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就知道,只要你上台,肯定会把我们的风头都给抢了。”
“那你找我干嘛?”方见月用扇柄轻轻捅了一下陆珉璇的腰肢,“我本来今天只想在台下当个观众,结果被你拉来当临时工不说,还要被你蛐蛐。”
陆珉璇反手抓住扇子,搂住方见月的脖子哈哈一笑:“你可是学了三年神州古典舞的专业人士,我不找你找谁?再说了,我这不是希望大家能留个美好回忆吗?你和熊泽自从开学后,整天神神秘秘的,我都在想你们是不是加入了什么神秘势力,就像古早小说里描述的那种什么“龙组”、“凤组”之类的超能组织。”
陆珉璇说话时的眼眸像高清摄像机,捕捉方见月每一丝肌肉颤动。
等她说完话,见方见月没什么太大反应,还以为自己猜错了,便放开她追上走在前面的其他同伴。
殊不知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方见月右手死死抓紧云袖,直到靠近熊泽胸膛才放开。
“亲爱的,珉璇已经怀疑我们了。”
熊泽抚摸她的后脑勺,望着陆珉璇时不时回头的身影,轻叹道:“我们前后变化实在太大了,她和鸣明不怀疑才不正常。他们现在试探我们其实是希望我们能主动向他们坦白,但我们不能说,只能装傻充愣。或许等到神州乃至国际社会向世人坦白真相时,我们才能告诉他们吧。”
......
在将近一个半小时的表演结束后,林校长和陈安在主持人公式化的邀请下,上台对这场成人礼进行总结,为即将高考的学生送出祝福。
“......话不多说,现在有请我们洪州三中高三年级学生和家长代表上台,为我们带来一场神州传统的及冠礼和及笄礼。”
林校长讲完话,一首杂糅神州现代和古代的音乐响起。
坐在礼台上的姚相思无语地瞥了一眼放自己歌的学校广播台,视线旋即转向舞台上身着采衣的雷鸣明等一众学生代表。
一位身着神州古代学士服的老师和两位身着旗袍、端着托盘的礼仪小姐,伴随着姚相思的歌声上台宣读辞藻华丽的宣礼词,随后雷震业夫妇等家长代表上台从礼仪小姐手中接过钗子等物品,为他们的孩子插上。
躲在舞台后方的方见月取下盘在发间的嫘祖骨钗,非要熊泽给她插回去。
结果熊泽刚准备为方见月插上嫘祖骨钗时,姚相思突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们身边,抢走熊泽手中的嫘祖骨钗说道:“这是成人礼,又不是婚礼,还是我来吧。小月,低下头,再低点。”
方见月按照姚相思的指令低下头,对方一边将嫘祖骨钗插进她的发丝间,一边祝她未来能心想事成、和熊泽白头偕老。
熊泽注视姚相思为方见月走完成人礼的最后一步,感谢她能来参加他和方见月的成人礼。
姚相思托起方见月羞红的脸蛋,嬉笑道:“我们生死与共的战友,更是亲如一家的兄弟姐妹。我这个当姐姐的,有时间当然要来参加弟弟妹妹的成人礼。本来小桃也打算跟我一样参加完你们的成人礼再走,可惜她辅导员发飙了,逼得她不得不赶回去上课。”
熊泽闻言,拍打着脑袋惊讶道:“难怪早上小桃姐走的时候还跟我说对不起,我当时还不懂她是什么意,原来是这样。”
“好了!”姚相思放开方见月,戴上墨镜,“我经纪人催我回徽州市排练,我先回去了,下次再见。”
“嗯!下次再见。”
......
经过一个上午的时间,洪州市第一中学的学生们陆续抵达梅岭集训地,并在父母和派过来的教师帮助下安顿下来。
临近午餐时间,王惠琴将宁武涛的手机还给他,嘱咐他在这里不要做与学习无关的事情,如果他缺什么就跟她打电话,千万不要去麻烦熊泽。
“......小涛,妈妈在银行干了将近十五年,你不知道人与人的差距比人与狗都大。以前人家黄婷妍是一位洪州航空工业城车间主任的女儿,现在她是省级大官的妹妹,我们两家已经不在同个层次了,你跟她在一起会很累、很痛苦。妈妈逼你们分手也是为了你好,我不希望你未来被人指着骂“软饭男”。我知道你其实是一个要强的人,不然你也不会为了能超过黄婷妍,每天晚上学到十一二点才睡觉,身体...”
