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两旁摊位林立，店铺鳞次栉比。
商品确实是琳琅满目，五花八门。
看起来年代久远的罗盘、铜钱剑。
各种颜色、质地的玉石原石或成品。
散发着淡淡异味的兽骨、龟甲。
封装在琉璃瓶里的不明液体或是干枯草药。
甚至些摊主在卖据说是“开光”过的现代工艺品……
懂行的人能从中感受到微弱的灵气波动。
不懂的看来，这就是条卖旧货和工艺品的普通老街。
散千亿目光如扫描仪般缓缓扫过，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吐槽：
‘啧，这块所谓的汉代玉佩，灵气稀薄得像兑了水的酒，造假技术倒是不错。’
‘嚯，这雷击木……是被电蚊拍劈过的吧？也好意思摆出来？’
‘这滋养珠……河边捡的鹅卵石泡了几天灵液就敢拿出来卖？’
她转头问身边三人：
“你们具体想找什么？”
“这里鱼龙混杂，假货居多，说出来我帮你们掌掌眼。”
慕容煜率先开口，语气带着关切：
“大师，我想寻一块上好的暖玉。”
“我爷爷年事已高，年轻时落下些病根，身体一直不太好。”
“我想找块品质绝佳的灵玉，请族中长辈帮忙炼制一件温养身体的灵器。”
林泽云接着道：“我需要一截真正的雷击木。”
“年份越久、蕴含的雷霆正气越纯正越好，最好是桃木的。”
“制作一些高级符箓和法器能用上。”
范思思眨着大眼睛，期待地说：
“大师，我想要一颗蕴含纯净灵气的滋养珠。”
“不用太大，能日常佩戴温养神魂、提升修炼速度就好！”
“明白了。”
散千亿点点头。
“暖玉、雷击桃木、滋养珠。跟我走吧。”
散千亿目朝着街道深处几家看起来不起眼、但气息相对古朴纯正的店铺走去。
第一家名为“石缘斋”的玉器店。
店主是个戴着老花镜、正在盘玩一串沉香木手串的老者。
店里陈列的玉石大多灵气内敛。
散千亿目光直接锁定在柜台角落一块其貌不扬、表皮带着些许褐色斑驳的籽料上。
“老板，那块，拿来看看。”
老者抬眼看了看散千亿。
又瞥了眼她身后气度不凡的慕容煜几人，默默将料子取出。
入手温润，看似普通，但散千亿指尖微动。
一丝灵力探入。
立刻感受到内部如同温泉般流淌的醇和生机与浓郁灵气。
“这块‘褐皮温阳籽’，内部是极品羊脂暖玉，灵气充沛且属性温和，正合你用。”
散千亿对慕容煜说道，然后转头看向老板。
“老板，开个实价。”
老板推了推眼镜，慢悠悠伸出五根手指。
慕容煜刚要开口，散千亿却拦住了他，对老板笑了笑：
“老板，这料子是不错。”
“但这层褐皮也阻了它三分灵气，雕琢起来也费功夫。”
“这个数。”她伸出三根手指。
老板皱眉：“姑娘是行家，但这价……”
一番唇枪舌剑，最终以三百八十万成交。
慕容煜眼都没眨就刷了卡。
对散千亿更是佩服，这玉的品质远超他预期，价格却比预想的还低。
他们接着来到一家专卖木料、名为“惊蛰阁”的店铺。
散千亿无视了那些摆在显眼处、标着“百年雷击木”的货色。
径直走到后院一堆看似烧火棍的废旧木料前。
弯腰从中抽出一截焦黑、表面布满天然雷电纹路、毫不起眼的木棍。
她屈指一弹。
木棍发出一声低沉却清越的嗡鸣，隐隐有极淡的紫色电光一闪而过。
“就它了。”
“百年以上树龄的桃木，被天雷正面劈中核心而未毁。”
“雷霆正气锁于木芯，是制作‘五雷号令’或雷法符笔的绝佳材料。”
散千亿将木棍递给林泽云。
林泽云入手便感到一股酥麻的正义之气，心中大喜。
这次没等散千亿开口。
