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石头城子古城中一幢闲置民房内,这里是李团长临时指定的审讯地点。
裴二愣攥着巫神殿铜铃,指节都泛了青,铃身刻着的巫纹在油灯下泛着冷光,映得他脸上的刀疤都透着寒气。
他盯着王卫壮的眼睛,声音像淬了冰:“这铃是巫神殿探子专用的,铃身上的巫纹只有他们会刻,你说捡来的,在哪捡的?别跟我扯没用的,再不说实话,就把你送望月城长老那去——那儿的刑具,能让你扒层皮,到时候可别喊疼!”
王卫壮缩在闲置民房的墙角,棉袄上沾着灰,袖口磨得露了棉絮,手在裤腿上蹭来蹭去,指甲缝里还嵌着泥。
他眼神躲躲闪闪,一会儿瞟向窗户,一会儿盯着地面,就是不敢看裴二愣:“真……真是捡的,在谢家岗子屯东头的破庙里,我路过的时候看见的,当时还以为是普通铜铃,看着好玩就揣兜里了,真不知道是巫神殿的东西!”
“破庙?”裴二愣往前凑了两步,铜铃在手里转了圈,铃响“叮铃”一声,清脆的声音在屋里回荡,王卫壮吓得一哆嗦,腿都软了,赶紧往墙角缩了缩。
“我昨天刚去破庙看过,梁都塌了一半,屋顶漏着天,里面除了一堆干草和野狗粪,连块完整的砖都没有,你在哪捡的铜铃?”旁边的二柱是个急性子,把腰里的刀往桌上一放,“哐当”一声响,刀光映在王卫壮脸上,他嘴唇动了动,喉结滚了滚,还是没敢说实话,只是把头埋得更低,嘴里念叨着:“可能是我记错了……也说不定是在别的地方捡的,我脑子笨,记不太清了……”
裴二愣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张纸,是李团长写的讯问提纲,纸边都被磨得起了毛:“这是李团长给的,你要是招了,能从轻处置,关几天就放了,还能给你家人捎口信;要是硬扛,等中秋过了,直接送望月城,到时候有你受的——听说望月城的牢里,冬天连口热汤都没有,冻不死也得饿半死。”
王卫壮盯着那张纸,手指抠着墙皮,墙灰簌簌往下掉,在地上积了一小堆。过了半柱香的功夫,他终于耷拉下脑袋,声音跟蚊子似的,还带着哭腔:“我说……我说,我全说。”
“我是巫神殿的潜伏探子,三年前就被派到谢家岗子屯了,”王卫壮咽了口唾沫,不敢抬头,肩膀还在发抖,“我伪装成种地的,跟屯里的人处得都不错,没人知道我的身份。前几天探墓计划定下来之后,郑三营在古城西门把计划告诉了我——他说民团要中秋子时去会溏溪西岸的古墓,还说了清哨组由赵老三带队,核心组有林嫚砚和陈怀夏。我再用铜铃传给古墓的余党,按一下铃是‘计划不变’,按两下是‘有变动’,那天我按了一下,余党才提前设的邪纹陷阱和绊索雷。”
裴二愣赶紧让二柱把供词记下来,二柱掏出炭笔,在纸上飞快地写,炭灰掉在手上也顾不上擦。
裴二愣刚要追问铜铃的通讯频率和余党的具体人数,就听见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伴着小三慌慌张张的呼喊:“裴哥!李团长让你赶紧去中心殿!”
小三跑进门,额头上还冒着汗,衣襟都被扯得歪了:“裴哥,李团长让你去古城中心殿,郑三营那边翻供了,还说有重要的事儿要跟李团长说,再不去,他就要撞墙了!”
中心殿里,油灯点了四盏,挂在房梁上,把屋子照得亮堂堂的,墙上还挂着石头城子古城的地图,用红笔标着各个屯子的位置。
李团长坐在主位上,手里捏着通讯记录,指节绷得紧紧的,指腹都按出了红印,纸上的字被他攥得变了形。
郑三营站在下面,脸青一阵白一阵,棉袄的扣子错扣了两颗,左边的扣眼扯得发皱,双手攥成拳头,指骨都凸起了棱角:“李团长,我真没通敌,那天去谢家岗子送药,遇到不是谢家岗子的一个外屯的村民——就是……就是忘了问名字,您别信王卫壮的,他肯定是瞎编的,想拉我垫背,他怕自己一个人受罪!”
