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王牛马任站起身,并未多言,径直走下堂来。他的脚步在光滑的金砖地上发出沉稳的声响,所过之处,后妃们纷纷低头避让。他最终停在了那位高个女子面前。
女子感受到阴影笼罩,惊慌地抬起头,露出一张算不上绝美却别具野性魅力的脸庞,眼眸深邃,带着一丝不易驯服的光芒。她是前不久刚从北方某个归附部族送来的礼物。
牛马任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牵住了她的手腕。他的手掌粗糙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女子身体微微一颤,下意识地想挣脱,但那力量让她无法反抗,只能被动地被牵着,踉跄地跟着他向殿外走去。
赵姝和韩圭看着这一幕,皆垂首不语,其他后妃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这是君王的权利,无人可以置喙。
殿外,初夏的夜风带着凉爽的气息吹拂而来,稍稍驱散了殿内的沉闷。一辆装饰朴实的马车早已静候在阶下,护卫们肃立两旁,如同沉默的雕像。
牛马任牵着那女子,径直走向马车。他对车旁护卫的队长简单地吩咐了一句:“回宫。”声音平淡,听不出情绪。
护卫队长躬身领命,无声地指挥手下做好准备。
牛马任先一步登上马车,随后手臂稍一用力,将那高个女子也拉了上来。车厢内空间不算宽敞,装饰也以实用为主,仅铺着厚厚的软垫。车门关上,很难将外界的一切隔绝开来。
车轮缓缓转动,碾过宫道的石板路,发出单调的辘辘声。马车微微摇晃着,向着韩王日常起居的宫室驶去。
车厢内,光线昏暗,只有透过车窗缝隙漏进的些许月光和远处宫灯的微光。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皮革、木材和身边女子身上传来的、略带异域气息的淡淡馨香。
牛马任靠在软垫上,目光落在身旁那具因为紧张而绷得笔直的身体上。长时间的沉默和狭小空间内的独处,似乎加剧了女子的不安。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
忽然,一只温热而粗糙的大手落在了她的肩头。女子身体猛地一僵,如同被猎手触碰的小鹿。
那只手并没有用力,只是带着一种仿佛审视物品般的姿态,缓缓地抚过她的肩线、手臂……指尖所过之处,仿佛带着电流,让她皮肤泛起细小的疙瘩。她本能地想要蜷缩,却无处可躲。
手掌渐渐向下,抚过背部紧绷的曲线。初夏衣料单薄,那掌心的温度和力度清晰地传递过来。女子呼吸变得急促,晶莹的细汗从额角、颈间渗出,沿着皮肤的轨迹缓缓滑落。
那只大手仿佛在循着这汗水的轨迹,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探索意味,缓缓而下。女子感到一阵阵战栗,那抚摸不像温情,更像是一种占有和征服的前奏,精准地落在她敏感的心口上。
她发出一声极细微的、如同呜咽般的惊呼,哀羞与惊慌交杂,让她提心吊胆地侧目,看着那只在自己身上“作恶”的大手,它如同拥有自己的意志,缓慢而坚定地逐步推进。
她一次次的扭动身体,试图避开那令人心悸的触碰,小腹也随之不住地紧张胀缩。然而,在这狭小的空间里,面对绝对的力量和意志,她的一切躲避都显得徒劳而可笑。那只手仿佛无处不在,抚弄着她紧绷的神经,也撩拨着最原始的恐惧与未知。
车窗外,是新郑寂静的夏夜,宫墙巍峨,星河隐约。车窗内,一场无声的、力量悬殊的征服与接纳,正随着马车的摇晃,在昏暗的光线中缓缓展开序幕。车辙向着深宫深处延伸,仿佛要驶入一个更为隐秘、也更为灼热的世界。
马车最终停在一处僻静的宫苑前。此处并非韩王正式起居的正殿,而是一处更为私密、常用于休憩的别馆。护卫无声地散开,布下岗哨,将这里与外界彻底隔绝。
牛马任率先下车,依旧牵着那手腕已有些发红的高个女子,大步走入馆内。馆内灯火通明,熏香淡淡,侍立的宫女内侍皆屏息垂首,不敢多看一眼。
他径直走入内室,这才松开手。那女子如同失去支撑般,微微踉跄了一下,慌忙站定,头垂得更低,胸口剧烈起伏,显然还未从车上的惊悸与接下来的未知中平复。
牛马任挥退了所有侍从。内室的门被轻轻合上,只剩下他们二人。空间里只剩下烛火燃烧的噼啪声和彼此清晰可闻的呼吸声。
他转过身,再次审视着眼前的女子。在明亮的烛光下,她的肤色是一种健康的蜜色,五官带着草原民族特有的深邃轮廓,身材高挑丰腴,与中原女子的纤柔秀美截然不同,充满了一种野性的、未被完全驯服的活力。此刻,那双明亮的眼睛里充满了戒备、恐惧,以及一丝倔强。
“抬起头来。”牛马任的声音在安静的室内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女子身体一颤,缓缓抬起头,目光却不敢与他对视,只落在他的衣襟上。
“叫什么名字?来自哪个部族?”他问道,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在核对信息。
“……阿如罕……来自白羊部……”女子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浓重的口音,但还能听懂。
“阿如罕……”牛马任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点了点头,“很好。”
他没有再多问什么,而是走上前去。阿如罕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却被身后的床榻边缘挡住了去路。
牛马任的手再次抬起,这一次,不再是试探性的抚摸,而是直接而充满占有欲的行动。他解开她衣袍的系带,那粗糙的手指划过她细腻的颈项,带来一阵战栗。衣衫滑落,露出小麦色的、充满生命力的肌肤。
阿如罕惊喘一声,双手下意识地护在身前,眼中充满了屈辱和恐惧的泪水。但她的力量在对方面前微不足道。抵抗是徒劳的,只会带来更强势的压制。
这是一个不对等的夜晚。没有温情脉脉的前奏,没有你侬我侬的交流,有的只是最直接的欲望宣泄和权力确认。对她而言,是身处异国深宫、无法掌控自身命运的恐惧与无助;对他而言,这或许是繁重国事之外的一种放松,一种对绝对拥有的证明,一种对异质风情的好奇与征服。
烛火摇曳,将纠缠的身影投在墙壁上,如同皮影戏,上演着古老而永不落幕的权力游戏。窗外,夏虫啾鸣,月色如水,温柔地笼罩着这片深沉而复杂的宫阙,将内室里发生的一切声响与情绪都悄然吸收,不留痕迹。
不知过了多久,内室重归寂静。
牛马任起身,随意披上外袍,看了一眼蜷缩在锦被中、背对着他、肩膀微微抽动的阿如罕,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让夜风吹散室内的靡靡之气。
他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心中所思,或许已飞向了朝堂、军队、工坊,飞向了那正在孕育中的内学堂和百工学院,飞向了韩国未来的宏图。方才的一切,对他而言,或许只是一段微不足道的插曲,是帝王生活中一项寻常的权利行使。
而对于床榻上的阿如罕来说,这个夏至前夜,却是人生天翻地覆的开始。她离开了熟悉的草原,被送入这幽深的宫廷,成为了无数同样命运女子中的一个。她的未来,将彻底系于那个刚才征服了她身体的男人一念之间。
深宫之夜,涟漪泛起,旋即又复归于平静,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只有那无声流淌的权力与欲望,依旧在宫墙之内,日复一日地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