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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的望江崖古城北面的龙镜山,还裹在浓黑里,而龙镜山主峰,龙头峰上的栖云观,通往后山的碎石路,仍然泛着霜气,踩上去“咯吱”响。

望江崖古城民团团长姜小电,蹲在山路旁,把玄通道长给的“隐踪符”往队员们的衣领里挨个贴,指尖蹭过粗布短打,沾了层白霜:“都把鞋底子的粗布绑紧些,马蹄子也裹上棉,踩碎石头的动静能减少小半截。这山里的风邪性,别让黑袍人的耳朵逮着声响。”

五名队员凑成圈,袖口裤脚都用麻绳扎得严实,每人怀里揣着巴掌大的硫磺块,硌得胸口发闷,手里捏的简易地形草图皱巴巴的,纸上只用炭灰标着黑黢黢的岩石和蜿蜒的溪流,连个地名都没有,只有姜小电知道,哪块石头后藏着山泉,哪段溪流边能避风。

“遇岔路听我指令,见着黑袍人就往石缝里钻,别想着硬扛。”姜小电团长压低声音,指尖在草图上“黑风寨旧址”那处戳了戳,炭灰簌簌往下掉,“咱们是来探路的,不是来拼命的。真要撞上硬茬,往硫磺块上撒尿再扔,烟能呛得人睁不开眼,这招是林姑娘教的,管用。”

望江崖古城的民团团员刘大章点点头,把腰间的短刀往里头掖了掖,刀柄磨得发亮。山风刮过他耳际,带着股子说不清的腥气,像去年在黑风谷闻过的腐叶味,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往队友身边凑了凑。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头忽然传来“咔嚓”一声轻响,像是枯枝被踩断。姜小电立马抬手,掌心朝下按了按,全队瞬间卧倒在枯草里,动作轻得没惊起半片草叶。

刘大章顺着姜小电的目光望过去,黑风寨旧址那棵老槐树上,枝桠间隐约有个黑影,手里举着个黑亮亮的物件,是望远镜!

镜片在晨雾里闪了下冷光,直勾勾往他们这边扫。

“是黑袍人的暗哨,离这得有三十步。”刘大章嘴型动了动,气息压得极低。

姜小电摸出怀里的油纸包,指尖捏着包边打开,里头是伏魔无痕配的“迷魂粉”,灰扑扑的,闻着有股子苦艾味。他往掌心倒了点,借着山间的回风,猫着腰绕到树后,脚下踩着厚厚的腐叶,没发出一点声响。

老槐树的树皮糙得硌手,裂开的纹路里卡着枯树皮。姜小电踩着树瘤往上爬,每爬一步都要顿顿,怕惊着树上的人。

离暗哨还有两丈远时,他忽然屏住气,猛地扬开手,迷魂粉借着风势飘过去,像团灰雾裹住了黑影。

树上的人“哼”了一声,望远镜“哐当”掉在地上,整个人顺着树干滑下来,胳膊肘撞在石头上,没哼第二声就软了。

队员们赶紧冲上去,解下腰间的麻绳,三两下捆了他的手脚,又撕了块粗布塞住嘴,拖到旁边的山洞里。

山洞浅得很,里头堆着些干柴,像是有人来过。

“留着活口,往后说不定能审出点啥,比如黑袍人在昆仑墟囤了多少人。”姜小电拍了拍队员的肩,山洞里的寒气裹着霉味扑过来,呛得他咳了声。

他往暗哨口袋里摸了摸,没摸着啥要紧东西,只掏出个刻着“△”的木牌,木头磨得光滑,像是带了有些日子,“这标记跟之前在老鹰嘴山见的一样,看来都是项空城的人。”

