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雷一连串的质问,如同重锤,敲打在熊渊的心上,让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够了!”熊渊低吼。
“这是我的王国,我的道路!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你的道路?”赵雷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
“熊渊,你的眼光,难道就只局限于这王宫,这片大陆了吗?”
“你难道就甘心,永远困在这口名为‘权力’的深井里,做一只自以为是的青蛙?”
不等熊渊反驳,赵雷抬手在空中轻轻一划。
刹那间,书房内的景象变了。
四周的墙壁仿佛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浩瀚无垠、光怪陆离的星界景象!
巨大的界渊堡如同冰冷的星辰,悬浮在近在咫尺的地方,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这是赵雷以强大的精神力结合空间技术,直接在他脑海中投射的影像!
“这…这是…”
熊渊浑身剧震,难以置信地看着周围的景象,那超越了大陆认知的浩瀚与神秘,让他瞬间感到了自身的渺小。
“这才是真实的世界,熊渊。”赵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平静却带着无法抗拒的力量。
“我们所在的大陆,不过是星界中的一个‘气泡’。
而我,来自另一个名为菩罗界的世界。
大约六年之后,两个世界将不可避免地发生碰撞与融合。”
赵雷展示了世界碰撞的模拟,展示了星界堡垒内部那数万气息强悍、最低也是六级巅峰的战士,以及那数十道毫不掩饰的、属于七级强者的磅礴气息!
这股力量,足以轻易碾碎大陆上任何一个势力!
熊渊感到一阵窒息,他赖以自豪的新城军,在这股力量面前,显得如此不堪一击。
“我告诉你这些,不是炫耀,也不是威胁。”
赵雷收敛了影像,书房恢复原状,但熊渊心中的震撼却久久无法平息。
“我本可以轻易扫平财阀联邦,甚至……包括你的新夏王国。”赵雷看着他,眼神坦诚。
“但我没有。因为我始终认为,你熊渊,和那些只知道吸血的财阀不同。
你曾有过理想,有过改变世界的抱负。
只是在这条路上,你暂时迷失了方向。”
赵雷的语气缓和下来,带着真诚的劝诫:
“熊渊,世界很大,未来很远。
大陆的统一,只是起点,而非终点。
当世界融合来临,我们需要的是能够放眼星海、团结一致的力量,而不是一个内部腐朽、只知道争权夺利的旧式王国。”
他指向窗外,仿佛能看到那些对熊渊近年变化感到失望的老部下:
“想想那些最初追随你的人,石锋将军(新城军元老),林院士(制卡大师)……
他们为何如今沉默?
不是因为不忠,而是因为他们在你身上,看不到当初那个带领他们打破枷锁的熊渊了!”
这番话,如同醍醐灌顶,狠狠击中了熊渊内心最深处。
他想起了起兵之初的誓言,想起了战友们信任的眼神,再对比如今身边环绕的谄媚之人和层出不穷的弊政,一股巨大的羞愧和悔恨涌上心头。
他踉跄一步,跌坐在王座上,双手捂住脸,肩膀微微颤抖。
许久,他才抬起头,眼中虽然布满了血丝,但那层被权力蒙蔽的阴翳却消散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清醒的痛苦和决绝。
“我……我明白了。”墨渊的声音沙哑。
“赵雷,谢谢你……打醒我。”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坚定,仿佛变回了那个意气风发的起义领袖:
“你说得对,我差点就变成了自己曾经最厌恶的人。是时候……清理门户了!”
他看向赵雷,郑重承诺:
“在你对财阀联邦动手之时,我会同步行动,彻底清洗新夏内部那些尾大不掉、腐化堕落的财阀残余和蛀虫!
新城军中的老兄弟们,我会重新凝聚起来!
绝不会拖你的后腿!”
赵雷看着他眼中重燃的火焰,欣慰地点了点头:
“好!我希望在未来融合的新世界里,能看到一个焕然一新、真正为民的新夏,以及一个目光长远的盟友——熊渊。”
两只手,时隔数年,再次紧紧握住。
这一次,不再是利益的结盟,而是基于对过往错误的修正与对更广阔未来的共识。
赵雷与熊渊的秘密会面,如同一道划破夜空的闪电,短暂却照亮了前路。
熊渊幡然醒悟,返回王宫后,立刻以铁腕手段开始了内部整顿。
他首先秘密召见了以石锋将军为首的一批对现状不满、却依旧忠诚的老部下,坦诚了自己的错误与未来的决心。
这些老臣感怀于君主的醒悟,迅速集结起来,成为熊渊清洗内部、重整朝纲的核心力量。
与此同时,赵雷的“净空”计划,也进入了最后的倒计时。
在一个看似寻常的拂晓,财阀联邦核心统治区上空,无形的死神悄然挥动了镰刀。
赵雷并未动用大规模军团,而是精准使用了那支在界渊堡淬炼出的尖刀力量。
数十名七级强者(蕴灵境)作为突击矛头,分别率领数百个由六级巅峰(开窍境后期)好手组成的特战小组。
凭借星舟的隐匿投送和短距离空间传送技术,如同鬼魅般同时出现在了财阀联邦的数十个关键节点。
包括:三大财阀家族的核心城堡、联邦议会所在地、最重要的军事研发基地、以及掌控经济命脉的金融中枢。
战斗几乎在瞬间开始,也在一面倒的碾压中迅速结束。
联邦的守卫力量不可谓不强大,但在平均实力跨越式领先、战术理念代差、且拥有信息绝对优势的突击队面前,显得脆弱而迟缓。
能量护盾被特制的破障卡和凝练射线轻易撕开,厚重的合金大门在空间切割技术面前如同纸糊。
试图反抗的联邦高手往往一个照面便被数名同阶甚至更高阶的对手联手镇压或格杀。
没有激烈的攻城战,没有漫长的围困。
在极短的时间内,财阀联邦的最高议会成员、三大财阀家主及其核心继承人、半数以上的实权军方将领、以及掌控经济命脉的金融寡头……
几乎被一网打尽,清除殆尽!
当太阳完全升起时,财阀联邦的大脑和神经中枢已然陷入瘫痪。
消息无法有效传递,统一的指挥体系彻底崩溃,各地幸存的守军和官员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与茫然之中。
“净空”行动的成功,如同抽掉了支撑大厦的最关键几根支柱。
财阀联邦这个庞然大物,虽然躯体尚在,却已失去了统一的意志。
各地残余的联邦势力,瞬间陷入了极度的混乱。
部分忠诚于旧主的军官试图集结兵力,却因失去高层指挥和相互间的猜忌而行动迟缓;
更多的地方守备长官和行政官员,则在震惊过后,开始为自己的前途做打算——
是负隅顽抗?
还是寻找新的投靠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