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道:“叶英,我,我厉害什么呀?”
“厉害的人是我哥才对。”
“以后更厉害的人,就是我弟弟温鑫了。”
“叶英,你就等着吧,等我弟弟的腿好了,他定能考个状元回来的。到时候,你见了他,若是喜欢他,我还能撮合一下你俩在一起呢!”
宝珠与弟弟温鑫的感情最好了。
她不敢做主大哥温岩的事,但小弟温鑫的事,她敢得很。
闻言,叶英无奈极了,“宝珠,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你赶紧收回。”
按照年纪来看,温鑫与宝珠同岁。
她比宝珠还大上好几岁呢,所以,这怎么可能?
而且,她都有孩子了,哪敢去糟蹋身家清白的男子呀!
这时,秦茗的眼泪也差不多干了。
看着女儿宝珠与叶英你一句我一句地互动调侃,她竟一时难以插话。
于是,她轻轻地拉住了宝珠的手,紧紧地握着。
当宝珠把脑袋转过来时,她念叨起了宝珠对家里的付出来。
“宝珠,爹和娘更对不住你。”
“爹娘赚不来钱,没有能力,还要你来侯府帮忙赚钱养家。”
“辛苦你了。”
“宝珠,你真是娘的好女儿呀!”
才说着话,秦茗的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了。
“娘,别说这些了,咱们普通人活着就是很不容易的。干嘛非得分得那么清楚?”
“时候也不早了,咱快些走吧!”
温宝珠实在是不想聊到这个,赶忙催促着去百草堂。
……
百草堂
因为上次是聂兰心,聂大夫给瞧的病,所以,这一次过来,温宝珠依旧找的是聂大夫。
一踏入医馆,一股混合着草药清香和烟火气息的暖雾立即扑面而来。
聂兰心正坐在小隔间里,聚精会神地写着什么。
当她注意到有人走进来时,便放下了手中的毛笔,抬起头,用她那认真而专注的目光,看了过去。
“大娘,你这气色倒是比几个月前好了不少。”
她仔细地端详起秦茗的面容,客观地评价了一句。
见秦茗缓缓地在她对面桌子的凳子上坐下,她又接着吩咐:“大娘,你且把手腕伸出来,我再给您细细诊一回脉。”
她微笑着说道,声音轻柔而温和。
“诶,好的,有劳聂大夫了。”
秦茗听话照做了,只是脸上显得有些局促。
担心大夫会对她产生什么误解,她忙解释了起来, “也劳烦聂大夫记挂了。”
“其实呀,本来我是打算按照咱们之前约定好的时间过来的,但最近家里发生了一件大事。”
说到这里,秦茗的脸上浮现出了难以掩饰的自豪和欣慰。
她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家大儿啊,他考取了功名!这可是我们全家人一直以来都期盼的事!所以,这段时间家里特别忙,各种事情都需要我去操持,这才耽搁了来见您的时间。”
“真的非常抱歉,聂大夫,还请您千万不要见怪哈!”
“无碍,大娘,您过来了就行。”
“大娘,您儿子这么厉害呀?”
说话间,聂兰心的指尖搭上了秦茗的寸关尺。
她紧随其后的一句话,更是直接问到了秦茗的心坎间。
可她的话,是冲着秦茗问的,视线却落在了宝珠的身上。
宝珠要有个为官的哥哥了?
那挺好的!
由于宝珠身怀有孕,再加上老夫人曹韵的缘故,聂兰心与宝珠之间的关系也逐渐熟络了起来。
宝珠腹中的孩子,是聂兰心重点关注的对象。
毕竟,得了老夫人旨意的她可是整个孕期都负责照看这胎儿的人。
“还行吧!”
秦茗的嘴角微扬,多少还是留了个心眼,没有把话说得那么清楚,但她炫耀的目的也是达到了。
奈何,聂兰心也只是客套一句。
当搭上脉时,她全部的注意力都只在脉搏上了。
这样一来一去,俩人便结束了考取功名的话题。
“大娘,你的脉象已经从先前的虚浮转为平缓了,这是一个好转了的信号。”
“大娘,我之前给你开的药方,你每日还有在按时服药吗?”