小三从怀里掏出西门值守记录,递到李团长面前,记录上的字是用毛笔写的,还带着墨香:“李团长,值守的民团叫刘大,他说那天郑三营在西门跟一个陌生男子说了半柱香的话,那男子穿的黑棉袄,领口还绣着巫纹,跟之前在乱葬岗抓的巫神殿余党一模一样。刘大还说,那男子走的时候,给了郑三营一个布包,布包是黑色的,郑三营揣进怀里就往回走,走得还挺快,像是怕被人看见。”
李团长把记录往桌上一放,指节敲了敲纸,声音沉得吓人,震得桌上的油灯都晃了晃:“郑三营,你说送药,村民姓啥叫啥?住在哪?是哪个屯的?这些你都答不上来,还说没通敌?还有这通讯记录,前几天傍晚有异常短铃信号,来源就在西门附近,跟你活动的轨迹正好重合,信号发出的时间,就是你在西门跟那男子说话的时候,你怎么解释?”
郑三营张了张嘴,眼泪突然掉了下来,砸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湿痕:“我……我家人被巫神殿抓了!他们把我娘和我媳妇关在蔡家沟西坡的破窑里,还放了邪灵幼虫在窑里,说要是我不传消息,就把幼虫放进我娘和我媳妇的衣服里!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泄露核心细节,我没说阳脉地穴和双玉强化法,真的!我就说了探墓的时间和分组,别的啥都没说!”
李团长沉默了片刻,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发出“笃笃”的声音,屋里静得能听见外面的风声。
过了一会儿,他叹了口气:“你说的破窑,我会让裴二愣带两个人去核实。眼下探墓缺人手,你懂草药,暂时去医疗组帮忙,但得有人跟着你,别耍花样。要是核实出你撒谎,或者敢跟巫神殿再有牵扯,我绝不轻饶。至于王卫壮,先关在另一间闲置民房,也派人看着,别让你们俩接触。”
郑三营猛地抬头,眼里还挂着泪,连忙点头:“谢谢李团长!我肯定好好做事,绝不敢撒谎!”
裴二愣在旁边插了句:“团长,让他去医疗组,要不要多派个人盯着?”
“派两个机灵的跟着就行。”李团长摆了摆手,又对小三说,“你去通知老马,让他多准备点硫磺和炸邪雷,硫磺要从张老栓的铺子里买,他的硫磺纯,驱邪效果好;再让大牛把排雷钩多做十个,用粗铁丝做,结实点,古墓那边可能要提前动手。”
小三刚要出门,就看见尚小虎跑进来,手里拿着张用炭笔画的路线图,脸上还沾着灰,裤腿上沾着泥,像是刚从地里爬出来:“李团长,古墓外围的邪纹陷阱和绊索雷都破解了!我用石灰标了安全路线,从山泉堡古堡到古墓入口,一共标了十二处安全点,每处都插了小木棍,上面绑着红布条;阿青还在入口贴了清心符,符纸泛着白光,能防止余党重新设陷阱,符纸要是变黑,就说明邪阴气聚过来了。”
李团长接过路线图,仔细看了看,手指在图上的古墓入口处点了点:“你们怎么破解邪纹陷阱的?绊索雷都清干净了吗?没漏吧?”
