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城中学的晨读声刚落,陆七就骑着电动车停在校门旁,雪域灵獒蹲在车边,狼牙吊坠泛着淡淡的蓝光——离钟楼还有五十米,外卖箱里的青铜铭牌就开始发烫,比昨天在老书店时的反应更明显。他跟门卫大爷打了招呼,大爷笑着递过一瓶热水:“陆小哥是来查钟楼的吧?昨天下午放学,有几个学生说听见钟在响,可那钟都停了十年了,怪吓人的。
顺着林荫道走向钟楼,青砖墙面爬满常春藤,钟楼顶的铜钟蒙着一层薄灰,却在阳光下泛着微弱的紫芒。陆七刚走近塔身,就听见里面传来“咚——咚——”的闷响,像是钟锤在轻轻撞击钟壁,却看不到任何动静。“是钟魂在动。”青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手里拿着《蓉城老巷记》,豆花跟在旁边,怀里抱着落梅村小学孩子们送的手工风铃,“沈墨说影组监测到,钟楼下面藏着‘校脉锚点’,靠师生的朝气维系,最近学校翻修操场,动了锚点周围的土。
钟楼管理员王老师提着钥匙赶来,打开锈迹斑斑的铁门:“这钟是建校时就有的,二十年前还用来打上下课铃,后来装了电铃,它就一直停着。上周翻修操场,挖土机在钟楼旁边挖了个坑,之后就总有人听见钟响。”走进钟楼内部,木质楼梯吱呀作响,二楼的钟室里,铜钟下方的地面有一道新补的水泥缝,缝里渗着极淡的阴气,铭牌的金光顺着缝隙往下钻,与地底的锚点产生共鸣。
钟魂被阴气缠上了,才会自己响。”青玄蹲下身,用手指敲了敲水泥地,“锚点就在钟室正下方三米处,翻修时挖断了锚点的‘朝气线’,阴气才漏上来。”豆花突然指着铜钟内壁,那里刻着许多歪歪扭扭的名字:“俺认得!这是学生们刻的毕业祝福,有‘祝老师健康’,还有‘愿母校越来越好’!”陆七凑近一看,名字旁边还画着小太阳、小树苗,笔墨虽淡,却透着少年人的真诚。
得用校园的朝气重新接好‘朝气线’。”陆七摸了摸铜钟,指尖的鱼凫血脉轻轻划过钟壁,铭牌的金光顺着名字蔓延,“王老师,能不能找几个学生来?他们的朝气最纯粹,比我们的力量更有用。”王老师立刻点头,转身去了教学楼,没过多久就带了五个穿着校服的学生,有刚上初一的小姑娘,也有即将毕业的高三学长,手里还拿着笔记本和彩笔。
我们要做什么呀?”初一的小姑娘抱着笔记本,眼睛亮晶晶的。豆花笑着把手工风铃挂在钟锤上:“你们把想对母校说的话写在纸上,贴在钟壁上,再跟钟说说话,它就不会害怕啦。”学生们立刻行动起来,高三学长写下“愿钟楼永远陪伴母校”,小姑娘画了个笑脸,旁边写着“谢谢钟楼听我背书”。陆七和青玄则蹲在水泥缝旁,用稀释的纯阳灵气混合墨水,在缝上画了简单的地脉符文,引导朝气往下走。
当最后一张纸条贴在钟壁上时,铜钟突然发出“叮——”的清脆声响,不是闷响,而是像二十年前那样清亮。水泥缝里的阴气渐渐消散,铭牌的金光变得柔和,地底传来细微的“嗡鸣”,像是锚点的“朝气线”重新接好了。学生们欢呼起来,高三学长掏出手机,对着铜钟拍照:“终于听见老钟响了,我爷爷上学时就听这钟起床呢!
离开钟楼时,下课铃响了,学生们涌到操场上,有的跳绳,有的跑步,笑声传遍校园。王老师递给陆七一张老照片,是二十年前的钟楼,下面站着一群穿着旧校服的学生,举着“毕业快乐”的牌子:“这照片送给你,以后有空常来看看,老钟说不定还会给你打招呼呢。”陆七接过照片,小心地放进外卖箱,与《蓉城老巷记》放在一起。
沈墨发来消息,说影组监测到锚点恢复正常,还附带了个“点赞”的表情。陆七骑着电动车,雪域灵獒跟在旁边,钟楼顶的铜钟又轻轻响了一声,像是在告别。路过校门口时,门卫大爷笑着挥手:“下次来喝热茶啊!”陆七点头应下,看着车窗外的校园,突然觉得——地脉的守护从来不是孤军奋战,那些藏在街巷里的墨香、校园里的笑声、老人们的牵挂,都是守护的力量,是这片土地最珍贵的烟火气。
傍晚回到柳荫巷,陆七把老照片贴在工作室的墙上,旁边是父亲画的地脉图,还有青玄修复的古籍书页。父亲走进来,递给他一杯热茶:“今天在学校没遇到麻烦吧?”陆七笑着摇头:“有学生帮忙,比我们自己来快多了。”窗外,雪域灵獒正趴在张奶奶家的门口,等着张奶奶给它喂牛肉干,青铜铃铛在夕阳下泛着微光,轻轻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