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影子……是活的!
他真的没死!我的老天爷啊!”
“从鹰嘴崖掉下去……这……这怎么可能?!
他还是人吗?!”
嗡!
短暂的死寂过后,是如同炸开锅般的哗然!
村民们交头接耳,指指点点,看向林凡的眼神充满了恐惧、敬畏,以及一种看待非人存在的疏离感。
那些曾当面或背后嘲讽过林凡的人,更是面无人色,下意识地往人堆里缩,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林凡对周遭的一切恍若未闻。
他的目光平静如水,穿透了熙攘的人群,精准地锁定了村子中央那栋最气派的二层小楼——村主任张有德的家。
他的步伐不快,甚至可以说从容,但每一步落下,都仿佛踩在某种无形的节奏上,带着一股沉重如山岳的压力,向着目标坚定不移地迈进。
他所过之处,拥挤的人群如同被摩西分开的红海,自动且迅速地让出一条宽阔的通道。
无人敢阻拦,甚至无人敢与他对视。
那无形的气场,压迫得众人喘不过气。
……
消息像带着倒刺的鞭子,狠狠抽进了张家的院子。
此刻,张有德正腆着油光水滑的肚子,坐在藤椅上,享受着儿子的孝敬——冰镇啤酒。
张富贵则唾沫横飞,对着几个心腹狗腿子吹嘘着昨日的“丰功伟绩”。
“爸,您是没看见,王虎哥那一棍子下去,林凡那小子的胳膊就跟柴火棍似的,‘咔嚓’就断了!
哈哈哈!”
“那是,虎哥出马,一个顶仨!”
一个尖嘴猴腮的跟班立刻谄媚地附和,
“那小子也是找死,敢跟富贵哥您抢女人,摔下鹰嘴崖,尸骨无存,这就是下场!”
张有德抿了口啤酒,满意地眯起眼,语气带着纵容和得意:
“嗯,富贵这事办得利索。
林凡那种没根脚的浮萍,也敢在桃源村扎刺?
死了干净,以后看谁还敢不服!”
就在这气氛一片“祥和”之际,院门被“哐当”一声撞开,一个跟班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脸色煞白如纸,嘴唇哆嗦着,话都说不利索:
“不……不好了!
主任!
富贵哥!
林凡……林凡他……他回来了!
正朝咱们家来了!”
“哐当——哗啦!”
张富贵手里的啤酒瓶应声落地,摔得粉碎,金黄的酒液和泡沫溅了他一裤腿。
他脸上的得意和猖狂瞬间凝固,然后像劣质的涂料一样剥落,露出底下惨白的恐惧。
“放你娘的屁!”
他猛地跳起来,声音尖利得变了调,一把揪住那跟班的衣领,
“你他妈看清楚没有?!
老子亲眼看着他跳下去的!
骨头都该摔碎了!
他怎么可能回来?!”
张有德也是浑身一震,手里的酒杯差点没拿住。
老奸巨猾的他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猛地一拍桌子,试图稳住局面:
“慌什么!
都慌什么!
就算他没死,从那么高掉下去,肯定也只剩半条命了!
一个人还能反了天不成?
抄家伙!
所有人都抄家伙!
跟我出去看看!”
在张有德的嘶吼和鼓动下,院子里剩下的七八个狗腿子,以及附近闻讯赶来的几个张姓本家壮丁,虽然心里直打鼓,但还是纷纷抄起了锄头、铁锹、劈柴的斧头,簇拥着面色铁青的张有德和双腿发软的张富贵,乱哄哄地涌到了院门外。
恰在此时,林凡的身影,不偏不倚,停在了张家那气派的朱漆大门前。
双方在尘土飞扬的村道中央对峙,空气仿佛凝固了,充满了火药味。
远处,黑压压的村民围成了半圆,伸长了脖子,屏息凝神,等待着这场注定载入桃源村史册的碰撞。
张富贵一眼就看到了林凡——
不仅仅完好无损,甚至……甚至连昨天被打断的左臂都活动自如!
整个人气质迥异,眼神深邃冰冷,站在那里,就如同一柄出鞘的绝世凶刃,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芒。
这违背常理的一幕,彻底击溃了他最后一丝侥幸,无边的恐惧如同冰水般从头顶浇下,让他牙齿都开始打颤。
“林凡!
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张富贵的声音带着哭腔,色厉内荏地吼道,身体不受控制地往他爹身后缩。
林凡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先是掠过抖成筛糠的张富贵,最终定格在强装镇定的张有德脸上。
他的语气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字字如冰锥,刺入在场每个人的耳膜:
“张主任,你儿子张富贵,光天化日之下,意图强奸苏雪未遂。
事后,更纠结王虎等恶徒,闯入我家,将我打至重伤,逼落鹰嘴崖。
这笔血债,你说,今天该怎么算?”
张有德被林凡那毫无感情的眼神看得心底发毛,但众目睽睽,他绝不能退缩,否则他经营多年的权威将荡然无存。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挺起肥胖的肚子,摆出官威,厉声喝道:
“林凡!
你休要血口喷人,颠倒黑白!
分明是你先动手行凶,打伤我儿子和多村民众在前!
现在还敢跑来我家门口撒野?
我看你是目无王法,找死!
来人啊!
给我把这个狂徒拿下,扭送派出所!”
“上!
打死他!”
“主任发话了,并肩子上啊!”
得了主子的命令,那七八个手持各式“武器”的狗腿子和壮丁,互相壮着胆子,发一声喊,如同打了鸡血般,挥舞着锄头铁锹,从不同方向朝着林凡猛扑过来!
一时间,破风声、呐喊声、脚步声混杂在一起,场面煞是骇人。
然而,在林凡此刻的眼中,这些气势汹汹的攻击,慢得如同电影里的慢镜头,破绽百出。
他动了!
静若处子,动若脱兔!
他的身形微微一晃,便如同鬼魅般,不退反进,直接撞入了最先冲来的两人中间!
“嘭!”
一记毫无花哨的直拳,后发先至,精准无比地轰在迎面砸来的锄头木柄正中!
“咔嚓!”
碗口粗的硬木木柄应声而断!
那挥锄的壮汉只觉得一股无法形容的巨力顺着木柄传来,虎口瞬间崩裂,鲜血直流,整个人如同被高速行驶的汽车撞上,惨叫一声,倒飞出去,又撞翻了身后两人,滚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