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风逸亲自上前,将雷耀扬扶了起来。
“好!”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赏罚堂的第一位成员!”
“耀扬,现在就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办。”
雷耀扬立刻挺直了腰杆。
“逸哥请讲!”
“乌鸦在屯门闹事,把骆驼堵在了警署门口,被那个鬼佬署长约翰给抓了。”
“你现在,带上我们的洪大律师,去把他保出来。”
雷耀扬听完,镜片后的眼睛微微一眯。
他没有立刻回答“是”,而是思索了片刻,才开口说道。
“逸哥,这件事,恐怕不只是保人那么简单。”
“哦?”萧风逸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这个屯门署长约翰,我打听过。是个标准的要钱不要脸的鬼佬,只要钱给到位,什么事都好商量。”
“骆驼能找他当靠山,我们自然也可以。”
“这次乌鸦被抓,正好是个契机。”
“我们不仅要把人保出来,还要借这个机会,把约翰这条线搭上。”
“以后我们和联胜要在屯门插旗,有他这个内应,会方便很多。”
“而且,我们可以以此为模板,在港岛各个区,都发展出我们自己的警署人脉网络。”
“到时候,整个港岛的地下秩序,还不都是逸哥您一句话的事?”
一番话,说得旁边的陈耀都暗暗心惊。
这个雷耀扬,眼光看得太远了!
司徒浩南和沙蜢更是听得目瞪口呆,他们还在想怎么打地盘,人家已经开始布局整个港岛的警界关系了。
格局!
这就是格局的差距!
萧风逸满意地点了点头,看向雷耀扬的眼神,充满了欣赏。
“说得好!”
“这件事,就全权交给你去办!”
“记住,这些鬼佬,都是喂不熟的狼。肯合作的,就用钱砸,把他喂得饱饱的,让他离不开我们。”
萧风逸的语气,忽然变得森冷。
“要是不肯合作,或者想耍花样的……”
“那就想办法,找人把他换掉!”
“港岛这么大,想当署长的人多的是。我们可以借别人的刀,杀我们想杀的人!”
“嘶——”
司徒浩南几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借刀杀人!
还是借差佬的刀,杀差佬的头!
这位新龙头的心,到底有多黑,手腕到底有多硬啊!
他们突然觉得,跟着萧风逸,或许是他们这辈子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
“我明白了,逸哥!”
雷耀扬兴奋得浑身都在颤抖。
“我一定把这件事办得漂漂亮亮!”
当天下午,雷耀扬就带着洪大律师,提着一个装满了美金的密码箱,出现在了屯门警署署长办公室。
约翰看着雷耀扬,脸色很不好看。
“又是你们和联胜的人?怎么,想来给你兄弟报仇?”
雷耀扬微笑着,将密码箱放在了约翰的办公桌上,当着他的面,缓缓打开。
绿油油的美钞,差点闪瞎了约翰的眼。
“John sir,误会了。”
“我们逸哥说了,冤家宜解不宜结。”
“骆驼那种废物,不值得您为了他,得罪我们和联胜。”
雷耀扬继续说道。
“骆驼答应给您的那栋清水湾别墅,怕是拿不到了。”
“我们逸哥,愿意送一栋全新的、位置更好的别墅给John sir,就当是交个朋友。”
“另外,这点小意思,不成敬意,给sir你买点好茶喝。”
威逼,加利诱。
约翰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
他看了一眼桌上的美金,又想了想那栋全新的海景别墅。
所谓的原则和面子,瞬间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咳咳……那个……萧先生,真是太客气了。”
“其实,乌鸦先生的行为,也只是年轻人冲动了一点,构不成什么大罪。”
“关他四十八小时,教育一下,也就可以保释了。”
雷耀扬笑着摇了摇头。
“不急。”
“我们乌鸦哥,最近觉得知识有些匮乏,想去赤柱‘进修’一下。”
“所以,麻烦John sir走个流程,把他送进去。至于什么时候出来……我们说了算。”
约翰愣住了。
还有这种操作?
别人都是想方设法往外捞人,他们倒好,主动要求把人送进去?
不过,他收了钱,自然不会多问。
“没问题!一切都好说!”
第二天。
乌鸦因为“聚众闹事、袭警、藐视公职人员”等多项罪名。
被“风光”地送进了无数古惑仔闻之色变的赤柱监狱。
……
赤柱监狱,放风的操场上。
一群囚犯正聚在一起,议论着新来的猛人。
“听说了吗?新来的那个叫乌鸦的,是和联胜的!一个人带队,就把东兴的屯门给端了!”
“我靠,这么猛?难怪走路都带风!”
在操场的一个角落里,一个身材精悍,眼神锐利的男人,正默默地做着俯卧撑。
他的身上,布满了狰狞的伤疤。
他就是曾经号码帮“武”字堆的红棍,江湖人称“加钱哥”的阿武。
因为得罪了号码帮新上位的龙头大眼仔,被设计陷害,关了进来。
大眼仔下了死命令,谁也不准保他出去。
阿武心里清楚,自己这辈子,可能就要烂在监狱里了。
就在这时,一个嚣张的身影,走到了他的面前,挡住了阳光。
“你,就是加钱哥?”
阿武抬起头,看到了那张在报纸上见过的,不可一世的脸。
乌鸦。
“是我,有事?”阿武的语气很冷。
乌鸦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跟着大眼仔那种缩头乌龟,太浪费了。”
“有没有兴趣,跟我大佬?”
“我大佬,和联胜,萧风逸!”
阿武的瞳孔,猛地一缩。
萧风逸!
这个名字,如今在整个江湖,都如雷贯耳!
一线生机,突然出现在了绝望的阿武面前。
他从地上一跃而起,死死盯着乌鸦。
“只要逸哥肯收我!”
“我阿武这条命,从今天起,就是他的!”
乌鸦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力道,拍得阿武的骨头都在响。
“好!有种!”
“我们和联胜,就需要你这种能打的狠人!”
……
赤柱监狱。
单人囚室的铁门“哐当”一声被打开。
乌鸦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走了出来。
在里面睡了一晚,感觉还不错。
就是床板有点硬。
“乌鸦哥,这边请。”
狱警的态度客气得不行,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乌鸦斜了他一眼,没说话,跟着他走到了另一间房。
房间里,一个身材精悍,眼神锐利的男人早已等候多时。
正是阿武。
桌上摆着两份简单的早餐,白粥油条。
“武哥,昨晚睡得怎么样?”
乌鸦大马金刀地坐下,拿起油条就往嘴里塞。
阿武看着他,扯了扯嘴角。
“还行。”
“啧,这赤柱的饭是真他妈难吃。”
乌鸦嚼着油条,含糊不清地吐槽。
“不过心情好,吃什么都香。”
阿武点点头,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喝着粥。
他知道,乌鸦是特意进来陪他吃这顿“劳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