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报声突然响起,红色的灯在屏幕上闪个不停。江临川的手停在通讯键上方,眼睛猛地一缩。
“信号还在注入,导航系统正在接收外部指令。”系统冷冷地说道。
他马上接通加密频道,压低声音说:“林野,先别点火,只开主控系统,假装要起飞。”
耳机里传来沉重的呼吸声,几秒后林野回答,声音有点抖:“知道了,引擎准备好了,主控已经启动。”
江临川打开车门,冷风扑面。他没抬头看天,直接朝停机坪边上的指挥舱走去。脚步踩在金属板上,发出咚咚的声音。
走到驾驶舱梯子附近时,他在心里默念:签到——驾驶舱。
【签到成功】
【奖励:应急方案库(包含127种飞行故障应对方法)】
大量信息一下子冲进脑子。他闭了下眼,快速找出能用的办法——“诱饵信号循环+姿态偏移法”。这个方法能让黑客以为控制了飞机,其实没有。
睁开眼,他已经站在指挥台前,手指划过面板,打开飞行参数界面。
“林野,立刻进行低功率重启。切断自动驾驶电源,手动保持飞机稳定。把陀螺仪灵敏度调到0.3,关掉多余的校准程序。”
“收到!”
屏幕上的飞机状态从红变黄。远程信号还在尝试入侵,但系统已经进入假运行状态,像一座空房子,等敌人进来。
江临川盯着频率图,嘴角微微动了一下。
第一道陷阱,破了。
但他不敢松懈。他知道,真正的危险还没来。
三分钟后,试验机开始滑行,慢慢升空。起落架收起,飞机向上爬升。
“高度五千,航向稳,动力正常。”林野的声音传来,带着一点喘气。
江临川看着高空轨迹图,眉头忽然皱起。
不对劲。
虽然信号入侵被挡住了,但东南沿海的一个备用雷达频道还连着,信号很弱,像是故意留下的线索。
他刚想下令断开所有通信,耳机里突然传来林野的大喊:
“氧气下降!生命维持系统失效!座舱压力异常!”
江临川眼神一冷。
来了。
这才是真正的第二步。
敌人根本不在乎导航。他们的目标是高空环境——利用空气稀薄让人缺氧,在飞行员失去意识时逼他跳机或昏迷。
选在这个高度动手,说明对方清楚这次测试的所有细节,包括供氧切换时间,甚至知道应急预案的反应速度。
有内鬼。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但他没时间查。
“林野,听我说。”他的声音变得很冷,“关掉所有自动调节,准备手动飞行。”
“什么?现在该行动?这高度太危险了——”
“执行命令!”江临川打断他,“我要你做一次垂直翻滚,头朝下,进入俯冲。”
沉默了几秒,林野咬牙说:“好!老子飞过更难的!”
屏幕上,飞机的路线突然变了。原本平稳上升的线猛地拐弯,机身开始快速旋转,角度剧烈变化。
气压数据疯狂跳动。舱内警报一个接一个响,提示机身承受的压力快到极限。
江临川紧盯着数据流,手指快速敲击,调出备用系统的物理传感器页面。
“再等等……再往下一点……”
他知道,这种机型的备用氧气阀是机械触发的,只有在气压差很大的时候才会自动打开。现在只能赌那一瞬间。
“到了!”林野大吼。
飞机已经倒过来,几乎垂直向下冲。
下一秒,监控画面中,生命维持系统的灯由黑转绿。
“备用系统启动!氧气恢复!”林野喊道,“准备拉起!”
江临川立刻回应:“保持旋转惯性,分段拉升,防止再次被锁!”
林野死死握住操纵杆。飞机在空中划出一道螺旋线,像挣脱束缚一样,终于重新抬头。
两万五千米,航向稳定,动力正常。
危机暂时解除。
江临川靠在椅子上,按了按太阳穴。脑子里还有应急方案的数据在转,脑袋有点胀。
就在这时,地面监控屏忽然闪了一下。
一个银灰色的人影出现,脸很冷。维克多·布莱克的投影站在中间,双手交叉,嘴角带着笑。
“江先生,”他的声音经过处理,但语气很轻松,“比上次多撑了四十七秒。”
江临川没动。
那人继续说:“你们的翻滚动作不错。可惜,这只是常规操作。真正的崩溃,从来不会显示在仪表上。”
他说完,拍了两下手。
投影没消失,反而放大,显示出一段飞行数据图。时间是三个月前,一次没公开的模拟测试,攻击方式和今天几乎一样。
江临川盯着那个时间点。
明白了。
这不是第一次。对方早就试过很多次,可能拿到了KJc所有的测试记录。
今天的劫持,只是又一次验证。
他在测试我们,也在测试系统的反应速度。
维克多看着他,笑得更深:“你知道最有趣的是什么吗?每次失败,我都记下了你们的应对时间。这次,快了0.8秒。你在进步。”
江临川终于开口,声音很低:“你留下这段影像,不是为了夸我。”
“当然不是。”维克多轻笑,“我是提醒你——下次,我会提前四十八秒。”
投影消失了。
监控室恢复平静,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但江临川知道,这不是吓唬,是警告。
他抬起左手,手指摸过手表残片的边缘。锋利的金属划破皮肤,渗出血珠。
血滴在控制台上。
他没擦。
而是低声对着通讯器说:“标记频段V.b.-7,保存所有信号痕迹,建追踪模型。”
说完,他继续盯着高空的飞行路线图。
林野的声音又响起:“接下来怎么办?还要继续测试吗?”
江临川看着屏幕上那条弯曲的航线,眼神很冷。
“继续。”他说,“他们想看我们什么时候停下。”
“那就让他们一直看着。”
话刚说完,他注意到轨迹图右下角有个细节——
一条不该存在的辅助路线正在生成,起点是东南沿海一个废弃雷达站,终点连向现在的飞行路线。
而这条路径的名字格式,和维克多以前用的攻击协议一模一样。
他的手慢慢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