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塔·斯基特的神智如同被强力去污咒清洗过的坩埚,瞬间恢复了往日的“光彩”——那种属于金牌记者的精明、算计和对话题的敏锐嗅觉。
她临时制作了一个简易的速记本,目光灼灼地盯着被附身的洛哈特(汤姆),等待具体指示。
被附身的洛哈特(汤姆)用他那冰冷的、带着回音的嗓音宣布了目标:
“三个月。我要让‘吉德罗·洛哈特’这个名字,成为魔法界最受崇拜、最富传奇色彩的象征。”
这话从一个不久前还在用发胶在墙上喷粉丝俱乐部字样的草包嘴里说出来,反差感强烈到让几个食死徒忍不住掐了自己大腿一下。
丽塔立刻进入状态,手指在虚拟键盘上(她想象出来的)飞快敲击:
“明白!我们需要一个震撼的回归人设!‘密室幸存者’怎么样?经历巨大创伤,失去记忆,在某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比如阿尔巴尼亚森林)被神秘力量治愈,带着更强大的力量和更深邃的智慧归来!悲情英雄,涅盘重生,这个基调非常有卖点!”
她越说越兴奋,仿佛已经看到了头条在向她招手。
旁边的芬里尔·格雷伯克听得一头雾水,不耐烦地用他那巨大的爪子磨着石头地板,发出刺耳的噪音,低吼道:
“搞这么麻烦干什么?!谁不信,我就去咬谁!咬到他们承认为止!简单!有效!”
老埃弗里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呵斥道:
“芬里尔!闭嘴!主人要的是崇拜,不是恐惧!”
他转头看向丽塔,脸上写满了不情愿,但又不得不学:
“那个……斯基特女士,你刚才说的‘制造热点话题’,具体……该怎么操作?”
于是,在阴森破败的阿尔巴尼亚城堡里,出现了诡异的一幕:一群凶神恶煞的食死徒,围着一个刚刚恢复神智的女记者,像实习生一样学习《舆论引导与偶像包装入门》。
丽塔则化身严厉的讲师,用炭条在墙上写着:
“要点一:悬念先行!先放出模糊线索,引发公众猜测!”
“要点二:情感共鸣!强调痛苦、牺牲与坚韧!”
“要点三:适时亮相,姿态要高贵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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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论学习了,接下来是实践。
被附身的洛哈特(汤姆)对形象要求极高,他命令手下在城堡的垃圾堆里寻找“有质感”的废弃物,勉强搭建了一个看起来像是“霍格沃茨废墟”的背景(主要由破锅、烂椅子和发霉的挂毯组成)。
“光线!角度!我要一种破碎中重生的美感!” 汤姆操控着洛哈特的身体,摆出各种看似随意实则精心计算的姿势。
可怜的洛哈特本体意识如果知道自己的身体正被如此“艺术”地使用,不知是会欣喜若狂还是气得再次晕过去。
丽塔在一旁担任艺术总监,指挥着:
“眼神再放空一点!对!带点看透世事的沧桑!”
“袍子!把那个破洞再扯大一点!要的就是这种历经磨难的感觉!”
“文案我想好了:‘我于黑暗中窥见真理,于寂静中聆听召唤。过往已逝,未来已至。’——记住,暗示强大的新力量,但绝不提黑魔王!”
最苦不堪言的是芬里尔和老埃弗里。
芬里尔因为身高“优势”,被强行塞了一块从马车里拆下来的、稍微能反光的破铁皮,负责给“偶像”打光。
他握着小小的铁皮,姿势别扭,满脸写着“我想杀人”。
老埃弗里则被分配了一袋活蝙蝠(不知道从哪里抓来的),需要在拍照瞬间撒出去,以营造“黑暗神秘氛围”。
结果他第一次撒得太用力,蝙蝠们受惊,满屋子乱飞,差点把临时搭建的“霍格沃茨废墟”给撞塌,还拉了几泡屎在洛哈特(汤姆)的袍子上。
一个年轻的食死徒看着这鸡飞狗跳、宛如三流杂志拍摄现场的一幕,忍不住对同伴小声吐槽:
“我说……咱们这食死徒组织,是不是该改名叫‘黑暗偶像后援会’或者‘洛哈特全球粉丝团阿尔巴尼亚分团’了?这画风越来越不对劲了啊!”
同伴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感觉自己的黑巫师尊严正在碎成渣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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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番折腾(主要是精神上的),宣传用的“硬照”和文案总算勉强搞定。
然而,一个更现实的问题摆在了面前:如何让洛哈特和丽塔“合理”地回归公众视野?
他们现在对外的官方身份,还是圣芒戈医院里被“马尔福家族特聘治疗团队”接走“疗养”的病人。
总不能直接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我们被食死徒绑架了,但现在我们决定加入他们,并顺便捧红洛哈特”吧?
“难道要把他们再送回去?” 一个食死徒提出一个不过脑子的建议,“然后让他们自己从医院‘康复’出院?”
老埃弗里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
“送回去?然后让邓布利多和魔法部顺藤摸瓜找到我们这里?你是嫌我们暴露得不够快吗?”
丽塔抱着手臂,冷静地分析:
“我们需要一个合情合理的‘康复’和‘回归’故事。不能和圣芒戈、马尔福家扯上关系,否则容易引火烧身。最好能有一个中立的、甚至正面的第三方见证者。”
被附身的洛哈特(汤姆)沉默了片刻,他那冰冷的思维在快速运转。
突然,他操控洛哈特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有一个地方……足够偏远,足够神秘,也拥有‘治愈’的传说。” 汤姆的声音带着一丝算计,“禁林。 霍格沃茨的禁林。”
大厅里瞬间安静下来。
霍格沃茨?禁林?那可是在邓布利多眼皮子底下!风险太大了!
但汤姆继续用他冰冷的语调说道: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而且,禁林深处连接着广阔的无魔法区域。我们可以制造一个‘巧合’——洛哈特和斯基特在疗养途中遭遇意外(比如马车被鹰头马身有翼兽袭击?),流落禁林,在其中经历了……嗯,‘自然的洗礼’和‘古老魔法的启迪’,最终奇迹般康复,并获得了‘新生’。”
丽塔眼睛一亮,立刻接上:
“完美!故事地点有了!我们可以让几个‘目击者’(比如一些被混淆咒控制的马人或者神奇生物)隐约看到他们的身影。然后,选择时机,让他们‘偶然’被霍格沃茨的师生发现,比如……在禁林边缘被海格捡到?”
老埃弗里听得心惊肉跳,但仔细一想,这似乎是目前唯一可行的方案。
在邓布利多的地盘上演一出“王者归来”,这胆子和创意,也就黑魔王(附身在洛哈特身上)能想得出来!
“可是……具体怎么操作?怎么把他们安全地送进禁林,还能不被发现地接应?” 老埃弗里觉得这个计划听起来很刺激,执行起来……很要命。
汤姆操控洛哈特,用看废物的眼神瞥了老埃弗里一眼:
“那是你需要考虑的问题,埃弗里。记住,我要的是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