尚小虎抹了把脸,把脸上的灰抹得更花了:“阿青用清心符灰混着阳脉草根汁,比例是三比一,撒在邪纹上,邪纹瞬间就黑了,再也没反应,阿青说这是因为符灰能中和邪纹的邪力,阳脉汁能阻断邪纹与地脉的连接;绊索雷是大牛用排雷钩勾出来的,一共清了十八个,都在会溏溪西岸的小路上,藏在草丛里,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大牛还说,这些雷的引线都涂了黑油,不怕潮,要是踩中了,能把人炸飞三尺远。”
阳脉屋里,阿禾正帮林嫚砚收拾东西,地上放着一个蓝布包,里面装着三瓶阳脉草汁和两卷干净的布条,草汁瓶是用陶罐做的,口上塞着木塞。
“地穴在阳脉屋的地下,得从床底下的暗门进去,暗门是用石头做的,上面还刻着阳脉符文,”阿禾把布包递给林嫚砚,手指摸了摸布包,像是怕里面的草汁洒出来,“地穴里的阳脉石床是老辈人留下的,石头是从珠尔山南麓的阳脉矿里采的,能直接传导地脉阳气,比在阳脉屋复能快两倍。你可得抓紧时间,中秋就剩两天了,要是双脉力恢复不到九成,没法催动双玉强化法,探墓的时候就危险了——尸潮核心的邪力强,没双玉强化法,镇不住它。”
林嫚砚接过布包,刚要说话,就觉得双脉一阵疼,像是有无数细针在扎,她赶紧扶住墙,脸色也沉了些。
阿禾赶紧扶住她,手还在她的背上轻轻拍着:“是不是又疼了?老郎中说这是复能的正常反应,双脉力在恢复,会跟体内的邪阴气打架,忍忍就过去了。来,先喝碗阳脉草汁,加了归墟草碎的,归墟草是从月凉谷采的,能调和双脉力,不让它走岔,喝了就不疼了。”
林嫚砚接过碗,草汁是深绿色的,还冒着热气,热气里带着一股草药的清香,喝下去又苦又涩,顺着喉咙往下滑,胃里却暖暖的,像是有股暖流在淌。
刚喝了两口,就看见陈怀夏走进来,手里拿着阳玉佩,玉佩是白色的,上面还沾着阳脉草的汁液,泛着淡绿光:“准备好了吗?玄通道长说双玉联动复能能减少损耗,咱们试试。我已经跟玄通道长学了联动的口诀,他还说,联动的时候要想着对方的阳脉力,这样双玉才能共鸣,应该没问题。”
林嫚砚点点头,把胸口的血玉摘下来,血玉是红色的,上面的纹路跟阳脉石床的纹路有些像,她把血玉和阳玉佩并放在石桌上。两块玉放在一起,竟泛出淡淡的光,红光和白光交织在一起,像是一条小蛇在游动。
陈怀夏坐在她对面,双手按住她的手腕,阳脉力缓缓注入,他的手很暖,能驱散林嫚砚手腕的凉意:“口诀是‘双脉通,玉共鸣’,你跟着我念,咱们一起催动,别着急,慢慢来。”
“双脉通,玉共鸣。”林嫚砚轻声念道,声音很轻,却很坚定。
刚念完,双玉突然同时亮了起来,红光与白光交织,形成一个半丈宽的光罩,把两人罩在里面。
光罩的温度刚刚好,不冷不热,林嫚砚感觉双脉里有股暖流在淌,之前的疼痛感也消失了,血玉的红光还在她的手腕上绕了一圈,像是在保护她。
“有效果!”阿禾惊喜地说,眼睛都亮了,她凑到光罩旁边,看着双玉的光,“你看双玉的光,比之前亮多了,红光和白光还能缠在一起,双脉力流动得也稳了。老郎中说的没错,加了归墟草碎的阳脉草汁就是管用,能调和双脉力,不让它走岔,不然双脉力乱了,还得重新调理。”
老郎中蹲在旁边,手里拿着脉枕,脉枕是用棉布做的,里面装着荞麦皮,他把林嫚砚的手放在脉枕上,手指轻轻搭在她的手腕上:“双脉搏动比昨天强了不少,一分钟跳七十四下,跟你平时的脉搏差不了多少,就是还有点弱,得再补补。照这个速度,明天再复能一天,就能恢复九成,中秋探墓没问题,催动双玉强化法也够劲儿。”
林嫚砚睁开眼,感觉浑身都有劲儿了,之前的疲惫感也消失了不少。她拿起血玉,试着催动了一下,红光瞬间笼罩屋子,墙上的邪阴气痕迹瞬间消失,连屋里的空气都清新了不少:“成了!我能催动血玉了!血玉的红光比之前亮多了,邪阴气都能镇住!”
