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桃花拓印里的朱砂
布卷在火中蜷成灰烬,火星子随着风卷上城楼,像一群跳跃的萤火虫。林玥摸着口袋里合二为一的桃花书签,忽然发现背面的字迹不知何时洇开了些,“草木有本心”的“心”字最后一笔拖得很长,恰好和“何求美人折”的“折”字勾连在一起,倒像是特意写的连笔。
“萧策大人,谢婉大人的先锋队已经到山下了!”传令兵的声音带着哭腔,手里举着面染血的军旗,旗角绣的桃花被血浸透,却愈发显得鲜活,“她们……她们把敌军粮仓烧了,还抓了三个首领!”
林玥往山下望去,夕阳正把天际染成胭脂色,一支骑兵队踏着烟尘而来,最前面的身影穿着银甲,长枪上挑着面敌军大旗,不是苏清鸢是谁到他的目光,忽然勒住马缰,抬手摘下头盔。夕阳落在她汗湿的发间,像撒了把碎金,她扬声喊道:“林玥!我带了坛桃花酒,今夜不醉不归!”
林玥喉头一动,忽然想起出发前那个黎明,她蹲在道具间帮他磨刻刀,指尖沾着木屑,说:“等打赢了,就用你刻桃花的木渣泡酒,肯定香。”当时只当是玩笑,没想到她真记在心上。
“大人!敌军残部往西侧溃逃了!”副将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林玥转身拍了拍副“不必穷追,守住防线即可。”林玥的声音带着战后的沙哑,却透着沉稳,“让弟兄们先休整,伤兵送去后营医治,今夜……加餐。”
副将愣了愣,随即应声:“是!”转身时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山下——那位银甲将军正翻身下马,手里果然提着个陶坛,坛口飘出淡淡的酒香。
苏清鸢把头盔往旁边士兵怀里一塞,抱着酒坛大步上了城楼,陶坛在她臂弯里轻轻晃着,桃花香混着酒香漫开来。“愣着干嘛?”她把坛子往林玥面前一递,“难不成要我喂你喝?”
林玥接过酒坛,指尖触到坛身的温度,像被烫了下似的缩回手。他忽然想起那枚桃花书签,此刻正贴着心口发烫——方才厮杀时被血渍染了些,倒让背面的字迹更清晰了。
“你刻的桃花,”苏清鸢忽然指着他腰间,“血糊住了没?”
林玥下意识摸向腰间,书签边角果然沾了些暗红。他刚要说话,就被她拽住手腕往箭楼拖:“去那边擦,这儿风大。”
箭楼里还留着白日的暖意,苏清鸢从怀里掏出块帕子,蘸了点酒递给他:“擦擦吧,别留印子。”帕子上绣着半朵桃花,和他书签上的正好凑成一朵。
“你……”林玥捏着帕子,忽然说不出话。
“出发前绣的,”她低头用火折子点燃墙角的油灯,“想着打赢了能用上。”火光在她眼里跳动,“木渣泡酒是玩笑,这帕子,可是认真的。”
林玥低头擦着书签,忽然笑了。原来那些藏在细节里的心意,早就在日复一日的相处里,长成了彼此都懂的模样。酒坛被他打开,桃花香混着酒香漫满箭楼,远处的篝火噼啪作响,像是在为这场迟来的坦诚伴奏。将的肩:?她似乎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