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碑恢复正常后的第十天,灵根谷被一片暖光裹着——灵根树新抽的枝条垂着淡绿叶片,风一吹就飘下细碎的“灵叶雨”,谷口挂着六界的彩旗:魔界的黑纹旗、妖界的绿藤旗、人界的红棉旗、鬼界的蓝莲旗、神界的金天旗,还有灵根谷的青树旗,在风里飘得热闹。
我们赶到时,谷里已经聚满了人。黑石长老带着魔界士兵,士兵们手里捧着影纹护界符,符纸泛着淡黑光;胡爷爷拄着灵木杖,身边跟着几个穿绿衣的小狐妖,怀里抱着装满灵草籽的竹篮;人界的镇长身后跟着清溪镇的百姓,王婶拎着个食盒,里面是刚蒸好的肉包子,香气飘得满谷都是;转轮王陪着孟婆,孟婆手里端着碗蜜枣汤,说“喝了安神,聊守护约有精神”;天帝穿着镶金边的神袍,身边的神官捧着个雕花木盒,里面是神界打造的守护文书。
玄极站在灵根树前,手里握着卷用灵根叶编的长卷,笑着朝我们招手:“阿澈,墨渊,快过来!就等你们了!”
待大家都围拢过来,我走到灵根树前,手里捧着之前净化蚀雾时用的六界信物——人界的槐树叶已恢复翠绿,魔界的影纹石泛着亮黑,妖界的聚魂果饱满多汁,鬼界的护魂珠蓝光温润,神界的天光玉闪着金芒,灵根谷的灵根叶带着淡香。“今天请大家来,是想定个‘六界界碑守护约’,以后咱们守界碑,不再是各管各的,而是六界联动。”
我顿了顿,看着众人期待的眼神,继续说:“第一,每两个月在灵根谷聚一次,各届汇报界碑状态,有异常当场商量办法;第二,每界选两名‘界碑守护员’,负责日常巡查——比如人界守老槐树和镇口界碑,魔界守影纹石和地渊洞界碑,妖界守聚魂树主根和边界灵木,鬼界守忘川河魂碑和奈何桥界石,神界守天光玉碑和南天门界柱,灵根谷守灵根树和界碑渊入口;第三,不管哪界遇到界碑异常,立刻用渡魂铃传信,其他界必须在三天内派支援,再也不单打独斗。”
话音刚落,谷里就响起掌声,灵根树的叶子“沙沙”响,像跟着拍手。王婶举着肉包子喊:“好!这样咱们清溪镇的老槐树就有人护着了!我以后也帮着看,有雾就喊二郎!”
界碑卫这时从人群里走出来,手里捧着个木盘,里面放着六块淡彩色的玉牌——是“界碑守护牌”。每块牌都刻着对应界的界碑纹:人界牌是老槐树纹,泛着淡红;魔界牌是影纹石纹,泛着深黑;妖界牌是聚魂树纹,泛着翠绿;鬼界牌是魂碑纹,泛着淡蓝;神界牌是玉碑纹,泛着金芒;灵根谷牌是灵根树纹,泛着淡青。“这牌是用界碑渊的灵玉做的,能跟对应界碑共鸣,界碑一有异常,牌就会发烫,还能显出错位的界碑位置,比传消息快得多。”
他依次把玉牌分给各届:给赵二郎和镇长递人界牌时,特意叮嘱“老槐树怕蚀雾,牌发烫就赶紧用驱雾符”;给黑石和墨风叔公递魔界牌时,笑着说“影纹石跟牌共鸣强,你们练影纹术时,牌亮了就是界碑稳”;给青璃和胡爷爷递妖界牌时,还摸了摸阿紫的头,“小狐狸鼻子灵,牌发烫时帮着闻闻雾味,能早发现异常”;给阿凝和孟婆递鬼界牌时,轻声说“忘川河魂碑在水底,牌显位置时会泛蓝光,好找”;给天帝和神官递神界牌时,郑重道“天光玉碑是六界界碑的‘顶梁柱’,牌有动静,劳烦你们多费心”;最后给自己和玄极递灵根谷牌,“我们守界碑渊和灵根树,是六界的‘后院’,肯定守好”。
