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为女贞路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却无法驱散哈利心头那复杂的阴霾。
他一步步踏上那辆白色的献血车,脚步有些沉重。
车内,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一种莫名的、让他不安的寂静。
老埃弗里躲在6号的窗帘后,心脏狂跳,几乎要冲破胸腔。
他透过望远镜(麻瓜科技,真好用!),死死盯着献血车的门,仿佛那是什么神圣的入口。
快了,就快了!
主魂的伟业,即将由他,埃弗里,在这个平凡的麻瓜车厢里迈出关键一步!
车内,一切看似正常。
穿着白大褂的“护士”和“医生”面带职业化的微笑,但他们的眼神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狂热和紧张——他们都是老埃弗里用夺魂咒和控制咒精心安排的!
甚至连那个看起来和蔼可亲的、负责接待的“志愿者大妈”,也是他们的一员。
“欢迎,小伙子。” 一个“医生”用略显僵硬的语调说道,开始为哈利进行例行检查。
他拿出血压计,假装测量,实际上暗中用魔杖检测哈利血液中蕴含的魔力波动(结果让他暗自心惊)。
另一个“护士”则准备进行血型检测。
按照麻瓜的规定,哈利这个年龄根本不符合献血要求。
但此刻,这条规定形同虚设。
老埃弗里早已用强大的混淆咒和记忆修改咒,让这些被控制的医护人员“相信”哈利已经成年,并且身体状况完美符合献血标准。
他们现在眼中只有一个目标——抽取那袋梦寐以求的“仇敌之血”!
哈利看着那闪着寒光的针头,喉咙有些发干。
他虽然下定了决心,但面对即将到来的疼痛(以及内心深处那丝挥之不去的疑虑),还是忍不住紧张起来。
就在这关键时刻——
“砰!”
献血车的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开,一个黑白相间、圆滚滚的身影挤了进来!
是墩墩!
它不知何时挣脱了刘备的看管,循着哈利的气味跟了过来。
它似乎感觉到这里的气氛不对劲,不放心哈利独自面对。
墩墩一上车,黑溜溜的眼睛就锁定了那个拿着针头的“护士”,以及哈利那略显苍白的脸。
在它简单的思维里,拿着尖尖的东西对着哈利 = 危险!
“嗯~!!” 墩墩发出一声短促而有力的叫声,突然人立而起,把它那毛茸茸、肉乎乎的前爪(手臂)猛地伸到了“护士”面前!
它眼神“坚定”(自以为),甚至还用力拍了拍自己厚实的胸脯,发出“砰砰”的闷响,仿佛在说:“抽我的!我皮厚!血多!别动他!”
车厢内,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哈利:“……”
护士\/医生\/志愿者:“……”
窗外偷窥的老埃弗里:“!!!”
护士拿着针管的手僵在半空,看着眼前这条比哈利大腿还粗、覆盖着厚厚绒毛的熊猫胳膊,大脑一片空白。
抽熊猫的血?
车外,原本只是好奇围观的邻居们,透过车窗看到这一幕,瞬间炸开了锅!
“天啊!快看!墩墩!它要献血!”
“太感人了!连熊猫都这么有爱心!”
“女贞路的骄傲!我们社区的吉祥物!”
“快!手机!拍照!录下来!标题就叫‘神秘东方神兽踊跃献血,爱心无国界!’”
闪光灯此起彼伏,人群激动不已,完全把这当成了年度最暖心新闻。
车厢内,尴尬又暖心的场面还在继续。
“那个……熊猫先生……” 护士试图解释,声音干涩,“我们……我们不抽取动物的血液……”
“嗯!!” 墩墩不满地哼了一声,以为对方是嫌弃它,更加用力地把爪子往前递,甚至开始用另一只爪子去扒拉放采血针的托盘,看样子是想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住手!熊猫先生!这个不能玩!” 另一个医生赶紧上前阻止,手忙脚乱。
老埃弗里在窗外看得心急如焚,血压飙升。
他恨不得直接冲进去给那只碍事的熊猫一个阿瓦达!
但他不能!
莉莉的保护咒像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头顶!
“快!别管那只蠢熊!先抽哈利的血!” 他通过加密通讯低吼道。
车厢内的食死徒收到指令,强行镇定下来。
几个人合力,好不容易才把热情过度的墩墩暂时安抚(主要是用车上备着的、准备给献血者的果汁和小饼干引开了它的注意力)。
趁着墩墩埋头对付零食的功夫,那个护士终于有机会再次将针头对准了哈利。
哈利看着眼前这场闹剧,心情更加复杂。
他看了一眼窗外激动的人群,又看了一眼正在狂啃饼干的墩墩,最后目光落在那个泛着冷光的针头上。
他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伸出了手臂。
刺痛传来。
暗红色的血液顺着导管,缓缓流入那个特制的血袋中。
老埃弗里在窗外,看着血袋一点点鼓起,激动得浑身颤抖,几乎要老泪纵横。
成功了!终于成功了!
虽然过程曲折离奇,虽然差点被一只熊猫搅局,但他最终还是拿到了!
这袋沉甸甸的、蕴含着古老保护魔法和救世主力量的“仇敌之血”!
当血袋被装满,贴上标签放入专用的冷藏箱时,老埃弗里长长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虚脱了,但内心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成就感和狂喜。
哈利脸色有些苍白地从献血车上下来,手里拿着献血证和一块纪念巧克力,心情依旧复杂。
墩墩跟在他身边,嘴里还叼着半块饼干,满足地哼哼着,似乎觉得自己成功保护了哈利,并且享用到了美味的“报酬”。
女贞路的邻居们围了上来,纷纷对哈利和墩墩表示赞扬和关心,场面一度十分温馨(且混乱)。
那辆白色的献血车,在完成“任务”后,迅速而悄无声息地驶离了女贞路,仿佛从未出现过。
女贞路6号的窗帘后面,那个秃顶的老男人,正抱着一个不起眼的小型冷藏箱,脸上露出了一个扭曲而狂热的笑容。
他终于,为主魂的复活,献上了最关键的祭品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