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光尚未大亮,东方天际仅有一线鱼肚白,林凡便已从深沉玄妙的修炼状态中苏醒。
他双眸开阖间,精光内敛,周身气息圆融,一夜的调息不仅让昨日消耗的心神与真气尽复,修为似乎也更精进了一丝,对体内太初真气的掌控愈发得心应手。
他信步来到后院。
映入眼帘的景象,再次印证了灵泉之水的逆天神效——昨夜被采摘一空的菜畦,并未显出丝毫颓败,反而更加生机勃勃!
植株叶片油亮,精神抖擞,在番茄和黄瓜的藤蔓枝叶间,赫然又冒出了许多嫩黄的花朵和米粒大小的新果实,仿佛昨日的丰收只是开始,新一轮的生命轮回已在悄然加速!
“好!
如此生长速度与再生能力,足以支撑持续采收,形成稳定的货源!”
林凡心中大定。
他仔细甄选,采摘了一批品相最为完美的黄瓜和西红柿,又间拔了几颗叶片肥厚、如同碧玉娃娃菜般的小白菜,将它们小心翼翼地码放在一个宽大的竹筐里。
这些蔬菜个个饱满欲滴,色泽纯粹而浓郁,散发着那股混合了自然清香与灵泉异香的独特气息,与集市上那些沾染了尘土、略显蔫软的普通蔬菜相比,宛如鹤立鸡群。
匆匆用过简单的早饭——
一碗清粥,一碟咸菜,林凡便背起那沉甸甸、却承载着他第一桶金希望的竹筐,踏着清晨的露水,走上了通往青山镇的崎岖山路。
桃源村僻处山坳,通往镇上的这十几里山路,蜿蜒陡峭,碎石遍布,对于寻常村民而言,是一段需要耗费两三个小时、走得气喘吁吁的苦旅,若非必要,鲜少步行前往,多是等待偶尔过往的拖拉机或摩托车捎带一程。
然而,对于已然筑基、脱胎换骨的林凡来说,这崎岖山路却如履平地!
他体内太初真气自然流转于双腿经脉,步履轻盈如羽,脚尖在凸起的石块或裸露的树根上轻轻一点,身形便能向前飘出数丈之远,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淡淡的影子在山林间穿梭。
不过堪堪半个时辰左右,前方山谷豁然开朗,青山镇那一片高高低低、鳞次栉比的房屋轮廓,便清晰地出现在视野尽头。
青山镇作为周边几个村落的中心,远比桃源村繁华热闹。
一条略显陈旧却足够宽阔的主街贯穿全镇,两旁店铺林立,招牌斑驳。
街尾处,是一个自发形成的、规模不小的露天集市,此刻正是早市最为鼎沸的时辰。
人声、车铃声、家禽鸣叫声、小贩们此起彼伏、带着浓厚乡音的吆喝叫卖声……
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形成了一幅充满烟火气的市井画卷,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食物、蔬菜、土产混杂的复杂气味。
林凡目光扫视,在集市边缘找到了一个尚算干净的空位。
他放下竹筐,取下盖布,将里面的西红柿、黄瓜、小白菜一一取出,整齐地摆放在面前的一块干净麻袋片上。
他这蔬菜甫一亮相,就如同在浑浊的池塘里投入了一颗璀璨的明珠,瞬间吸引了周围无数道惊异、好奇、乃至难以置信的目光!
“嚯!
快看那西红柿!
我的个亲娘哎,咋长得跟红灯笼似的,又大又圆,还透亮!”
“你看看那黄瓜,直溜得跟尺子量过一样,翠绿翠绿的,顶上的花还鲜灵着呢!”
“还有那小白菜,水灵得能掐出水来,这是啥宝贝疙瘩?”
“这香气……怪好闻的,闻着心里头都舒坦!
小伙子,你这菜咋卖的?
啥品种啊?”
几乎是眨眼之间,林凡的摊位前就呼啦啦围上来一大群人,男女老少皆有,七嘴八舌地询问着,指指点点,脸上写满了惊奇。
实在是他的蔬菜品相太过超凡脱俗,想不引人注目都难,在这充斥着普通农产品的集市里,显得格格不入,却又无比夺目。
林凡早已通过苏长贵等人,摸清了镇上寻常蔬菜的价格,最好的西红柿、黄瓜也不过两三块钱一斤顶天。
他气沉丹田,清了清嗓子,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周围的嘈杂,朗声报出价格:
“西红柿,二十元一斤。
黄瓜,十五元一斤。
小白菜,十元一斤。
谢绝还价。”
这个价格如同冷水滴入滚油,瞬间在人群中炸开了锅!
“多少?!
二十块一斤?!
我的老天爷,金子做的西红柿也没这么贵吧!”
“抢钱呐!
这小伙子是不是想钱想疯了?”
“就是!
镇中心那家最大的超市,里面最贵的什么有机蔬菜,也没敢卖这个价!”
“走走走,太离谱了,看看热闹就行了,谁买谁傻子……”
“唉,可惜了这么好的品相,价格也太吓人了……”
绝大部分围观者一听这堪称“天价”的报价,立刻像是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脸上的好奇和热情瞬间褪去,换上了鄙夷、嘲讽或惋惜的神情,纷纷摇头散去。
只有少数几个穿着看起来比较体面、像是镇上的干部、教师或者家境殷实的人,还留在原地,目光在那诱人的蔬菜和林凡平静的脸上来回逡巡,脸上充满了犹豫和挣扎。
“小伙子,”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梳着整齐分头、干部模样的中年男人,忍不住推了推眼镜,开口问道,语气带着质疑,
“你这菜……凭什么卖这么贵?
总得有个说法吧?
是用了什么特殊肥料,还是有什么特别之处?”
林凡对此早有预料,心中丝毫不慌。
他从容地拿起一根品相极佳的黄瓜,手上微一用力,“咔嚓”一声,清脆利落地将其掰成了几小段,然后递给那位问话的干部,以及旁边另外两个看起来颇有购买意愿、衣着光鲜的妇人。
“凭什么?”
林凡嘴角含着一丝自信的弧度,
“就凭它的味道,以及吃完之后身体最真实的感受。
各位不妨先免费尝一小块,若觉得它值这个价钱,再买不迟。
若觉得不值,全当交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