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川按完最后一个键，站起身，转身朝门口走去。走廊的灯亮着，照在他黑色冲锋衣的肩膀上。
听证厅的门开了，发出吱呀声。记者们拿着设备站在两边，镜头对准他。他没看任何人，一步步往前走。左手不自觉地摸了摸手腕上的表。这是他做重要决定前的习惯。
大厅上方挂着民用航空管理委员会的标志。参议员坐在中间，面前放着一份红头文件。他看到江临川进来，嘴角动了一下，抓起文件摔在桌上。
“KJc集团没有航天运营资格！”他的声音通过喇叭传出去，“根据规定，申请公司必须有三项核心技术自主率超过百分之六十五。你们只满足两项。”
他指着屏幕，所有人都看向投影。
江临川站在答辩台前，一动不动。他闭上眼睛，在心里说：签到。
脑子里突然多了很多信息。
【签到成功】
【奖励：政策漏洞挖掘】
十年前的所有审批资料一下子涌进脑海。一条记录跳出来——2013年，“星航科技”拿到飞行许可时，核心技术自主率是61.4%，比现在还低。更巧的是，当年支持这个项目的评审委员里，就有眼前的这位参议员。
江临川睁开眼，走到主控台前，轻轻点了下屏幕。
“这是你们十年前批准‘星航科技’时的技术报告。”他的声音很稳，“当时你说过一句话：‘创新不该被条文卡住。’”
画面切换成一段录像。年轻的参议员站在台上，语气坚定：“我们不能用老标准，去管未来的天空。”
现场没人说话。
参议员脸色变了，猛地站起来：“那是以前！现在法律已经改了！”
“但原则没变。”江临川打断他，“如果今天因为差3.7%就否决我们，那当年为什么批准更低标准的公司？是因为技术进步了，还是标准可以随便变？”
他盯着对方，又问了一句：“或者……你就是不想让我们拿牌照？”
台下开始骚动，记者们赶紧记录。
参议员压住情绪，转向主席团：“就算这样，军方也没给KJc做过安全认证。没有背书，怎么保证安全？这点他们没法证明。”
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江临川没说话。他转头看向旁听席后排。
一个穿深蓝色制服的男人站了起来。肩章很清楚——国家空管局局长。
整个大厅安静了。
“我以局长身份作证。”他的声音不高，但大家都听清了，“KJc研发的飞行控制系统，三个月前完成了军方七项极限测试，包括超音速飞行、干扰躲避、导航失效应对等。全部通过。数据存在国防科技委员会第47号服务器，编号cN-dF4491-KJ。”
有人倒吸一口气。
参议员瞪大眼睛：“不可能！这些结果从不公开！你怎么可能——”
“因为我亲自监考。”局长面无表情，“测试地点在西北戈壁，代号‘天穹’。全程有雷达跟踪，日志完整。要查的话，我可以当场提供密钥。”
江临川站着没动，眼角微微松了一下。
这一切不是临时安排的。几个月前，他有一次签到，去了军区禁飞区外的雷达站。系统提示：“结识隐秘人脉”。那天晚上，有个男人在调试设备，背有点弯，袖口露出一道旧伤疤。江临川没多问，记下了他的频率编号。
现在，那个号码派上了用场。
参议员嘴唇发抖，改口说：“就算技术过关，流程还得走。我建议延期审议，再找专家重新审核。”
江临川终于开口：“可以。”
大家都愣住了。
他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封面写着“KJc民用航天技术白皮书”，后面附着军方盖章的证明原件。
“这是全部材料。”他把文件放在桌上，“按法律规定，七十二小时内如果没有回复，我们会提起申诉，并申请信息公开。”
说完，他合上包，转身离开。
没人拦他。
阳光从高窗照进来，在地上拉出一道影子。他走过政务走廊，两边是关着门的办公室，牌子上写着“航空规划司”“技术审查处”。
他不停步。
右手捏着那份还没批下来的牌照申请表副本，手指划过纸边。手表突然震动了一下，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
走廊尽头传来电梯声。门开了，一个穿灰西装的人快步走出来，手里平板闪着红光。他低头看屏幕，眉头皱着，差点撞上江临川。
那人抬头，看清是谁，立刻后退半步，迅速关掉屏幕。
江临川继续走，眼角扫到了那一幕——卫星图上有个标记偏离了轨道，编号是KJc-09。
他脚步没停。
广播突然响起：“请注意，西北方向发现异常信号，初步判断为未登记飞行器越境……重复，西北方向……”
江临川的脚步顿了一下。
他抬起左手，看着手表。裂缝里，蓝光又亮了，比以前更久。
表针轻轻动了一下，指向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