再往前走一里地,前头的路突然收窄,成了仅容一人通过的“一线天”峡谷。两边的峭壁直愣愣的,上头挂着些冰棱,风从峡谷里穿过去,“呜呜”像哭。

望江崖古城民团团员钱学忠,走在最前头,刚踩上一块松动的碎石,上头突然滚下一串石头,“哗啦啦”的声响,在峡谷里撞得嗡嗡响,震得冰棱往下掉。

“都抓着旁边的藤蔓!别慌!”姜小电喊着,自己先攥住一根粗藤,藤蔓上的刺扎进掌心,他没敢松手,把身体贴在峭壁上。

落石,砸在脚下的碎石堆里,溅起的石渣子打在腿上生疼,有块石头擦着刘大章的胳膊过去,砸在地上碎成两半。

等动静歇了,姜小电探头看了看,确认上头没再有落石,才示意队员挨个过。

轮到钱学忠时,姜小电瞥见他衣领上的“隐踪符”磨破了边角,符纸卷着边,像是要掉。他赶紧从怀里掏出张备用的,替他重新贴上,指尖按了按符纸:“这符纸是保命的,半点不能马虎。要是符纸掉了,黑袍人隔着老远就能闻着人气。”

辰时的太阳刚冒头,金色的光洒在栖云观正门的石阶上,霜气慢慢化了,湿漉漉的。

陈怀夏带着四名队员在台阶下整装,几人都穿着洗得发白的货郎服,肩上挑着盖粗布的草药筐,筐绳勒得肩膀发红。筐底被人用炭灰画了个“△”,炭灰渗进粗布缝里,不翻过来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他们半点没察觉。

“一会儿过狼窝屯,只在溪边取水,不准进村。那屯子去年遭过黑袍人祸祸,人心慌,别让人看出破绽。”陈怀夏把筐绳往肩上挪了挪,绳上的毛刺蹭得脖子痒,“要是有人问‘收啥草药’,就说‘收柴胡、桔梗,给城里药铺收的’,多一个字都别往外蹦。尤其是别提石头城子的民团,听见没?”

队员们都点头,沈含挑着筐转了转,筐里的干草“沙沙”响,他总觉得这筐沉得不对劲,却没敢多问。

往望江崖古城去的路是土路,霜气化了后有些黏脚。队员沈含跟在陈怀夏后头,挑着筐走得晃晃悠悠,草叶上的露水打湿了裤脚,凉得刺骨。

过狼窝屯时,屯口的溪边有个老婶子在洗衣裳,木槌砸在衣服上“砰砰”响。见他们过来,老婶子抬起头,眯着眼瞅:“大正月的,天还没暖和透,就出来收草药啊?”

陈怀夏停下脚,笑着应:“可不是嘛,城里药铺等着用,晚了就没货了。”

老婶子“哦”了声,手里的木槌却停了,眼神往他们的筐上扫了扫,又低下头洗衣裳,没再多问。

沈含悄悄攥紧了筐绳,总觉得那老婶子的眼神不对劲,像在盯猎物似的,他往陈怀夏身边靠了靠,嘴型动了动,陈怀夏却摇了摇头,示意他别说话。

午时的太阳晒得人发暖,风里带着点土腥味。他们翻过龙镜山,一路向东,到了昆仑墟外围的昆仑坳屯。

屯子不大,土坯房挨挨挤挤的,烟囱里冒着青烟。

村口有两个村民站岗,手里拿着木棍,木棍上还缠着些布条,见他们过来,拦着问:“从哪儿来啊?收啥的?”

陈怀夏放下筐,掀开粗布,露出里头晒干的柴胡,递过去一把:“从石头城子古城来,收点草药,城里药铺等着用。”

那村民接过柴胡,捏了捏,突然盯着他:“城里‘福仁堂’王掌柜你认识不?前儿个还有人说从他那儿来收草药呢。”

陈怀夏心里咯噔一下,他早听林嫚砚说过,福仁堂早被黑袍人控制了,这是在试探。

他故意挠挠头,脸上露出茫然的样子:“王掌柜?没听过,俺们只跟同春堂打交道,同春堂的李掌柜还欠俺们两吊钱呢。”

村民眼神微变,嘴角撇了撇,却还是摆了摆手让他们进:“进去吧,别瞎转悠,屯子里最近不太平。”

