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晚晚心里有些暖意,又有些别扭。她知道林墨对自己的心意,从大学时就知道。只是那时她一门心思扑在摄影上,后来又遇到了沈砚,便一直装作不懂。此刻林墨的关怀就像一张温柔的网,让她有些喘不过气,却又不忍直接推开。
“不了学长,我还有拍摄任务没完成呢。”于晚晚勉强笑了笑,指了指身后的背景布,“还有几组镜头要拍,估计要到很晚。”
“这么拼?”林墨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心疼,“拍摄固然重要,但也不能拿身体开玩笑。你看你,嘴唇都干了。”他说着,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支润唇膏,递了过去,“这个是无香精的,你试试,挺滋润的。”
于晚晚看着那支熟悉的润唇膏,正是她常用的牌子,心里的复杂更甚。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谢谢学长,我自己带了,不过还是谢谢你。”
林墨没有在意她的疏离,依旧笑得温和:“没关系,你能用得上就好。”他的目光转向沈砚,语气诚恳地说:“沈砚先生,我听晚晚说,你下周就要进行最后一轮神经刺激治疗了?”
沈砚抬了抬头,对上林墨的目光,那双眼睛里没有同情,也没有探究,只有纯粹的善意。他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那真是太好了。”林墨由衷地为他高兴,“我认识一位国外的神经科专家,他在这类心因性失语的治疗上很有经验,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联系他,或许能给治疗团队提供一些参考。”
沈砚的心里微动。他知道林墨的人脉很广,能得到这样一位专家的建议,对治疗或许真的有帮助。他想开口说谢谢,可喉咙依旧像被铅块堵住,只能再次低下头,手指在背包上攥出了几道褶皱。
于晚晚看出了他的窘境,连忙打圆场:“学长,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治疗团队已经制定了详细的方案,应该不用麻烦你了。”她怕沈砚觉得难堪,又补充道,“沈砚他不太习惯和陌生人说话,你别介意。”
“我明白。”林墨了然地点点头,没有追问,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反而笑着说:“没关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相处方式。其实我挺佩服沈砚先生的,能在那么艰难的处境下,坚持为母亲翻案,这份坚韧和勇气,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他的话真诚而得体,既肯定了沈砚,又没有触及他的痛处。沈砚放在身侧的手微微动了动,心里对这个男人的戒备,似乎少了一丝。
“对了晚晚,”林墨话锋一转,又看向于晚晚,“你之前跟我提过,想办一个关于‘困境与重生’的主题摄影展,我最近刚好有个合适的场地资源,是市中心的一个艺术空间,人流量很大,口碑也很好。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们可以合作。”
于晚晚眼睛一亮,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真切笑容:“真的吗?学长!那个艺术空间我关注很久了,一直没机会合作!”“困境与重生”是她筹备了很久的摄影展,核心就是沈砚的这组照片,她想通过镜头,展现沈砚从黑暗走向光明的过程,也想鼓励更多身处困境的人。
“当然是真的。”林墨看着她发亮的眼睛,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帮你对接场地负责人,争取最好的档期和资源。而且我还认识一些媒体朋友,可以帮你做宣传,保证这次摄影展能达到预期的效果。”
“太谢谢你了学长!”于晚晚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她之前为了场地的事愁了很久,没想到林墨竟然帮她解决了这个大难题,“你真是我的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