赵二郎接过人界牌,立刻别在衣襟上,还凑到鼻子前闻了闻:“这牌还带着灵根香!以后我每天早上来老槐树下转两圈,牌不烫就给树浇点水,烫了就掏驱雾符挡,再敢来蚀雾,我虎头刀劈了它!”说着还挥了挥手里的刀,引得小狐妖们拍手笑。
青璃捏着妖界牌,指尖泛着淡绿的妖力,牌上的聚魂树纹亮了亮:“我每天给聚魂树浇水时,都摸一摸主根,再看看牌的动静,要是牌发烫,就用寻踪藤缠主根,还能吸走点雾气,再传信给大家。”胡爷爷也点头,把灵草籽递给青璃:“你把这籽种在聚魂树周围,草籽发芽快,界碑不稳时草会变黄,跟牌一起提醒你。”
阿凝把鬼界牌揣进怀里,护魂珠正好碰到牌,发出“叮”的轻响:“我每天去忘川河底看魂碑,带块布擦碑上的灰,牌要是发烫,就用护魂珠的蓝光罩住魂碑,还能提醒周围的魂魄离碑远点,别被雾缠上。”孟婆笑着给她递了碗蜜枣汤:“以后你去河底,我给你留碗热汤,守碑也别冻着。”
天帝看着热闹的场面,眼里满是欣慰,他举起手里的守护文书:“这文书上写着咱们的守护约,六界文字都有,签了字就生效。神界是六界的‘顶头天’,以后不管哪界需要支援,神兵随时待命,绝不耽搁!”
爹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眼里满是骄傲:“阿澈,你小时候在青云观练剑,我还担心你扛不住事,现在你能让六界聚在一起定守护约,让大家更团结,你娘要是知道,肯定为你骄傲。”墨风叔公也笑着点头,掏出张影纹阵图:“我画了张‘六界界碑共鸣阵’,把阵图贴在各届界碑旁,界碑一有动静,其他界的阵图也会亮,算给守护牌加层保险。”
守护会结束后,大家在灵根谷吃了顿热闹的饭。王婶的肉包子被抢光,孟婆的蜜枣汤也喝了个空,小狐妖们围着赵二郎,听他讲砍蚀雾的事,黑石长老还教赵二郎画简单的影纹驱雾符,说“以后你守老槐树,用这符方便”。
我们骑马往回走时,夕阳已经沉到山边。赵二郎哼着清溪镇的小调,嘴里啃着颗灵果,果汁顺着嘴角往下流;青璃抱着阿紫,阿紫趴在她怀里睡熟了,尾巴还偶尔晃一下;阿凝坐在马背上写魂笺,说要给转轮王传信,商量明天去忘川河底贴共鸣阵图的事;爹和墨风叔公并马走在前面,聊着魔界的影纹石巡查计划,说要让士兵们分两班守,保证24时辰都有人看。
我摸了摸胸前的“六界守护者”勋章,又掏怀里的人界守护牌,牌上的老槐树纹泛着淡红,还轻轻震动着,像是在跟远处的老槐树共鸣。风里带着灵根树的清香,还有清溪镇的槐花香,混在一起暖得让人心里踏实。
回到青云观时,老槐树的叶子在风里“沙沙”响,像在打招呼。我坐在石凳上,左手的封界纹泛着温和的红光,右手的噬魂丝也没了往日的冷意,泛着淡黑的暖光。怀里的守护牌还在轻轻震动,与六界的界碑共鸣着,像六界的伙伴在跟我打招呼。
王婶从院门外走进来,手里端着碗莲子汤:“刚从阿凝那拿的忘川莲子,给你炖了汤,守界碑也别累着。”我接过汤,喝了一口,甜香顺着喉咙往下滑,暖到了心里。
抬头看天上的星星,亮得像六界界碑的光。我知道,未来或许还会有新的挑战,还会有需要我们并肩的时候,但只要有身边的伙伴,有定下的守护约,有六界之间的羁绊,就没有跨不过的难关。
我们的新程,不是一个人的赶路,是六界一起走的路,是带着守护的约定,带着彼此的信任,一直走下去的路。风还在吹,槐树叶还在响,守护牌还在震动,一切都安稳而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