店老板就识趣地报了个公道价，五十万，林泽云自己痛快付了。
最后，在街角一个卖杂项的小摊前。
范思思看中了几颗颜色漂亮、摆在丝绒布上的珠子，正犹豫不决。
散千亿走过去。
随手拿起一颗看起来最不起眼、颜色乳白、微微有些磨砂质感的小珠子。
“这颗，‘月华珠’。”
“并非天生地养，是某种善于汲取月华的精怪体内凝结的内丹雏形。”
“虽未成型，但蕴含的月华灵气极为纯净温和。”
“最适合温养神魂，助益修炼。”
她将珠子递给范思思。
范思思接过，立刻感到一股清凉宁静的气息顺着手臂蔓延。
精神为之一振，欢喜得不得了。
这小摊主显然不识货，见散千亿气场强大，只敢要价五万。
慕容煜直接付钱，算是捎带手的小礼物。
一圈逛下来，三人皆大欢喜，各自拿到了心仪且品质远超预期的宝物。
对散千亿的眼光和砍价能力佩服得五体投地。
散千亿看着他们高兴的样子，自己也笑了笑。
慕容煜带着几人来到的餐厅，位于京市寸土寸金的顶级商圈。
“哇塞！”
范思思忍不住小声惊叹，扯了扯林泽云的袖子。
“这地方……吃一顿得我半年工资吧？”
“慕容你也太破费了！”
慕容煜笑了笑，引着他们在预定好的、临水view极佳的包间落座：
“自家产业，谈什么破费。”
“大师能赏光，是这里的荣幸。”
侍者恭敬地递上菜单。
散千亿也不客气，接过菜单，目光快速扫过。
直接点了几道看起来就很费功夫的招牌硬菜和精致点心。
林泽云和范思思也凑趣地点了几道感兴趣的。
等菜的间隙，慕容煜状似随意地对散千亿说道：
“大师，这家店是我家旗下产业之一。”
“以后您若想换换口味，随时过来。”
“报我的名字就好，一切费用全免。”
“哦？”
散千亿挑眉，还没说话。
旁边的林泽云就先叫了起来。
“好你个慕容煜！”
“认识你这么些年，跟你出生入死多少回，我们来吃你也才给个八折！”
“大师一来就直接终身免单？”
“你这区别对待也太明显了吧！”
“是不是兄弟啊！”
林泽云故作痛心疾首地控诉。
范思思也在一旁捂嘴偷笑，煽风点火：
“就是就是，慕容队长偏心！”
慕容煜被他们说得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辩解道：
“大师对我有救命之恩，岂是你们这些皮糙肉厚的家伙能比的？”
看着他们几人互相打趣拆台，散千亿笑了。
慕容煜看向散千亿，语气带着恳切：
“大师，其实……晚辈还有个不情之请。”
“说来听听。”
散千亿端起桌上的清茶抿了一口。
“晚辈想求大师，帮忙雕刻那块暖玉。”
“我知道大师能力非凡，远非寻常玄门中人可比。”
“这块玉品质极佳，若能由大师亲手雕琢，注入灵韵。”
“其温养效果定然能更上一层楼！”
“至于酬劳，大师您随便开，只要慕容家力所能及，绝无二话！”
他这话说得极为诚恳。
散千亿放下茶杯，看了慕容煜一眼。
这年轻人倒是会顺杆爬，眼光也毒，知道她出手不凡。
“你想雕成什么样式？”她问道，算是答应了。
慕容煜心中一喜，连忙道：
“样式不拘，大师您随心而作即可。”
“只要便于佩戴，能最大程度激发灵玉护主温养之效就好！”
他知道，像散千亿这样的高人，随心之作往往比刻意追求形制更能蕴含道韵。
散千亿点了点头，表示了然。
慕容煜亲自开车，将散千亿送回了天台公寓。
临走前，又将那块价值不菲的暖玉籽料郑重地交到散千亿手中。
回到自己熟悉的小窝，散千亿没有立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