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拿婆婆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走到王卫东面前。
她咬着嘴唇,眼里泛着泪光,娇声道:王卫东,你...有钱吗?
呵,不愧是能把整个四合院男人都迷住的女人,脸皮真够厚的。
这些年她借傻柱和邻居的钱从来没还过,现在居然打我的主意!
王卫东笑道:有钱啊,好几大百呢。”
秦淮茹心头一喜,正要开口借钱。
但就是不借给你!王卫东冷笑。
秦淮茹身子一颤,心里暗骂:王卫东,你好狠!却只能低头退到一旁。
另一边,贾张氏见校长不帮他们,悄悄溜出门去搬救兵。
王卫东心里暗笑,这老虔婆肯定是去找三大爷阎埠贵说情。
可惜这会儿阎埠贵正躲在家里心疼那十一块一毛钱呢。
果然,不一会儿贾张氏就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白石公社的光头大汉看她们这么抠门,突然有了主意。
他也不想报警,就想让贾家赔钱出口气。
可贾张氏死活不肯出钱,秦淮茹又没钱,双方就这么僵持着。
校长调解了半小时,依然没能平息这场争执。
光头大汉冷哼一声:行,咱们走着瞧!说完便拽着王铁蛋离开了。
贾张氏叉着腰撇嘴:等就等,我老婆子还怕你不成?
秦淮茹暗自松了口气——只要对方不报警,棒梗就不用进派出所。
三人搀着跛脚的棒梗往四合院走。
王卫东看完热闹,也准备离开。
别忘了复习功课!冉老师叮嘱道。
知道啦...他蹬上自行车,在冉老师的目送下驶出校门。
路上遇见贾家祖孙三代,王卫东故意按响车铃:借过——
在三人眼巴巴的注视中,他骑着车扬长而去。
缺德玩意儿,活该断子绝孙!贾张氏咒骂道。
秦淮茹却盯着远去的背影嘀咕:他和冉老师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奶奶,我要新铅笔。”
棒梗扯着她衣角嚷道。
......
回到四合院,王卫东换了床单被套,把攒了一周的脏衣服全洗了。
躺在床上听着收音机,不由想起穿越前的生活——追剧、泡吧、玩密室逃脱,哪像现在只能翻来覆去看《白毛女》。
正昏昏欲睡时,院外突然传来喧哗声。
钢柱哥,是这家没错吧?
刘岚说了,那小子就住这四合院!
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让他们见识见识咱公社的厉害!
王卫东掀开窗帘,只见十几个扎烂布腰带的社员赶着驴车进院,车上木桶还沾着可疑的黄色结块。
领头的正是那个光头大汉。
好家伙!原来在这等着呢。
王卫东悄悄支起窗户,顺手抓了把瓜子。
恰巧许大茂拎着鸡蛋出门,差点撞上这群人。
他护住篮子直往后缩:各位大哥...要、要劫道?
劫你个头!光头大汉瞪眼,有个叫贾梗的小兔崽子是不是住这儿?
许大茂愣在原地,呆呆指向不远处的房子:那就是他家。”
他忍不住多问一句:大哥,您找他啥事?
好事儿!给老秦家送份大礼!光头汉子一挥手,社员们赶着驴车直冲秦淮茹家。
许大茂瞥见驴车上的粪桶,顿时会意——这哪是送礼,分明是来算账的。
老丈人家随时能去,这场好戏可不能错过。
他赶忙放下鸡蛋篮子,小跑着跟去看热闹。
院里男人们都在厂里干活,只剩几个老太太和闲人。
哦,还有丢了十一块一的阎埠贵,正窝在床上唉声叹气。
听见外头动静,众人纷纷围拢过来。
王卫东自然不会错过这场面,裹紧棉袄混入人群。
秦淮茹刚到家想管教棒梗,就挨了贾张氏和贾旭东的白眼。
乖孙记住,下回手脚利索点。”
贾张氏从床底摸出瓜子塞给棒梗。
我儿子打小就会往家划拉东西,将来准有出息!贾旭东满脸得意。
秦淮茹无奈地抱起脏棉袄要去洗,刚推门就撞见光头王钢柱——再看他身后那群社员,心里咯噔一下。
一声,洗衣盆落地,她慌忙要关门。
兄弟们上!光头一声令下,社员们抄起粪桶就往屋里冲。
他们憋着气站在门口,将粪桶一股脑往里倒。
一桶...两桶...三桶...
