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像是被那个熊孩子用沾满污泥的手，硬生生撕开了一道丑陋的伤口。
那道裂缝里没有星光，只有不断翻滚、沸腾的灰紫色雾气，那是纯粹的无序和混乱。随着裂缝的扩大，一股比刚才浓烈十倍的恶臭，如同实质化的海啸般扑面而来。
那味道，就像是把一万吨腐烂的死鱼、烧焦的橡胶、还有发酵了三千年的下水道淤泥搅拌在一起，再用微波炉加热了一遍。
如果不屏住呼吸，感觉肺叶子都能当场被腌入味，变成陈年腊肉。
“呕——！”
林凡是真的没忍住，捂着胸口弯腰干呕，眼泪都被熏出来了。这不仅仅是嗅觉上的冲击，更是生理层面对高维污染的排斥反应。
“我说华烨！你大爷的！”林凡一边抹着眼角被熏出来的泪花，一边在通讯频道里破口大骂，“你这是把你们天宫那几十万年没通的化粪池给炸了吗？打不过就放毒气？还要不要点碧莲了？！”
“哼，无知。”
华烨的身影此刻已经完全变了。
他不再是那个人形的模样，而是一团不断蠕动、膨胀的紫色肉块。无数根滑腻的触须在肉块表面抽搐，只有那张脸还勉强保持着原样，像是一颗烂疮一样嵌在肉块中央，看起来极其掉san。
“这是虚空的真理！是进化的终点！”华烨的声音变得浑浊厚重，像是隔着一口灌满水的破水缸在说话，带着令人头皮发麻的回响，“你们这些低维的蚂蚁，怎么可能理解这种伟大的升华？”
“升华个屁！你这明明就是基因突变失败的产物，看着都倒胃口！”
一道妖娆的身影伴随着香风，突然闪现到林凡身边。
凉冰那只手极其自然、熟练地搭在了林凡的肩膀上，甚至还故意用指尖在他锁骨上轻轻划拉了两下，眼神挑衅地瞟向不远处的凯莎。
“姐夫~看来这老东西是铁了心要拉咱们垫背。”凉冰凑到林凡耳边，吐气如兰，完全无视了不远处正在磨牙的凯莎，声音媚得能掐出水来，“这味儿太冲了，要是真打不过，咱们私奔吧？我恶魔一号上有个独立的空间折叠仓，能躲过虚空吞噬，只能装两个人哦~咱们挤一挤，还能干点快乐的事~”
林凡身子猛地一僵，只感觉背后有两道名为“神圣审判”的目光，正在把他的后背烧穿。
“凉冰。”
凯莎的声音冷得像是从万年冰川下捞出来的。
唰！
空间微澜，凯莎一步跨越，直接出现在林凡另一侧。她毫不客气地一把拍掉了凉冰那只不老实的手，顺势挽住了林凡的胳膊，整个人贴了上去，宣示主权。
“那是你姐夫。还有，收起你那套魅惑把戏。”凯莎狠狠瞪了凉冰一眼，银色的眸子里满是警告，“这种时候还要发骚，你是嫌死得不够快？信不信我先把你扔进华烨嘴里？”
转头看向林凡时，凯莎的眼神虽然柔和了一些，但还是带着一股子傲娇的警告意味：“别理这个疯婆子。专心点，这东西不好对付。还有……以后不许让她碰你的锁骨。”
“咳咳，老婆说得对！坚决执行老婆大人的命令！”林凡赶紧表态，目不斜视，心里却在疯狂打鼓。
这特么是修罗场吧？绝对是吧！
对面还有个要毁灭世界的怪物，你们能不能先别搞这种家庭伦理剧了？这福气我有点消受不起啊！
“哎呀，这就护食了？”
远处的鹤熙坐在全息王座上，手里居然还端着一杯不知道从哪变出来的红茶，优哉游哉地抿了一口，仿佛是在看戏。
“根据我的计算，华烨现在的能量指数正在呈指数级上升。那个裂缝连接的不是普通虚空，是真正的‘反逻辑’维度。如果不想办法堵住，三分钟后，整个费雷泽星系就会变成一张二维画片。”
鹤熙放下茶杯，眼神玩味地在林凡和凯莎身上扫了一圈，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所以，小两口如果要秀恩爱，建议动作快点。不然等会大家都变成纸片人了，想干点什么羞羞的事都不方便，毕竟二维生物没有厚度。”