进了村,陈怀夏使了个眼色,队员们分开走,假装在路边找草药,实则记着村里的动静。

村西头的空地上,十来个黑袍人正在训练,手里的刀在太阳下闪着光,劈砍时“呼呼”响,有个黑袍人没劈准,刀砍在木桩上,震得手麻,被旁边的人踹了一脚。

村东的晒谷场堆着草料,草料堆得老高,旁边停着三辆物资马车,马车上盖着黑布,不知道装的啥,有个黑袍人坐在车辕上,手里拿着个水囊,时不时往嘴里灌。

沈含蹲在路边,假装拔草,用小石子在地上记数量,刀光闪了几下,就画几道杠;马车有几辆,就画几个圈。

正记着,突然有人拍他肩膀:“你看啥呢?这草有啥好拔的?”沈含吓了一跳,手里的石子掉在地上,回头见是个村民,穿着打补丁的棉袄,眼神冷得很。

他赶紧笑着说:“找柴胡呢,听说这村的柴胡长得好,能卖个好价钱。”

陈怀夏赶紧走过来,手里拿着几根柴胡,递到村民面前:“俺们这就走,这就走,不耽误您事儿。”说着拉着沈含往村外走,走的时候,他瞥见那村民往昆仑墟方向跑,脚步飞快,心里暗道不好,这是通风报信去了。

出了村,陈怀夏找了个破庙让队员躲进去。

破庙的屋顶漏着洞,阳光从洞里照进来,在地上投了几个亮斑。

“没露啥破绽啊,咋那村民反应不对?”队员杜文武挠着头,坐在草堆上,从怀里摸出个窝头,咬了口,干得噎人。

陈怀夏却没说话,只是反复检查草药筐,粗布掀开又盖上,手指摸过筐底的粗布,没觉得不对劲,就是没注意炭灰画的“△”。他

想起林嫚砚出发前说的话,“遇到不对劲就往硫磺上撒尿,能防追踪”,赶紧摸出硫磺块,放在身边:“都警醒着点,别睡死了,轮流放哨,一个时辰换一次。”

队员们都点头,沈含靠在门框上,盯着外头的路,心里总觉得发慌,像有啥东西要过来。

上午九点的栖云观里,烟雾袅袅,案上的香炉插着三炷香。林嫚砚站在桌边,桌上铺着张地图,是石头城子古城周边的地形,用炭笔画得详细。

李团长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个烟袋,烟锅里的烟灭了,他也没顾上点。

“在狼窝屯、龙镜山、魔鬼水城、昆仑墟这四处各设一个暗哨,每个哨卡派两个人,一人盯梢,一人传信。”林嫚砚指着地图上的红点,指尖划过“狼窝屯”:“狼窝屯的哨卡要设在老榆树下,那树高,能看得远,还能躲人。魔鬼水城的哨卡得藏在石头堆里,那儿的石头多,黑袍人不容易发现。”

李团长点点头,把烟袋往桌上一放,叫来了裴二愣:“你带几个人去,记住,哨卡要藏得严实,别让人发现。传信用狼烟,一堆火是有可疑动静,两堆火是侦察队传信回来,要是见着黑袍人多,就烧三堆火,懂不?”裴二愣应了声,转身往外走,脚步迈得快,怕耽误了时辰。

伏魔无痕从清凉寺过来,手里提着个蓝布包,包上绣着朵莲花,里头是应急草药包,用油纸包得严实。

“止血的用的是三七,解毒的是金银花配黄连,要是队员受伤,先敷草药,再往回送。”她把布包递给林嫚砚,指尖碰了碰林嫚砚的手,觉得凉:“你也多穿点,这山里的风硬,别冻着。”

剑霄道长走过来,手里拿着几张“预警符”,符纸是黄色的,上面画着红色的符文:“我在观外埋了符,埋在三尺深的地方,有人靠近就会发铃声,铃声能传三里地。要是铃声响了,就赶紧派人去看看。”

林嫚砚接过伏魔无痕的草药包,又摸出几张“血书树叶”交给哨卡的队员:“要是侦察队传信,优先送回,不准私拆。树叶上的血是用我的血画的,只有我能看懂,别弄丢了。”

