

陆明仁指尖捏着的马正要落下,目光扫过棋局,动作猛地僵住了!冷汗瞬间就从额头冒了出来。刚才明明清晰无比的绝杀棋路,刹那间变得面目全非!黑棋一侧,凭空多出了一个看似不起眼却致命无比的卒子,正好卡在他进攻的咽喉要道上!那枚棋子,刚才绝对没有!

冷汗唰地一下浸透了陆明仁的后背。他猛地抬头看向老王,对方脸上还是那副憨厚带笑的模样,但眼神深处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和冰冷。旁边的老李立刻换了一副嘴脸,夸张地惊呼:“哎哟!老王你这暗棋藏得深啊!老哥,你看岔了吧?赶紧的啊,走啊!”

一股巨大的恐慌攫住了陆明仁的心。他明白了,这是个套!一个精心布置的连环套!自己以为看到了简单的生机,却一脚踏进了深不见底的泥潭!他想抽身而退,想收回那二十块钱。

老王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透出几分阴沉。那胖乎乎的小张也不再倚着柱子,往前挪了两步,隐隐挡住了陆明仁后退的路,眼神里的飘忽不见了,只剩下一种无声的威胁。瘦高个老李的声音也冷了下来:“老哥,落子无悔大丈夫!棋盘上的规矩不懂?二十块而已,玩不起就甭伸手啊!”

雨丝冰冷地打在陆国栋脸上。他孤立无援,看着那三个隐隐形成包围之势的人,看着周围空荡荡的公园角落,巨大的屈辱感和恐惧感淹没了他。老伴等着药费的脸庞在眼前闪过。他颤抖着,几乎是本能地,想要保住那渺茫的“翻本”希望,他像着了魔一样,把手伸进了钱包深处,抽出了那叠厚厚的、带着体温的两千块钱——那是他省吃俭用、跑了十几家亲戚才勉强凑齐的药费啊!

“我…我押这个…能…能翻本吗?”他的声音干涩发颤,卑微得如同尘埃。

老王浑浊的眼珠在那叠钱上飞快地掠过贪婪的光芒,脸上瞬间又堆满了虚假的笑意:“哎呀老哥,大气!放心,我老王说话算话,只要你棋路对,这钱立马加倍还你!来来,继续!”他迫不及待地伸手想去拿那叠钱。

最后的结局毫无悬念。

在老王那只“魔术手”的操控下,棋盘瞬息万变,陆国明仁那点可怜的棋力如同怒海中的小舟,顷刻间被打得粉碎。一个看似绝佳的机会,他甚至没看清老王是怎么动的,自己的“帅”就被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黑车死死将住了军!老王得意地敲着棋子:“将!没路走了吧老哥?承让承让啦!”

老李立刻配合地拍手,嘴里啧啧有声:“老王厉害!老哥,你这…哎呀,可惜了!”

胖小张则不知何时又靠回了柱子,眼神飘向他处,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老王的手已经极其自然地将棋盘边上那叠崭新的钞票拢了过去,飞快地塞进自己油腻的腰包,动作娴熟得令人心寒。他甚至没再看陆明仁一眼,只是摆着手,像驱赶苍蝇一样:“散啦散啦,雨大了,改天再来玩!”

陆明仁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空空的掌心,又看看那瞬间被雨水打湿、空空如也的棋盘,好像一场噩梦。那三个骗子收起棋盘的油布,动作麻利,转眼就钻进了公园另一边的小树林,消失在茫茫雨幕里。

冰冷的雨水顺着头发流进脖子,他打了个寒噤,这才如梦初醒。

被骗了!被一群该死的骗子,用这该死的象棋残局,骗走了老伴等着救命的药钱!

巨大的懊悔、羞耻、愤怒和绝望像无数只冰冷的手,死死扼住了他的喉咙。他想追,脚步却像灌了铅。报警?怎么报?说自己贪心不足下棋输光了钱?说三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骗子?他仿佛看到了老伴失望又不敢言说的眼神,看到儿子陆离皱着眉头的询问……巨大的无力感和恐惧感彻底将他击垮。他失魂落魄,如同行尸走肉般,一步一挪地离开了那片让他心碎欲绝的“棋局”,在滂沱大雨中漫无目的地走着,直到浑身湿透冰冷,才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家的方向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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