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灵珠碎裂的金光尚未散尽,陈砚指尖的金色碎片突然爆发出灼热的温度。那股源自七十五圣国初代圣王的灵力,如奔涌的江河顺着他的经脉窜动,所过之处,阻塞的灵窍接连炸开,发出细微却震彻神魂的噼啪声——这是圣境门槛被撞碎的异响。
“大人!”甲七惊呼着上前,却被一股无形的气墙弹开。此刻的陈砚周身已泛起半透明的光茧,玄甲上的镇灵纹如活物般疯狂流转,将七十五圣国的灵气源源不断吸入体内。这不是普通的突破,而是触及“圣境”的蜕变,每一寸肌肤都在灵气冲刷下重塑,骨骼间回荡着古老的圣音,那是来自七十五圣国本源的共鸣。
蛇妖王残留的妖气尚未散尽,被这股纯净的圣境灵力引动,化作丝丝缕缕的黑气试图侵入光茧。陈砚眉心突然浮现出一枚金色印记,那是圣境特有的“镇圣纹”,印记转动间,裂穹枪自发悬浮于顶,枪尖的定魂晶射出七十五道光束,将黑气死死钉在半空,随即炼化作精纯的灵力,反哺给光茧中的身影。
“是圣境!大人竟踏入了传说中的圣境!”甲七望着光茧中渐渐清晰的灵力脉络,声音都在发颤。圣境,是七十五圣国典籍中记载的至高境界,需融合至少五十国圣灵之力方能触及,而陈砚此刻引动的,分明是整整七十五国的本源圣力,光茧外已隐隐浮现出圣境特有的“万灵朝宗”虚影——七十五圣国的守护圣灵在光茧外围成圈,低首臣服。
光茧内,陈砚正经历着撕裂与重塑的剧痛。初代圣王的残魂化作一道金色细线,引导着七十五股圣灵之力在他体内织成新的灵脉——东陆的水系圣灵如溪流穿谷,西漠的火系圣灵似野火燎原,南海的木系圣灵若藤蔓缠山……原本泾渭分明的灵力在此刻交融,化作一种混沌却纯粹的圣境之力,在丹田处凝成旋转的圣核,每一次转动都引动天地灵气潮汐。
“轰!”当最后一道灵脉贯通时,光茧骤然炸开,金色冲击波以苍狼隘为中心扩散,百里内的妖气瞬间消融。陈砚缓缓睁开眼,眸中竟浮现出七十五圣国的微缩星图,玄甲背后的光翼已化作实体般的金色羽翼,每一片羽毛上都刻着圣国国徽,这是圣境强者独有的“圣翼”。
他抬手握住悬浮的裂穹枪,枪杆上的山川图谱突然活了过来,七十五圣国的山河虚影在枪尖流转。圣境的感知力如蛛网般铺展,瞬间覆盖七十五圣国疆域——东陆的江河正泛起异常的圣灵波动,西漠的沙漠中传来妖物破土的震动,南海的岛屿被黑雾笼罩,北原的冰川在加速融化……无数破碎的画面涌入脑海,那是圣境与圣国灵脉相连的预警。
“天下要变了。”陈砚的声音带着圣境特有的空灵感,却藏着不容错辨的凝重。突破圣境后,他与七十五圣国的灵脉建立了更深的羁绊,方才那一瞬间,他清晰“看”到:圣国的结界在崩溃,守护圣灵的虚影在黯淡,有穿着玄甲的叛徒正将妖物引入腹地……
甲七突然指着东方的天际,声音发紧:“大人,您看!”
只见东方的云层裂开一道巨大的口子,露出里面翻滚的暗紫色妖气,妖气中隐约可见无数扭曲的触手,正缓慢地吞噬着星辰。更令人心惊的是,那妖气扩散的边缘,七十五圣国共同设立的“天枢结界”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薄,原本璀璨的结界光带,已有七处化作黯淡的灰色。
“是‘蚀天妖域’。”陈砚握紧裂穹枪,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典籍中记载的灭世妖域,传说以星辰为食,以界域为巢,没想到竟真的存在。“蛇妖王只是先锋,它们在试探结界的弱点。”
话音刚落,苍狼隘的镇玄令突然爆发出急促的嗡鸣,令牌上的七十五颗碎玉,有十二颗已彻底失去光泽——那代表着十二圣国的圣灵脉已被污染。陈砚低头看着令牌,突然想起初代圣王残魂最后的话语:“当蚀天妖域现,圣境者需以血为引,重铸七十五圣国结界。”
“甲七,传我令!”陈砚转身望向玄甲卫,圣翼在夜风中猎猎作响,“立刻启用‘圣国传讯阵’,通知所有玄甲军驻地:蚀天妖域已现,十二圣国告急,即刻起,全军进入最高戒备状态!”
“得令!”甲七领命转身,脚步却顿了顿,“大人,那……重铸结界之事?”
陈砚抬头望向蚀天妖域的方向,眸中星图流转,带着圣境强者独有的坚定:“待集结全军,我会亲赴七十五圣国的圣山。”他抚摸着裂穹枪上的山河图谱,“玄甲军的甲胄,本就是用圣国之铁铸就;玄甲军的魂,从来系着圣国的安危。这一次,该我们用圣境之力,为七十五圣国撑起一片天了。”
圣翼再次展开,带着陈砚的身影冲上夜空。他要亲自去勘破天枢结界的裂痕,去安抚那些正在凋零的圣国灵脉。夜风中,裂穹枪的嗡鸣与苍狼隘的号角交织,圣境的威压如无形的屏障,将蔓延的妖气死死遏制在百里之外。
远处的山峦间,妖物的嘶吼与玄甲军整齐的脚步声、枪甲碰撞声交织,在这即将破晓的黎明前,奏响了一曲属于圣境守护者与七十五圣国的,悲壮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