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于晚晚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声音嘶哑而绝望,在空旷的天台上回荡。她想不通,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要承受这样的折磨。她只是想拍一部自己喜欢的纪录片,只是想和自己爱的人好好在一起,可为什么,命运要对她如此残忍?
事业崩塌了,听力毁了,爱情也变得支离破碎。她像一个被世界抛弃的孤儿,孤独地站在绝望的悬崖边,看不到一丝希望。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混合着鼻涕,沾满了她的脸颊。她蜷缩在地上,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发出压抑而痛苦的呜咽声。曾经那个阳光明媚、对梦想充满执着的于晚晚,此刻只剩下一具被痛苦和绝望吞噬的躯壳。
她就这样哭了很久,直到嗓子沙哑得发不出声音,直到眼泪流干,只剩下空洞的呜咽。耳边的鸣响依旧尖锐,可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反抗,只能任由它折磨着自己的神经,任由自己沉沦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
就在这时,天台的铁门被轻轻推开,一道修长的身影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沈砚站在阴影里,看着蹲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的于晚晚,心脏像是被无数根针同时刺穿,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一直默默跟在她身后。从她冲出病房的那一刻起,他就放心不下,悄悄离开了陪护的恩师,跟了上来。他看着她踉跄地爬楼梯,看着她推开天台的铁门,看着她崩溃痛哭,却只能站在远处,静静地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他怕自己的出现会再次刺激到她,怕自己的沉默会让她更加痛苦。可他又无法放心让她一个人待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只能选择这种方式,默默守护着她。
沈砚缓缓迈开脚步,朝着于晚晚的方向走去。他的脚步很轻,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生怕惊扰到她。月光偶尔从乌云的缝隙中漏下来,照亮他苍白而痛苦的脸庞,眼底满是浓浓的心疼与自责。
他走到离于晚晚几步远的地方停下,想要上前扶起她,却又怕她抗拒。他只能站在原地,喉咙里发出微弱的、破碎的气流声,像是在试图安慰她,却又发不出任何清晰的音节。
于晚晚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缓缓抬起头,布满泪痕的脸上露出一双空洞而绝望的眼睛。当她看到站在不远处的沈砚时,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被浓浓的愤怒和委屈取代。
“你跟着我干什么?”于晚晚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带着浓浓的疲惫与愤怒,“沈砚,我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我们早就结束了,你为什么还要阴魂不散地缠着我?”
她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踉跄着后退了两步,与沈砚拉开距离。耳边的鸣响因为情绪的激动变得更加尖锐,让她眼前发黑,可她还是倔强地睁大眼睛,死死地盯着沈砚,眼神里充满了抗拒与怨恨。
沈砚看着她苍白而憔悴的脸,看着她眼中深深的痛苦与绝望,心中的自责与心疼几乎要将他淹没。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想要告诉她自己只是放心不下她,可喉咙里只能发出微弱的、破碎的气流声,根本无法形成完整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