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塔上,赵雷又指向营地外围几个看似平常的方向:“那几个地方,我们布置了一些诸如【地刺阵】、【缠绕阵】之类的阵法,虽然略显粗糙,但效果还不错。”
赵雷坦诚相告,既是展示实力,也是表达信任。
萧何长老顺着赵雷所指的方向看去,以其开窍境的感知,就算有赵雷指出,依旧也只是隐约察觉到那些地方有极细微的能量波动,心中对赵雷的评价又高了一分。此子不仅胆识过人,心思也极为缜密。
参观完防御工事,赵雷带着他们来到了营地内相对僻静的一角——他的试验田。
与营地其他地方的粗犷不同,这里被细致地划分成几个小畦,土壤看起来也更肥沃湿润一些。
“这是我在捣鼓的一些小东西。”赵雷蹲下身,指着其中一垄长势明显比其他更加青翠、植株也更茁壮的嫩苗说道。
“这些是优化过的止血草,我将其称为凝血草,才发芽没多久。相比普通的,长得更快些,预计药效也能强上两三成。”
又指了指旁边另一垄叶片肥厚的蔬菜:“这是翠叶菜,原本是山野菜,口感较苦,优化后口感好了不少,以后兄弟们也能改善一下伙食。”
最后,赵雷指向一块刚刚松过土、还没出苗的地块:“那里准备种木薯,一种块茎类植物,有三种不同优化方向。”
赵雷的介绍很朴实,没有夸大其词,就像在介绍自己精心照料的孩子。
萧焱看着这一小片充满生机的田垄,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赵兄,你……你不仅会打铁造弩,还会种地改良药材?!你这脑袋是怎么长的?”
他实在无法理解,一个人怎么可能在这么多截然不同的领域都展现出如此惊人的能力。
萧何长老则是俯下身,仔细察看着那些凝血草的幼苗,甚至用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叶片,感受其蕴含的生命能量。眼中闪过一丝震惊,语气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和认真:“赵小友,你这‘小东西’,可一点也不小啊!”
然后萧何直起身来,目光灼灼地看着赵雷:“优化药草,稳定产量……这意味着什么,你可知道?这意味着,假以时日,你可能掌握一条稳定的、优质的药材来源!这甚至比打造出几件神兵利器,影响更为深远!流云镇……不,恐怕整个郡城的药材行当,都可能因此震动!”
萧何长老的见识远超萧焱,他立刻意识到了赵雷这“小打小闹”背后蕴含的巨大潜力和战略价值。这不仅仅是保障一个营地后勤的问题,这关乎到一个未来可能出现的、全新的资源渠道!
赵雷没想到萧何长老反应如此之大,谦逊地笑了笑:“长老过誉了,这只是刚开始摸索,失败了很多次,也才弄出这点微不足道的成果,离您说的还差得远呢。只是想让自己和兄弟们以后能用得上、吃得好点。”
萧何长老深深看了赵雷一眼,没有再说什么,但心中已然下定决心,萧家必须不惜代价,将这位年轻人牢牢绑定在自家的战车上。
参观完毕,萧焱依旧沉浸在好友带来的震撼中,用力揽住赵雷的肩膀:“赵兄,我算是服了!你这营地,简直就是个百宝箱!又是强弩又是陷阱,现在连药草粮食都自己改良上了!跟你一比,我感觉自己这些年简直白活了!”
赵雷被他逗笑了:“萧兄说笑了,不过是形势所迫,多想了点办法而已。以后,还需要萧家和萧兄你多多支持。”
“没问题!必须支持!”萧焱拍着胸脯保证。
阳光洒在营地上,也洒在这片小小的试验田里。
带领萧焱和萧何长老参观完营地后,赵雷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营地需要进一步发展,但一些重伤员的后续治疗和长期安置必须提上日程。
“萧兄,本来还想领着你在附近转转呢,但我每每想到那些重伤的兄弟,我就心中难受,我想将那些重伤员尽快送回流云镇,得到更好的治疗。”
萧焱闻言,神色一正,拍了拍赵雷的肩膀,“赵兄,你看你这说的什么话!你能为兄弟们这般着想,我支持还来不及呢!”目光扫过外面的“雷火卫”成员说道。
“他们能跟随你,是他们的福气。”
赵雷微微颔首,“那萧兄可要同我一起回流云镇?”
“我呀!”萧焱朗声一笑,“我打算在附近转转,历练一番。顺便,帮你照看一下营地。”
顿了顿,又道,“我让萧何长老跟你一起回去,路上也有个照应。”
“不可!”赵雷立即摇头,“林家此次派出来的人全军覆没,而萧何长老又频频出现在营地附近,林家的探子不是瞎子,想必会认为是萧家参与灭掉的那股人马。”
“萧兄,若要是计划在营地附近历练,我担心林家会对你出手,萧何长老必须留下,守护你。”
见萧焱又要开口,赵雷连忙继续道,“我回去走的是主路,来往星陨山脉历练人员不少,想必林家不敢光明正大的袭击我。”
萧焱沉思片刻,点头道:“赵兄,思虑周全,我也就不推诿了,你准备什么时候返回。”
“明天吧,毕竟有些人不能再等了,早点送回去治疗防止落下病根。”赵雷捶了萧焱一拳。
“这营地就麻烦你照看一段时间了。”
“你我之间何须客气。”萧焱反手握住赵雷的手。
晚上,赵雷将韩山、萧石和张铁叫到指挥所,安排了自己走后的任务。
第二天,赵雷召集了全体“雷火卫”成员,包括所有伤员,在营地中央的空地上集合。
阳光明媚,但场中的气氛却带着一丝凝重。
尤其是那些躺在担架上或拄着临时制作的拐杖的重伤员,眼神中难免带着对未来的迷茫和一丝不安。他们为营地流过血,如今却可能成为“累赘”。
赵雷站在众人面前,目光缓缓扫过每一张面孔,尤其是那些伤员兄弟。他的眼神沉静而坚定,没有激昂的口号,只有朴实的言语和沉甸甸的承诺。
“兄弟们,”赵雷开口,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今天把大家召集起来,是有几件事要说,主要是关于我们受伤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