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说说?”皇上看起来非常感兴趣。
“户部尚书,皇兄的钱袋子,那他平时需要干什么啊。”萧承逸头头是道:“臣弟这么喜欢吃喝玩乐的人都知道,皇兄给他高官厚禄就是为了赚钱啊。”
萧承逸开始了他的歪理邪说:
“就比如说皇兄赏给臣弟的铺子,臣弟懒得管,就要找个掌柜来打理,才能供臣弟来吃喝玩乐。”
“那要是哪日臣弟找到了新的乐子要用很多钱,他总不能说因为没有赚到钱,要把皇兄赏的铺子卖了吧。”
“这样的掌柜不就是无能吗?要来干什么,若是臣弟的掌柜,早就被大棍子打出去了。”
话糙理不糙,但这也太糙了,还有更糙的。
“皇兄,臣弟别的能耐没有,大棍子有许多。臣弟帮你打?”
这一通吃喝玩乐的比喻,皇上若有所思,只要能合理甩锅,他都觉得非常有理。
萧承逸刚回到王府,第二道圣旨就来了。
【户部尚书革职,抄没半数家产,充国库。】
人们都传言,逸王进宫为民请愿,被皇上狠狠的骂了一顿,灰头土脸的回来,终于将这贪官拉下了马。
逸王府在民众心中的好感度无限攀升。
“这就是民心所向啊。”苏青鸢感慨道。
“你干的?”萧承逸喝着茶。
“那也不能让王爷白忙活一场。”苏青鸢笑着:“去宫里撒泼打滚,还是挺累的。”
过了一会功夫,两个纸条同时从宫里传出来,一个在萧承逸手里,一个在苏青鸢手里。
【太后跟皇上吵了一架,崔家的公子,明日入户部。】
萧承逸只以为乙二一式两份分别给了二人,谁也不知道,苏青鸢手里的,是恭妃传出来的,她的上面还多了一句话。
【皇上对太后插手朝政,很是不满。】
“是时候了。”苏青鸢烧着手里的纸条,她看着在火中湮灭的纸条,轻轻的说。
————
“是时候了。”同一时间,左侍郎府上,他对自家夫人说道。
“你这一去,还回得来吗?”左侍郎的夫人,握着他的手问道。
“可能回不来了。”左白潘捏着一个信封递给他的夫人:“这是和离书,地契房契和商铺你都拿走,离开京城吧。”
“不,我等你。你若回不来,我便随你去吧。”
“是我自私,没有给你我们儿时向往的未来。”左侍郎搂着自家夫人:“但他倒了,很快便轮到我。他的背后是太后娘娘,我只能是最终的替罪羊,这么多年,这点心理准备还是有的。”
“所以你才?”左夫人惊讶的抬头看向左白潘。
“是,所以我才要先发制人。”左侍郎说道:“起码,可以求皇上一个恩典,我不能牵连到你。”
“我不愿独活,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就像你愿意保我平安一样。”左夫人声音哽咽。
“那,你能否替我照顾我的父母?”左侍郎想了想,若她不愿离去,必须给她一个活下去的理由。更何况,自己的父母视她如己出,她不会不答应。
左夫人沉默了许久,轻轻的点了点头。这是妥协,对两个人命运的妥协。
“我要保住你,也要保住你我的父母。”左侍郎紧紧的抱了抱左夫人,他们都知道,这可能是这辈子最后一次的拥抱。
“这个时候,你能进宫吗?可能你在进宫的路上,就被人暗杀了。”左夫人有些担心。
“我去逸王府。”左侍郎说:“这个时候能帮我进宫的,只有他了。”
他没有说出与苏青鸢的交易:他拉下崔才征,她保左夫人平安。
左夫人看着左侍郎离去的背影,他一次也没有回头。
他知道她在背后看着,她也知道他不舍回头,但她依然在目送他远去,直到,两个少女落于左夫人面前。
“你们是?”
“大人派我们来保护夫人。”花一指了指左侍郎离开的方向:“我叫花一,她叫花二,见过夫人。”
“他...”左夫人清楚的知道,这两个人根本不是自己夫君的人,这大概是那位大人物派来的,一为保护,二为人质。
最终,左夫人什么也没说,走回了屋内,这属于她的妥协:“你们进来吧。”
————
“皇兄救命啊!!!”
“你怎么又来了?”萧承逸最近出现的频率太高,皇上显得相当不耐烦:“你若是来躲清闲的,朕要收回你进宫的牌子了。”
“嗯?”萧承逸瞪大了眼睛,指了指自己的脸:“皇兄不知道吗?臣弟进宫从来不靠牌子的,那牌子都不知道扔到哪个箱子底了。”
“那靠什么?”皇上抬头问道。
“刷脸。”萧承逸理所当然。
“什么?”皇上没听懂。
“靠我这张脸,青鸢说了,臣弟这叫刷脸。”萧承逸抬头,伸出一张脸给皇上看:“皇兄若是要收,只能砍了臣弟的头了。”
“什么混账话。”皇上烦的要死:“你今日到底什么事?”
“确实是个正事。今日臣弟正出门遛弯,碰到一个人,被人追杀的浑身是血。”
“什么人啊?”皇上抬头看了看下面站着的萧承逸,衣摆处确实有血迹:“还有,你刚刚喊什么救命。”
“户部左侍郎,左白潘。”萧承逸难得正经了一下:“他一直嚷着要见皇兄,说有重要的事,街上还有杀手追着,明目张胆的就要来抢人,实在是太放肆。要不是靖安司的云少将军及时赶到,臣弟也要被殃及。吓得臣弟赶紧将他带进宫来了。臣弟看他实在太吓人,宣了太医,此时正在殿外包扎。”
“这可是京城,皇兄的眼皮子底下,他们就敢如此嚣张!”萧承逸义愤填膺:“连皇上最宠爱的幼弟都不放过,实在是太不把皇兄放在眼里,臣弟当然要请皇兄救命!”
“杀手?谁派的?”皇上的脸色肉眼可见的不好,逸王府离皇宫不远,皇城根底下有杀手,这就是在打皇上的脸。
“不知道。”萧承逸摇摇头,一脸茫然:“臣弟就是出门遛个弯,真倒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