王卫东看得直咂舌。
这年头粪可是紧俏货,有些地方还得用粪票,农村常为抢粪打架——这叫。
光头这回是真下血本,果然疼儿子。
屋里头,秦淮茹躲闪不及,被浇了满身猪粪。
白净的脸蛋糊满污秽,粪水顺着发梢往下滴。
恶臭熏得她胃里翻腾,又不敢张嘴,只能捂嘴缩到门后。
小当和小槐花出门捡煤核去了。
棒梗倒是临危不惧,冲上前就要开骂,结果刚张嘴就被灌了满口粪。
呕——
贾张氏反应快,见势不妙哧溜钻进了里屋。
躺在床上的贾旭东还问着妈,外头咋了?,就见粪汤子漫进屋,两只棉鞋在粪水上漂来荡去...
南石公社的社员们把十几桶猪粪全送进了贾家,浓郁瞬间笼罩整个大院。
围观群众被光头凶相镇住,没人敢拦。
王卫东捂着鼻子继续看戏。
许大茂兴奋拍手:让你们跟傻柱合伙坑我!
贾家很快成了猪粪的海洋。
光头王钢柱总算出了口恶气,站在贾家门口吼道:贾家的混账东西听好了,后天之前必须凑齐一百块钱赔给我!
说完将大木桶重重扔上驴车,阴森一笑:要是敢赖账,猪粪要多少有多少。”
他正要驾车离开,人群中的王卫东却皱起眉头。
这样不行。
王钢柱做得太过了!
光知道逞凶斗狠,半点不留余地。
带着一帮人来贾家泼粪,不明就里的人看了,还以为是在仗势欺人。
以秦淮茹的演技,只要抹几滴眼泪,准能骗得邻居们心软。
王卫东本不想露面,此刻也只能拨开人群,一把扣住光头壮汉的手腕冷笑道:这位大哥,欺负人是不是?
社员们见王钢柱被制住,立刻围了上来,个个怒目而视。
许大茂在旁咂舌:这老王可真够猛的。
王钢柱疼得龇牙咧嘴,正要发作,抬头认出这是冉老师办公室见过的那个年轻人。
记得当时这人拒绝借钱给贾家,按理说应该是自己人。
他这是唱哪出?
光头汉子脑筋转得快,瞥见围观群众愤慨的神情,顿时会意,马上装出憨厚模样:大兄弟,咱庄稼人从不欺负人。”
是贾家那小兔崽子偷了我儿子的东西,他家大人还把我儿子打得鼻青脸肿。”
说着转向众人,声泪俱下:我那苦命的娃才八岁啊!从小没娘,我含辛茹苦把他拉扯大,连根手指头都舍不得碰。”
现在倒好,被他们打得下不了床!
这糙汉子竟真挤出两行泪来。
没想到还是个演技派!
屋里贾张氏早已吓破胆。
秦淮茹想出来辩解,看着满地猪粪实在迈不开腿。
王钢柱这番哭诉引得众人纷纷议论:
看这汉子哭得多伤心,肯定是逼急了。”
棒梗那小子从小就手脚不干净。”
在院里偷邻居的也就算了。”
现在居然偷到学校去,家里大人还打人!
太不像话了!
要我说赔一百块都算轻的,就该报警把那小贼抓起来!
许大茂也来劲了,蹦着高喊:活该住猪圈!
王卫东见舆论转向,这才松手。
王钢柱带着社员们驾驴车离去,临走不忘撂狠话:老子养了一辈子猪,粪有的是!
望着泡在粪水里的贾家,弄清原委的邻居们都捂着鼻子躲得老远。
许大茂溜得最快,生怕被秦淮茹缠上。
王卫东也慢悠悠回屋。
刚关上门就暗叫不好。
这味儿实在太冲!
整个四合院都弥漫着,他的屋子自然也难以幸免。
这玩意儿简直就是无差别攻击的生化武器。
王卫东捏着鼻子憋了半天,实在撑不住了。
干脆去看场电影得了。
他蹬着自行车就往新街口电影院奔去。
这座两层小楼从前是个礼堂,墙面上还能隐约看见褪色的标语。
影院一天放四场,王卫东赶上了下午场。
门口海报写着:《冰山上的来客》,主演梁音。
嘿,这片子还没看过。
售票处就一个窗口,前面排着长队。
来看电影的多是衣着体面的干部,也有几对处对象的年轻人。
那些年轻男女站得老远,比陌生人还生分。
王卫东花一毛五买了张正中间的票。
票价分三档:正中一毛五,侧面一毛,站票五分。
正要进场时,衣角突然被人拽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