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碎玉轩内难得地洋溢着温暖与生气。
沈眉庄以需照看两位“病中”的妹妹为由,婉拒了可能有的宫宴应酬,留在了碎玉轩。康禄海和他的两个小徒弟见主子们无意出门,也乐得偷闲,早早躲去了下房。宝娟被月华用安眠散放倒,在宫女房里睡得昏沉。偌大的正殿,此刻成了姐妹三人与心腹宫人一方小小的、不受打扰的天地。
甄嬛与安陵容早已卸下了“病容”,虽衣着依旧素净,但眉宇间神采奕奕,难得地放松下来。云珠、月华、流朱、浣碧、崔槿汐、采星、采月等贴身宫人也被允许一同坐下,围坐在摆满了精致菜肴的圆桌旁。虽比不得宫宴的奢华,但胜在温馨自在。大家说说笑笑,气氛融洽。小七乖巧地蹲在自己的食碗旁,享用着特意为它准备的鱼肉,毛色在灯光下越发显得雪白蓬松。
甄嬛看着小七,眼中带着笑意,对安陵容道:“陵容,你养的这小七真是愈发通人性了,模样也俊,瞧着就让人欢喜。” 她说着,忍不住伸手轻轻抚摸小七光滑的皮毛。小七享受地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亲昵地蹭了蹭甄嬛的手心,又低头继续享用它的美味。
一顿温馨的年夜饭在欢声笑语中结束。宫人们手脚利落地撤下碗碟,换上清茶果品。
小允子是个机灵会来事的,见主子们心情都好,便笑着提议道:“小主们,今儿个是除夕,守岁难免无聊,不如咱们剪窗花玩吧?也图个新年好彩头!”
小福子也连忙附和:“是啊是啊,剪窗花热闹又吉利!”
安陵容听到“剪窗花”三个字,心里下意识地“咯噔”一下,脑海中瞬间闪过剧中甄嬛因小像事件引发的波澜。但她面上丝毫不显,反而露出一抹浅笑,从善如流地道:“这个主意好。云珠,月华,你们去取些红纸和剪刀来,我们也应应景。”
“是!小主!” 几个宫女太监见主子同意,都高兴起来,纷纷跑出殿去,不一会儿便取来了厚厚一叠红纸和几把锋利的剪刀。
众人围坐在一起,开始热热闹闹地剪起窗花。流朱、浣碧手巧,剪出的蝴蝶、喜鹊活灵活现;小福子则剪了些简单的福字、如意;连沈眉庄和甄嬛也来了兴致,拿着剪刀细细描摹。安陵容也拿起一张红纸,她心思细腻,手指灵巧,虽不常做这些,但剪起来倒也像模像样。
殿内烛火通明,映着每个人专注而愉悦的脸庞,剪刀划过红纸的“沙沙”声,伴随着偶尔的轻笑和赞叹,交织成一幅温馨的除夕守岁图。暂时忘却了宫闱的倾轧与烦恼,这一刻的碎玉轩,充满了寻常人家的团圆与喜乐。安陵容一边剪着,一边悄悄留意着众人,尤其是甄嬛的举动,心中暗自警惕,决不能让任何可能引发误会的“小像”出现。这个年,必须要平平安安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