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贵。”吴湘南嘴上是说着的,可是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
傅锦书理了理肩膀上的外套 。
“你们是高中同学啊?”红缨看着傅锦书说。
傅锦书从红缨的神情上看见了好奇的情绪,他轻轻的点头说“是,我们是高中同学,我们关系可好了。”
红缨看着傅锦书笑了笑,她看出来了。
“我见过啃自己兄弟,啃自己爸妈,啃自己老婆的,就是没有想到有人还能啃自己朋友的。”吴湘南把一杯热水放在了傅锦书的面前说。
“啃怎么了?我又不偷不抢的,又不丢人。”傅锦书看着吴湘南说。
“还不丢人呢?”吴湘南看着傅锦书说。
“怎么就丢人了?”傅锦书反问说。
“三十岁的人了,自己的生活都不能自理得了。手机都没有电了也不知道充电。”吴湘南坐在了傅锦书的身边说。
“你什么意思?意思是我脑子不正常咯?”
“我可没有这么说,不过,你这么一说那算是。”
“可能我就是那种脑子轻微智障但生活稍微能自理一点,所以算得上是正常人吧。”
吴湘南看着傅锦书说“错了。”
“什么错了?”傅锦书扭头一脸疑惑的目光看着吴湘南开口说道。
“你现在生活也不能自理。”
“那是因为有现成的伺候我。”
“……”
吴湘南看着傅锦书半响说“你这个脾气是改不了一点。”
“为什么要改?你第一天认识我啊?”傅锦书拿出来了莲蓬一边剥开一边说。
“仔细你那养了半寸的指甲。”吴湘南拿过来了傅锦书手上的莲蓬说。
傅锦书看着吴湘南笑说“我就是天生有人伺候的命。”
“嗯,对对对,你是贵命。天生的少爷 就是要有人伺候的。”吴湘南一边附和一边剥开。
“我不吃莲心太苦了。”
“废话真多。”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就你那性格,难成家。”
“谁乐意伺候谁啊。那是找保姆好嘛,二十四小时随叫……”傅锦书的话还没有说完,吴湘南拿起刚刚傅锦书还没有吃完的橘子塞进了傅锦书的嘴里说“吃橘子。”
傅锦书瞥一眼吴湘南吃下橘子又说“单身多好,自由自在的,你不也是单身嘛?”
“你怎么知道他单身?”红缨好奇的问。
“看都能看出来的,我……”傅锦书的话还没有完,吴湘南 把了一半的橘子塞进了他嘴里说“吃都还堵不住你的嘴。”
傅锦书一边吃一边轻轻的点头。
吴湘南看着傅锦书说“你又跑到哪里玩去了?”
“我想看江南烟雨行舟啊。”
“现在不是季节。”
傅锦书吃着吴湘南剥好的莲子看着他带着几分疑惑说“我觉得还可以吧。”
“你倒是不挑。”吴湘南说。
“这么挑刺干什么?我又不是吃鱼的。”傅锦书说。
“你就是吃鱼也有人给你挑。”吴湘南说。
“你给我挑。”
“给你喝点醋就好了。”
傅锦书拿起莲蓬又塞到吴湘南的手上。
吴湘南看着傅锦书说“你那半寸的指甲养了几年了,仔细着点。”
“知道了。”傅锦书敷衍的点头。
红缨的目光落在了傅锦书的手上,修长而节骨分明的手指,指尖修长如雨后新竹,指骨线条流畅得像被精心打磨过的玉石,从指根到指尖微微收拢,带着恰到好处的纤细感。半寸长的指甲没有过多修饰,只留着天然的淡粉色甲床,指甲盖微微凸起,弧度温顺,末端带着极浅的透明边,抬手时,指甲随着手指的动作轻晃,像停在玉枝上的半透明蝶翼。
红缨忍不住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
同样都是手指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
红缨忍不住扫视一圈 ,才发觉其实也就是傅锦书是那样的而已。红缨这才放下心来。
“最近天气转凉了,你记得穿外套别又感冒发烧了。”吴湘南看着傅锦书提醒说。
“现在才八月啊。”温祈墨看着吴湘南说。
“八月天气说变就变,就是变不过他。”吴湘南的目光落在了傅锦书的身上说“金贵得很。冷也受不了,热也受不了。”
“我困了。”傅锦书抬头看着吴湘南说。
吴湘南看着傅锦书忍不住翻白眼说“我办公室里有沙发,你上去睡会。”吴湘南看着傅锦书又补充一下“记得盖好,你声音有点变了。”
“哪呢?你办公室……”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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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七夜看着傅锦书,傅锦书就坐在了吴湘南的身侧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一看就是没有睡好。
而不同于其他人,傅锦书手边就是吴湘南刚刚泡好的感冒灵颗粒,而林七夜看着傅锦书也没有看出来他哪里不对劲啊,是吴湘南多想了?
不过,刚刚林七夜也注意到了傅锦书刚才也没有吃多少,虽然他的碗里有吴湘南给他夹的菜,但是傅锦书也不怎么吃。
明明队长做饭很好吃嘛。
还是说傅锦书太挑了?
