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从我面前消失!李副厂长怒不可遏地吼道。
许大茂浑身一颤,慌忙转身就要离开。
刚迈出两步,身后又传来李副厂长的喝止声:站住!
许大茂战战兢兢地转过身:厂长,您还有什么指示?
李副厂长指尖轻叩桌面,沉吟良久后终于开口:你和王卫东是邻居?
对,我们就住隔壁,他是我邻居老王。”
许大茂连忙点头。
很好!李副厂长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布包,想办法把这个放进王卫东家,记住要神不知鬼不觉。
要是走漏风声,后果你知道的。”
许大茂心头一震,低头应道:明白!
走出办公室后,许大茂脸上浮现出阴险的笑容。
不过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东西放进王卫东家,还需要好好谋划。
这孩子年龄太小,做不了精细活。
而且他家已经有个大人入选了,再收的话其他家庭会有意见。
原则上一个家庭只能选一人,尽量让每家都能受益。”
看着王主任提供的名单,王卫东这才意识到四合院街区竟有这么多困难户。
像阎埠贵和梁拉娣这样抚养四五个孩子的家庭在这个年代并不少见。
王卫东暗自庆幸自己想到了这个办法,能帮助这么多困难家庭。
娄晓娥听完王卫东的解释,在那个家庭后面做了标记。
在众多困难户中,子女多的自然要优先照顾。
你先忙着,我去看看外面准备得怎么样了。”
王卫东对埋头工作的娄晓娥说。
去吧。”
娄晓娥头也不抬地应道。
王卫东来到改造中的旧仓库车间,这里原本堆放的物品都已清空。
江德铭、瘦猴和俞长生正忙着从卡车上卸下十几台缝纫机,这些将用于制作暖宝贴的外包装。
由于专业生产线难以获取,王卫东只能采用这种土办法。
帮忙卸完最后两台缝纫机后,王卫东问俞长生:我订的那些材料什么时候能到?
得明天了,早上我去问过,那边还没备齐。”
俞长生回答。
那就麻烦你明天再跑一趟了。”
应该的。”
俞长生离开后,王卫东带着江德铭和瘦猴开始布置缝纫机。
这些东方红王卫东和瘦猴搬起来还算轻松,但江德铭搬了两台就气喘吁吁,扶着墙直擦汗,显得十分吃力。
卫东哥,这小白脸也太虚了,这样将来娶媳妇也是个摆设。”
瘦猴小声嘀咕道。
“别胡说,各行有各行的本事,人家是靠脑子吃饭的,咱们卡车司机可是靠腰杆子吃饭的。”
瘦猴连连点头,卡车司机常年跑崎岖山路,腰不好还真扛不住。
尽管有江德铭拖后腿,缝纫机还是很快整齐地摆进了仓库。
现在只等材料到位,就能正式开工了。
人手根本不是问题,这种活儿,有的是人抢着干。
王卫东打算中午去找王主任,把筛选好的名单交给她,让她通知那些低保户家庭。
至于轧钢厂这边,抱歉,一个名额都不给。
轧钢厂是国营大厂,职工工资普遍不低,相当于后世的上班族。
只要省着点花,养活一家人绰绰有余。
就连秦淮茹那样的学徒工,每月工资也够全家开销。
原着里她自己都说过,五块钱够她和贾张氏吃一个月。
可这家人明明没那条件,还总惦记着吃白面馒头。
最后硬是活成了吸血鬼,良心也慢慢磨没了。
下班铃一响,王卫东连饭都顾不上吃,蹬上自行车就冲了出去。
顶着寒风赶到街道办,王主任还没走。
王卫东递上筛选好的名单:“主任,暂时就这些人,等销量上去了再扩招。”
王主任扫了眼名单,满意地点点头。
在街道办干了十多年,她对每家每户的情况了如指掌。
王卫东挑的这些人,确实是最需要帮扶的。
“行,我待会儿就去通知,你打算让他们什么时候报到?”
“明天吧,材料还没到齐,正好先培训。”
“好,人到了你别客气,该训就训!”