她胸口的血玉贴着皮肤,总觉得有点发沉,像是有啥不好的事要发生,她抬手摸了摸,玉片凉得硌手。

下午两点的昆仑墟邪王殿里,阴气森森的,地上铺着黑色的地毯,踩上去没声响。黑风站在总头领项空城的面前,头埋得低低的,不敢抬头看。

项空城坐在高高的椅子上,椅子是黑木头做的,扶手上刻着些古怪的花纹。

“北侧险路的暗哨失联了,到现在没传消息回来,派去找的人也没见着影。”黑风的声音有点抖,他知道项空城的脾气,要是说错话,轻则挨罚,重则丢命。

项空城坐在椅子上,手指敲着扶手,“笃笃”响,声音冷冷的:“卖货郎说民团派了货郎队,去了昆仑坳。你派五个人去昆仑坳,盯着那队货郎,看看他们要干啥;再派十个人搜北侧险路,把暗哨找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别轻举妄动,摸清他们的目的再动手。”

黑风应了声,刚要走,项空城又开口:“让赵玄邪加十个人守邪水潭,那地方是通往冰封谷的路,别让人钻了空子。要是出了岔子,你知道后果。”黑风赶紧点头,转身往外走,后背都湿了。

下午三点的望江崖东郊,树林密得很,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进来,斑斑点点。哨卡队员裴礼躲在树后,手里拿着个望远镜,往杂货铺方向看。

杂货铺是土坯房,门口挂着个幌子,写着“杂货”两个字。

突然,他看见杂货铺里飞出一只信鸽,灰色的,翅膀扑棱着往昆仑墟方向去。

“这鸽子咋这么眼熟?”裴礼嘀咕着,想起前几天也见过这鸽子从杂货铺飞出来,也是往昆仑墟方向去。

他心里一紧,赶紧从怀里摸出火石,找了些干柴和茅草,堆在树后,擦着火石点燃,橘红色的火苗在风里窜着,很快就冒起了烟,烟是黑色的,能传老远。

他盯着烟看了会儿,确认远处的哨卡能看见,才把火灭了,又躲回树后,继续盯着杂货铺。

烽火一站传一站,傍晚的时候传到了栖云观。林嫚砚正在屋里给阿禾姥姥写信,桌上放着盏油灯,灯芯“滋滋”响。

信纸是粗纸,她用毛笔写着,说自己这边一切都好,让阿禾姥姥看好槐安和槐生,别让他们跑出老玉器铺,石头城子古城外不太平。

写着写着,外头突然传来喊声:“烽火!有烽火!”林嫚砚赶紧放下笔,往外跑,到了观门口,见远处的山上有股黑烟,直直往上飘。

她手里的信纸飘落在地,弯腰捡起来时,摸住胸口的血玉,玉片凉得硌手:“怕是侦察队遇到麻烦了。”

剑霄道长站在旁边,也皱着眉,手里拿着个罗盘,罗盘上的指针转个不停:“要不要派人去接应?再晚了怕是来不及。”

林嫚砚摇摇头,眼神望着黑烟的方向:“再等等,现在不清楚情况,冒然派人去,说不定会中埋伏。项空城人狡猾得很,是个老谋深算的家伙,咱们不能轻举妄动。”

傍晚的“一线天”南侧,天慢慢黑了,风也变凉了。姜小电队找到了个山洞,山洞比之前的那个深些,里头干燥,还能避风。

队员们升起无烟篝火,用的是湿柴,烟很淡,呈青色,不会引人注意。

姜小电坐在篝火边,拿着地形草图,借着火光在上面标记,用炭灰画了个箭头:“明天往魔鬼水城方向走,避开开阔地,黑袍人要是搜山,开阔地太显眼,容易被发现。刘大章,你跟我一组,走在前头探路;钱学忠,你带着其他人跟在后面,保持十步的距离,有情况就吹哨。”