“鹤熙！你也跟着胡闹！”凯莎气得脸都红了，银翼在背后嗡嗡作响。
“行了行了！都别吵了！”
林凡感觉头大如斗。他深吸一口气，强行把注意力拉回战场。
远处，华烨那团肉块已经膨胀到了几千米高，无数紫色的触手从他体内爆射而出，每一根触手顶端都长着一张满是獠牙的嘴，正在疯狂啃食着周围的空间壁垒，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嚓咔嚓”声。
“卡尔那个死变态，居然真的把这种技术给了华烨。”林凡眼神凝重，量子金瞳疯狂解析，“这不仅仅是能量攻击，他在修改这一块区域的底层代码。他在把这里变成适合虚空生物生存的‘沼泽’。”
“能解析吗？”凯莎立刻进入战斗状态，虽然还在吃醋，但战斗素养瞬间拉满。
“解析个屁，他在用乱码覆盖源码，就像是往你的电脑里灌了一吨水泥。”林凡咬牙切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既然他摇人，那我也摇人！真当老子是孤家寡人啊？”
林凡猛地挣脱两女的束缚，一步踏前，双手猛地插入面前的虚空之中，就像是要把天幕撕开！
“天算系统！启动量子召唤协议！”
“把那三个吃白饭的家伙给我拽出来！别特么睡了！加班了！！”
轰隆隆——！！！
林凡身后的空间剧烈扭曲，三个巨大的金色漩涡凭空出现，伴随着狂暴的量子闪电，三股截然不同却同样恐怖的气息降临战场。
“吼——！”
左边的漩涡中，率先走出一个身高五米、浑身肌肉呈暗金色、皮肤上流淌着岩浆纹路的巨汉。他手里拎着一根还在滴血的巨型腿骨，满嘴流着金色的口水，看着远处的华烨，眼睛都在发绿光。
“老板！这次又是自助餐吗？”
量子仆从——暴食·古拉！
古拉吸溜了一下口水，声音如雷鸣般憨傻：“但这肉丸子……闻起来像是放了五百年的臭豆腐，有点馊啊。老板，这算工伤吗？”
中间的漩涡里，空间像是坏掉的老旧电视机一样不断闪烁。一个全身包裹在诡异绷带里、身形瘦长的鬼影飘了出来。他周围的时间流速完全是乱的，一会儿快进，一会儿倒退。
“哈欠……”
鬼影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声音飘忽不定，像是从遥远的过去传来：“现在是哪年？我刚梦到隔壁宇宙的小女鬼……老板，你扰人清梦是要遭雷劈的。加班费怎么算？我要双倍冥币。”
量子仆从——时逆·莫比乌斯！
而右边的漩涡中，则是一股冲天的煞气！
一个长着三头六臂、浑身燃烧着修罗战火的机械战神大步踏出。他的六只手臂分别拿着刀、枪、剑、戟、斧、钺，每一件武器都在震颤，渴望着鲜血。
“杀！杀！杀！”
那机械战神三个脑袋同时转动，死死盯着华烨，发出兴奋的电子音咆哮：“好大的靶子！好丑的怪物！老板！能不能把他大卸八块？能不能？能不能？我已经忍不住要把他的肠子扯出来当跳绳了！！”
量子仆从——斗神·阿修罗！
看着这三个活宝，全场的氛围瞬间从惊悚变成了诡异的滑稽。
林凡擦了擦鼻子，指着远处那个巨大的肉块华烨，一脸嚣张地吼道：
“少废话！看到那个大肉丸子了吗？给我往死里打！谁打得最狠，回去给谁加鸡腿！”
“去！给那个老变态松松骨！别直接打死，留口气让我补刀！”
“得令！”
三个魔神瞬间暴起，带着要把这片星域拆了的气势，嗷嗷叫着冲向了华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