“明白,不过还有个事得麻烦您。”
“直说。”
“给他们弄张通行证,最好盖街道办的章,免得有人浑水摸鱼。”
王主任一想也是,别看这活儿挣得不多,眼红的人可不少。
她总不能天天在轧钢厂盯着。
再说,同名同姓的太多,得防着冒名顶替。
这年头,扔块砖头能砸中十几个叫“卫东”
“红梅”
的。
“这事我想办法,晚点给你送个通行证样本。”
王卫东笑道:“好嘞,那我先走了。”
“不吃了饭再走?今天食堂有猪油渣炒萝卜配大米粥。”
王主任说着咽了咽口水。
“不了,还有事要办!”
王卫东摆摆手往外走。
“那路上当心。”
王主任也没多留。
离开街道办,王卫东蹬着车正要回轧钢厂,突然想起饭票没拿,车头一拐直奔四合院。
“爸,妈,你们找机会把这布包塞进王卫东家,一定藏严实了,别让人看见。”
四合院许家,许大茂鬼鬼祟祟地叮嘱父母。
许陈氏摸了摸布包,里头硬邦邦的,像是个木盒子。
啥东西?
刚想打开,许大茂一把按住她的手。
“别看了!知道得越少越好!”
许大茂可不傻,布包是李副厂长给的。
李副厂长是什么人,他再清楚不过。
这包裹里肯定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许大茂和李副厂长不过是利益往来,犯不着为他拼命。
万一事情败露,只要一口咬定是李副厂长胁迫,至少能少担些罪责。
就像上次在仓库外望风那样,最后全靠许大茂机灵才侥幸脱身。
许陈氏一向听儿子的,小心翼翼地把布包收好:“行,等晚些时候我悄悄塞进他屋里,你自己也当心点。”
“知道!柜子里有面条,你们中午随便对付一口,我先回厂里了,再耽搁怕被人察觉。”
许大茂说完,匆匆往外走。
“去吧,路上小心!”
刚踏出门槛,许大茂就撞见王卫东推着自行车进院,心里猛地一紧,赶忙抬头看天,故作轻松地念叨:“哎哟,今儿天气可真不错。”
王卫东:“……”
这小子该不会是被我整魔怔了?
不对!
这个点儿,许大茂本该在厂里上班。
虽说阴天不用下乡放电影,可宣传科总得有人盯着。
莫非他又在搞什么鬼名堂?
王卫东对四合院这帮禽兽从不吝以最坏的揣测。
既然撞见了,不查个清楚,他心里总不踏实。
两人擦肩而过,谁都没搭理谁。
回屋后,王卫东从枕头底下摸出几张票证,正要锁门离开,忽然想起许大茂那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他顿了顿,转身回屋布置一番,这才放心出门。
许家
许氏夫妇扒着窗缝,目送王卫东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外。
“这回不会折返了吧?”
许陈氏压低声音问。
许吉祥眯着眼:“再等等,等上班钟点过了再动手。”
“成,待会儿你去后院盯着,别让人撞见。”
“放心,有人来我就把人支开!”
夫妻俩恨毒了王卫东。
游街丢人不说,还得天天挂牌子——十几斤重的木牌勒在脖子上,早晚各站一小时任人指点。
派出所这招是要杀鸡儆猴,可那些顽童扔的石子儿,砸得人脸上生疼。
比起扫厕所的秦淮茹,他们倒还算“体面”
。
轧钢厂女厕
梁拉娣系好红布腰带走出隔间,瞥见正拎水桶刷厕所的秦淮茹,脖颈上晃荡着“道德败坏”
的木牌,当即啐了一口。
她梁拉娣名声虽差,却是被生活逼的。
若男人还在,何至于抛头露面挣这份名声?可秦淮茹?哼,骨子里就是个 !
秦淮茹垂着头装没听见。
她可不敢招惹梁拉娣——这女人是车间红人,背后还有领导撑腰。
自己如今只剩个自顾不暇的一大爷,哪敢硬碰硬?
等梁拉娣脚步声远了,秦淮茹甩手扔开水桶。
傻子才真干活!做样子给活人看就够了。
秦淮茹搬着小板凳坐在厕所里,望着墙壁出神。
领导已经下令让她打扫厕所三个月。
女厕所倒没什么,谁还没见过女人?但最让她难以忍受的是还得打扫男厕所。
那些老光棍知道她被派来扫厕所后,突然都变得尿频起来。
一上午能跑七八趟厕所,还专挑她在男厕所打扫时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