聂兰心收回手,轻声问道。
“聂大夫,我也能感觉到自己的情况好多了。”
秦茗附和着,然后,她回答起了问题。
“在的,在的,我每日都有喝药,不曾偷懒过一日。”
“咱这中间不是隔了有几个月没见嘛?我吃完了药,还特意拿着你给的方子,去别的药馆抓药了呢。”
“我去抓了好几次,这不吃药呀,不就耽误治疗嘛!”
“哦,原来是这样啊。”聂兰心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大娘,那现在你家里还剩下多少药呢?”
“还有三包。”秦茗如实回答,又多嘴问了一句,“聂大夫,您看我这药还需要继续煎服吗?”
“大娘,你吃完了那三包药,就可以停药了。”
聂兰心摇了摇头,“往后你多喝些山药茯苓粥就行。有时在炖汤的时候,往里加两片黄芪,这样既能增加汤的营养,又能起到滋补的作用。毕竟,药补不如食补嘛。”
“嗯,我记住了,聂大夫。”
“大娘,还有,我之前给你的那个子宫托,你有没有按照我说的方法去使用呢?”
聂兰心逐一地核实着秦茗的各类情况,认真负责极了。
“用着呢,用着呢!”
“这子宫托可真是个好东西啊,自从用了它,我感觉自己的身体舒服多了。”
“大娘,这子宫托本就是治标之法,能撑住脱垂的脏器便好。”
“但要格外注意清洁,晨起取出用温盐水洗净,晚间睡前再放入。这样可以减少感染的风险。”
“另外,你也要多注意休息,我再给你个安神的香方,睡前在熏炉里焚些,更能解乏。”
说着,她就从抽屉里取出了个锦囊,递给了秦茗。
“好的,好的,我一定谨遵聂大夫的医嘱。”
“我之前的那个睡眠状况呀,简直是糟糕透顶。每天晚上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觉。”
“但自从你帮我看了病之后,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现在我晚上睡觉可踏实了,下腹的坠痛感减轻了大半,夜里也能踏实睡个囫囵觉了。”
“听聂大夫你的话,准错不了的。”
秦茗拍着马屁,倒也能看出是真话,并非虚言。
“大娘,艾灸……”
……
再从百草堂出来,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了。
聂大夫坚持艾灸不能停,隔三岔五地进行一次艾灸,对女人大有裨益。
秦茗当然是照做不误了。
她还在聂大夫的手下又体验了一次艾灸,为的是与儿子温鑫的手法进行比较。
结果发现,俩人的手法竟然是一模一样,分毫不差的。
“娘,你还和上次一样,在这里住上一晚,明日再回去哈!”
三人出了百草堂的门。
说时迟那时快的功夫,正在说着安排的温宝珠突然就瞥到了柳景成的身影。
柳景成?
他进医馆干嘛?
也对,这是他家的医馆,他当然可以来了,而且是想什么时候过来都行。
想到他有着一张与弟弟温鑫相差无二的面庞,温宝珠赶紧拽着她娘秦茗的胳膊,伸出手,示意她娘往那看去。
“娘,你快看那!”
“那人,那人是不是与温鑫长得一模一样?”
秦茗懵圈极了,什么那人?
那人是谁呀?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所以,当她顺着宝珠的指引望过去时,柳景成的身影俨然消失不见了。
“宝珠,你喊娘看什么呢?”
“我什么都没看到呀!”
她纳闷道。
“娘,你说奇怪不奇怪,我在侯府的时候,竟然有见到与温鑫长得一模一样的一人,但那人的腿是完好的,没有任何的问题,我当时还把他错认成是温鑫来着,以为弟弟的腿好了,他来寻我了。”
殊不知,听了她话的秦茗,脸色顿时煞白,失去了血色,浑身都在止不住得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