刘大章点点头,从怀里摸出块磨得发亮的打火石,往姜小电面前递了递:“俺这打火石耐使,夜里探路要是需要亮,咱就点松枝,不费火镰。”

姜小电接过来掂了掂,又还给刘大章:“留着你用,前头的路说不定有暗沟,有亮能少摔跟头。”

他转头看向钱学忠,指了指队员们怀里的硫磺块:“夜里冷,别把硫磺块揣太近,沾了汗潮了,遇着事儿就不管用了。”

山洞外的风裹着寒气往里头灌,守在洞口的队员缩了缩脖子,把粗布短打往身上紧了紧。

姜小电走到洞口,扒着石缝往外看,夜色里的山影像蹲伏的巨兽,连星子都躲在云后,只有远处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的鸟叫,又很快被风吞了回去。

“夜里别大声说话,黑袍人的耳朵尖,说不定就在附近晃。”他叮嘱完,又往山洞深处走了几步,靠在岩壁上闭眼歇着,手里却没松开短刀的刀柄。

破庙里的油灯早灭了,陈怀夏摸黑靠在庙门后,耳朵贴着凉冰冰的门板。外头的风刮得庙顶的破瓦“哗啦”响,混着些细碎的脚步声,不是山风的动静,是有人穿着软底鞋在绕着庙走,一步一步,轻得像猫。

他悄悄碰了碰旁边的沈含,指尖在沈含手心里写了个“躲”字。沈含立马会意,跟着陈怀夏往庙后的干草堆里钻,刚藏好,就听见庙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有人举着松明火把走了进来。

火光在庙里晃了晃,照见地上的干草和队员们留下的脚印。举火把的黑袍人蹲下来,用刀鞘拨了拨干草,嘴里嘀咕着:“刚明明看见有影子,咋没人?”

另一个黑袍人走进来,目光扫过墙角的草药筐,突然停住脚,伸手掀开粗布,筐底的“△”标记在火光下格外显眼。

“错不了,就是这队货郎,项首领说的标记就是这个。”他抬头往庙后看了看,“搜!肯定藏在附近了!”

栖云观里的油灯还亮着,林嫚砚把写给阿禾姥姥的信叠好,塞进贴身的布兜里。胸口的血玉突然泛出一丝凉意,比之前更甚,像是有股寒气顺着玉片往心口钻。

她抬手摸了摸,玉片表面竟凝了层薄霜,擦了又冒,怎么也擦不干净。

剑霄道长端着碗热茶走进来,见她盯着血玉发呆,凑过来一看:“这玉咋还结霜了?怕是昆仑墟那边的邪气顺着地脉过来了。”

林嫚砚接过热茶,却没喝,只是盯着碗里的热气:“石头城子古城的护城河水用的是双龙溪的水,要是邪气顺着地脉渗进双龙溪,城里的人可就危险了。”

她突然想起张老栓说过,最近双龙溪的水比往常凉,当时只当是天寒,现在想来,怕是早有征兆。

剑霄道长刚要说话,外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守观门的道童跑进来,脸色发白:“林姑娘,剑霄道长,观外的预警符响了!是北边传来的!”

林嫚砚猛地站起来,胸口的血玉“嗡”地颤了一下,薄霜瞬间化了,却透着股更冷的邪气。她往观外跑,刚到门口,就看见北边的夜空里,有几点火光在晃,不是民团的烽火,是黑袍人手里的松明火把,正顺着龙镜山往石头城子古城的方向挪。

剑霄道长跟在后面,手里的罗盘指针疯转,指着北边的方向:“不止一波人,好像还有人往双龙溪的方向去了!”

林嫚砚攥紧了胸口的血玉,玉片的凉意顺着指尖蔓延开来。她望着北边越来越近的火光,又想起还在昆仑墟方向的姜小电和陈怀夏,突然觉得,项空城这一次的目标,从来都不只是两支侦察队,而是整个石头城子古城,是城里的人,是她胸口这块能护城的血玉。

夜风卷着松枝的味道吹过来,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她突然明白,那不是山兽的血,是有人已经倒在了通往古城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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