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花床榻上,薄纱帐微微晃动,暧昧的气息也越来越浓郁。
听到了外面嘈杂的动静,确定有人在争吵,温宝珠不敢再乱动了。
她乖顺地趴在了侯爷裴清晗的怀里,脑袋还埋在了他的胸前,隐隐担心他俩睡着的这间房间随时有被破门而入的风险。
应该不会有人要闯进来的吧?
她屏息凝视地暗自思索,心里没安全感极了。
“怎么了?”
感受到她将他抱得更紧了,他是又欢愉又不满。
抱归抱,她这是几个意思?
侯爷裴清晗的嗓音喑哑得不成样子。
平日里的清冷和疏离俨然褪去了,他目光灼灼,动情地盯着温宝珠的小脸,喉结上下滚动着,热气尽数喷洒在了她的颈脖间。
“侯爷,您没听到外面的动静吗?”
“有人好像要过来了。”
“宝珠,宝珠下来吧!”
温宝珠都要羞死了。
她明艳的脸蛋憋得通红,明亮的眼眸间还氤氲着一层湿漉漉的雾气,乌黑如墨的长发披散了下来,当真是美得夺目又动人。
如果能改改她这担惊受怕,还怂出了天际的气质,效果还能更好些。
“她不会进来的。”
侯爷裴清晗才不给她任何退缩的机会。
都这个节骨眼了,她当他是什么都能做到收放自如的圣人呢!
他固住她纤细灵活的腰肢,她就是想离开,也离开不了。
她?
她是谁?
听话听音,温宝珠也算是聪明了一回,发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华点。
原来,侯爷是听到了的呀,但他故意装作没听见?
他可真狡猾!
她听着就感觉像是一个女声。
女声?
侯府的小姐,裴清清吗?
温宝珠的内心活动丰富,觉得答案要呼之欲出了。
再结合叶英下午与她聊过的八卦,以及侯爷反常地在她这儿用了晚膳。
这不很明显的侯爷在躲着他妹妹吗?
那外面大吵大闹的那人指定就是侯府的小姐,裴清清了。
想明白后,温宝珠只得听话地闭上了嘴巴。
她喉咙里未发出来的呜咽被生生地咽了下去,只剩下偶尔的抽噎声,在俩人之间回荡。
突然,房门‘砰’的一声,被由外向内地踹开了。
暧昧旖旎的屋内凭空多出了一人的存在,所有人的感觉都是那般得强烈。
温宝珠的身子猛地一僵,哪里都不敢看了,原本还泛红的脸蛋迅速地变得血色全无,苍白一片。
她惊恐地瞪大双眼,慌里慌张地紧紧地趴在了侯爷裴清晗的身上,娇柔的身子止不住得颤抖。
侯爷不是说好的他妹妹不会进来的吗?
那这是作甚?
是她产生幻觉了吗?
竟然在做这种事的时候,被别人撞见了!
救命呀,她要没脸见人了!
温宝珠的呼吸急促又紊乱,求助地看向了她身下的男人裴清晗,她的眼神里满是无措和惊慌,根本不知道要做些什么,如何反应了。
好在侯爷有顾及到她。
他原本慵懒惬意的神色霎时被震怒给取代了。
他咬着牙,从齿缝中挤出了几声低沉的怒吼:“滚出去!”
“裴清清!你眼里还有没有规矩了?”
这吼声震得屋内的空气都微微发颤。
话音响起的同时,温宝珠立马就被软被裹了个严严实实。
裴清清刚刚闯进来时,还气势汹汹,可毫无心理准备地见到了眼前的景象,她脸上的嚣张气焰顿时就消失殆尽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惨白。
她双眼瞪得极大,和震惊之余的温宝珠有得一拼,嘴唇微微地张合,心里满是惊恐和懊悔,可就是发不出一点的声音来。
她的双腿也忍不住地在打颤。
裴清清清楚地知道,她这次闯下大祸了,下意识地就连连退了好几步,准备退出房间。
哥哥裴清晗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此地不宜久留,她不能再继续待在这里了。
说时迟、那时快的功夫,她扭头就要跑路。
可待她走出厅堂,不知为何,刚才明明还没怎么现身的逐风和逐影竟然也跟着出现了。
他俩一前一后地包围着她,不仅将她给拦了下来,逼回了大厅里,还将她困在了椅子上。
做完这些动作后,俩人则静静地站在一旁看守着,就等着侯爷裴清晗出来处置了。
“逐风逐影,你俩好大的胆子,你俩竟然敢这样对我!”
“我爹和我娘要是知道你们对我这么得大不敬,他俩不会放过你们的。”
裴清清又在叫嚣着,威胁着了。
说罢,她还嫌威慑力不够,在离开坐着的椅子的基础上,故意向前逼近了一步。
她的下巴高高地扬起,只差没怼到逐风和逐影的脸上去了。
但她的这套恐吓威胁对侯爷身边的侍卫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他俩充耳不闻,结果就是,她被华丽丽地无视了。
“你俩赶紧让我离开这破溪云阁。”
“什么地方嘛,破破烂烂,寒酸得不行。”
“要不是得知我哥在这儿,我打死都不会过来这个鬼地方的。”
“逐风逐影,我要走了,你俩别拦着我了。”
裴清清不死心地试探着,就等着看他俩是否会对她的离开采取什么措施。
还是没人搭理后,又试了几次,她不敢再提离开的事了。
其实,他俩并没有对她做什么,就只是要求她老老实实地坐在椅子上等着侯爷出来就可以了,连绳子都没有给她绑上,她还是能自由活动的,但活动的范围仅限于厅堂里。
自找没趣,冷静下来后,裴清清满脑子都是刚才内室里那挥散不去的旖旎画面。
她哥真的有姨娘了?
那该死的拦住她的丫鬟所说之词竟然是真的?
天雷滚滚!
她不敢相信,她刚才都看到了些什么!
她哥,堂堂正正,光风霁月的一男的,被一个女人给压在了身下。
他们好像还正在进行着不可描述的事情。
压住她哥哥的女人绝对不是沈文欣,裴清清可以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确定!
那只能是他哥的新姨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