不过……
林七夜的目光落在了傅锦书的手指上,确实是好看,像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
“我是家里唯一的孙子辈,我当然是捧在手心里的。”傅锦书说。
“你这是又和家里闹矛盾了?”吴湘南看着傅锦书说。
“嗯,他们催婚,我不想结婚。”傅锦书轻轻的点头说。
“为什么?”温祈墨看着傅锦书忍不住插一嘴,难道真的是吴湘南所说的就是被人伺候的主?
“我不习惯我床上有人,我会忍不住踹她的。”傅锦书说。
温祈墨看着傅锦书愣了一下说“可以买大一点的床。”
“这不是大不大的问题。他跟个狼崽子似的,有自己领地意识。睡死了只要是有人坐他床边他都能踹上两脚。”吴湘南带着几分幽怨和无语的眼神瞥一眼傅锦书说。
“你还怪我踹你那两脚啊?”傅锦书看着吴湘南没有想到都这么些年了还能让吴湘南给记恨上又说“我都跟你说了很多遍了,不是我小气,你偏不听。你尾巴骨……”傅锦书对上吴湘南的刀眼不满的撇撇嘴就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你三十多岁了,家里催也正常。”陈牧野先是看了一眼吴湘南对傅锦书说。
“是我不正常。”傅锦书说。
啊???
众人怪异的目光落在了傅锦书的身上。
“哪家姑娘嫁人是奔着去伺候人的?那还不如直接去当个保姆每个月还有工资拿。那个不是想过好日子和自己爱的人经营生活的?虽然家里人说会安排好的,我还是不想结婚,结婚有什么好处?床得对半分。我又不是受人脾气的。”
“……”
我看你是因为床对分才不乐意结婚的吧?
“我看你就是想抱着被子滚来滚去的。”吴湘南看着傅锦书拆穿他说。
“我就是喜欢抱着被子滚来滚去的。”傅锦书承认说。
吴湘南看着傅锦书一脸我都不想说你的表情。
傅锦书看着吴湘南当即不乐意了说“你怎么不结婚啊?”
“不想结。”
“嗯。”傅锦书轻轻的点头说。
而这个时候,傅锦书的手机响了。傅锦书拿出来手机一看吓了一跳说“糟了,我爸打来电话了,你们先别说话。”
吴湘南看着傅锦书说“你又干了什么好事了?”
“我能干什么好事?别说话。”
“喂,爸爸。”
“锦书,你去哪里了?”
“哦,我在二娘这里。”傅锦书脸不红心不跳一脸正经的说。
众人“……”
和平事务所啥时候成了你二娘家了?
“我问再你一次,你在哪里?”
“就是在二娘这里啊。”
“我打电话给你二娘,你二娘说在你表舅那里,我又打电话给你表舅,你表舅又说去和堂叔去了,去找堂叔,堂叔又说在舅姥爷那里,我前前后后打了不知道多少个电话了,你现在到底是在那里?”
“就在国内啊。”
“这么大的地方,我上哪里去找你?”
“我不知道啊。”
“你回来,爸爸不催你结婚了好不好?”
“不好,你骂我了。”
“爸爸说话就是嗓音大了一点。”
“那我不管。”
“你这是要全国旅游是吧?就你那娇贵的性格,多少钱都不够你花的。”
“我可以问舅姥爷他们要啊,反正我都拿了一点了。”
“就那些,你最多能花个小半年而已。”
“上街乞讨。”
“就你?你往那一站,别人丢给你十块二十块的,你都看不上。”
“谁说的?”
“你管谁说他说的,你就说,你什么时候回来吧。”
“我要在南方过秋。”
“冬天回来是吧?爸爸这几个月可不给你零花钱了,什么时候回家了,我再叫人派车过去接你。”
“我可以蹭饭吃。”
“谁家有这么多的闲饭给你吃?就你那一言不合就发小脾气的性格,除了家里人谁受得了你?还学会离家出走了,胆子肥了你?”
“拿个破碗去讨饭吃。”
“得了吧。”
“就是有饭吃的,蹭两顿饭怎么了?今天蹭这个,明天蹭那个,我还能把自己给饿着了?”
“哦,在你朋友那里是吧?我知道了,好你这个兔崽子,等我把你找回来了看我不收拾你一顿,老子就跟你姓。”
“我们两个人不是一个姓……”傅锦书反应了过来坐直了身子说“老登,你耍我?”
“耍什么耍?你就是没有经历过社会的毒打!我这是在教你社会上的一些事情,蠢得跟个猪一样,别人三两句话就把你给套出来了!我是你老子!这是耍什么?就是耍你那也是你活该!”
傅锦书挂断了电话,吴湘南看着傅锦书说“干什么好事了?”
“他们催我结婚而已。”
“就这个?”
“呃……还把那老登的花瓶给藏起来了对他说我摔碎了。”
吴湘南看着傅锦书说“回去你不得屁股开花了?”
“那是之后的事情了,我现在给我妈妈打电话。”
“给阿姨打电话干什么?”
“老登骂她儿子蠢得像猪一样,妈妈不抽他才怪。我被不被抽还是一个未知数,反正老登今天是挨他媳妇抽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