“妈妈!”宁武涛怒吼一声,抬起头,用那双通红的眼眸与王惠琴对视,“你每次都用为我好的理由,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我昨天答应你是因为你是我妈妈,我爱你,我不想你因为我伤害你自己。”
宁武涛痛苦地闭上双眼,脑海中回荡着昨天王惠琴靠在打开的窗户边,逼他与黄婷妍分手的画面。
王惠琴看见自家儿子痛不欲生的模样,强撑着身躯转身离开他的住处。
下楼时,王惠琴一直低声念叨自己没做错,自己这么做完全是一位母亲对自己孩子爱的深沉的一种表现。
她昨天在得知熊泽和方见月的真实身份后,立刻想到自己窝窝囊囊一辈子的赘婿父亲。
而且黄婷妍在她的印象中,跟她妈妈熊晓慧一样比较强势,未来怕是一位能把丈夫管的服服帖帖的妻子。
她担心宁武涛未来会跟她父亲一样,面对强势的妻子和差距过大的家庭条件,只能憋屈到死。
所以她昨天才会做出如此极端的行为,逼迫宁武涛答应与黄婷妍分手。
可惜涉世未深的宁武涛并不能理解自己妈妈的忧虑,他在王惠琴走后,第一时间给黄婷妍打电话,想说明情况。
但他接连打了三个电话,对面始终没人接听,急的他立刻离开房间,去她班上同学的宿舍打探她的下落。
......
黄婷妍迷迷糊糊睁开双眼,听到短信提醒,摸出手机看到宁武涛给她发了十多条短信,告诉她“分手”的真相。
“哈?王阿姨原来是这么看我的吗?我...”
黄婷妍脸上青红一片,不敢相信每次看到她都笑脸相迎的王阿姨,居然在背地里说她跟她妈妈是“泼妇”。
“气死我了!我要...”
黄婷妍想骂王惠琴是个双面人,但一想到自己在熊泽和方见月面前装出一副乖宝宝的模样,暗骂自己何尝不也是一位双面人呢?
“唉~每个人都戴着不止一副面具生活,光从嫂子传授给我的经验来看,她肯定是一位“宫斗高手”。偏偏哥哥认为她是一只柔弱到不能自理的小白兔,把她护的严严实实的,未来还不知道谁保护谁呢。”
如果方见月要是知道黄婷妍心中所想,肯定会夸赞黄婷妍可以出师了,然后反手给她屁股一巴掌,说她不敬长辈,该罚。
“婷妍,你醒了吗?出来吃饭了。”
“哦!来了!”
黄婷妍听到杜云妃在门外喊她,赶紧跑到洗手间擦掉脸上的泪痕,装作无事发生地走出房间。
她闻到客厅传来饭菜的香气,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茶几边,看到上面放着三菜一汤和一大碗饭。
黄婷妍指着明显不像是给学生准备的饭菜问道:“妃妃、刘羽,这是怎么回事?这是给我们吃的吗?”
“人家端来你就吃。”刘羽填好一碗饭放在黄婷妍面前,“你别问那么多,也别四处炫耀,低调发财的道理懂不懂?”
“对啊对啊!我和刘羽又托了你的福,不然我俩就要去跟别人挤四人间了。”
杜云妃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放到黄婷妍碗中,美滋滋地享受味道均匀的小锅菜。
“唉~吃吧、吃吧,吃完我们还要去上心理辅导课。”
黄婷妍可是亲眼看见熊泽拒绝了比这还要好的条件,而那位为她办理入住的市政人员显然是扛不住熊泽给的压力,但他又不能真的完全按照熊泽的意思去办,不然他怎么跟自己的上级领导交代。
黄婷妍再结合王慧琴逼他们分手的事情来看,觉得不管是王惠琴还是那位办事员,他们这么做都是被逼无奈,而她作为享受到“特权”的那一小部分人,根本没脸去指责他们这些处于“底层”的人。
“这...这根本就是个无解的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