陈怀夏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笑容,眼里满是欣慰:“太好了,这样探墓的时候就有把握了,我就怕你的双脉力恢复不好,到时候应付不了尸潮核心。”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外面还黑着,星星还挂在天上,林嫚砚就在阳脉地穴完成了最后一轮复能。
地穴里的阳脉石床泛着淡红光,红光顺着石床的纹路往下淌,钻进地里,岩壁上还刻着古老的符文,是前清守脉女官留下的,符文泛着白光,跟血玉的红光交织在一起。
陈怀夏拿着勘探锤,敲了敲地穴的岩壁,锤头上还沾着阳脉石的碎末:“玄通道长说,双玉强化法要是能用,光罩能净化中阶邪阴气,足以应对古墓核心的尸潮核心——他还说,要是遇到邪雾,就用血玉的红光驱散,别用符纸,符纸怕邪雾,一碰到邪雾就会变黑,没用了。”
林嫚砚拿起血玉,和阳玉佩并在一起,试着催动双玉强化法。刚念完口诀,双玉就同时亮了起来,红光与白光交织,形成一个半丈宽的光罩,把地穴都罩在里面。
光罩所到之处,岩壁上的邪阴气痕迹都消失了,连空气都清新了不少,血玉的红光还在光罩里转了一圈,像是在巡视有没有邪阴气残留。
“成了!”林嫚砚惊喜地说,声音里带着笑意,“血玉能感应到尸潮核心在古墓主墓室——就在聚邪塔的地基下,邪阴气浓得很,像是一团黑雾裹在那里,但没发现明显陷阱,可能是余党故意放松警惕,想引咱们进去,等咱们进去了再动手。”
陈怀夏握住她的手,眼神里满是担忧,手指还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像是在给她打气:“探墓的时候一定要小心,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你走前面,我走后面,有陷阱我先挡着。要是遇到危险,咱们就撤,别硬拼,古墓里邪祟多,咱们不能拿命赌,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林嫚砚点点头,刚要说话,就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脚步声很急促,像是有急事。
尚小虎跑进门,脸上沾着泥,头发也乱了,像是刚从泥地里爬出来:“林姑娘!陈大哥!古墓入口发现新的聚邪符,贴在巫纹绳上,泛着黑光,黑光能绕着符纸转,看着就邪乎!阿青已经用清心符覆盖了,清心符的白光把聚邪符的黑光压下去了,白光还能顺着巫纹绳走,把巫纹绳上的邪力也给镇住了;大牛还在入口两侧埋了炸邪雷,引线拉到五十米外的树后,树上面还做了标记,要是余党设伏,一拉引线就能炸到他们。”
傍晚,古城中心殿里挤满了人,民团成员都穿着短褂,有的还束着腰带,手里拿着武器,有锄头、铁锹,还有炸邪雷,脸上满是严肃,没有一个人说话,气氛很紧张。
李团长站在台上,手里拿着物资清单,清单是用毛笔写的,字写得很工整,他声音洪亮,能传到屋子的每个角落:“老马已经把阳脉草汁、硫磺、炸邪雷都按人数分配好了,每人带两瓶阳脉草汁,一瓶白天喝,一瓶晚上喝;三包硫磺,一包撒在身上防邪阴气,两包备用;两个炸邪雷,别轻易用,关键时刻再用;还有两天的口粮和饮用水,口粮是煎饼,能扛饿,饮用水装在葫芦里,方便携带。医疗组由老郎中和郑三营负责,备足了止血药和防邪汤药,止血药是用归墟草做的,敷上能快速止血,防邪汤药是老中医留下的方子,喝了能防邪阴气入体,留在古城里,要是有伤员回来,赶紧救治,别耽误了。”
他顿了顿,喝了口热水,接着说:“清哨组由赵老三带十名民团,提前一个时辰去古墓外围,从山泉堡出发,沿着会溏溪西岸的安全路线走,遇到红布条标记就绕开,别碰那些石灰标过的地方。尚小虎已经把陷阱位置都标清楚了,你们的任务就是清掉两处哨卡,抓活的,别弄死,留着问话。”
赵老三站出来,手里握着铁锹,声音洪亮:“放心吧李团长,保证完成任务,绝不耽误核心组行动!”
李团长点点头,又看向林嫚砚和陈怀夏:“核心组等清哨组传来安全信号再出发,玄通道长跟着你们,多布几道符阵,防着余党偷袭。要是遇到尸潮核心,别慌,先用地脉阳气稳住,再用血玉净化,实在不行就撤,古城还需要你们。”
林嫚砚攥紧血玉,郑重地点头:“李团长放心,我们会小心,一定守住古城。”
动员大会结束后,民团成员都回去收拾东西,中心殿里只剩下李团长、小三和裴二愣。小三收拾着桌上的路线图,突然说:“李团长,要不要再派个人去古墓外围看看?尚小虎说邪阴气暴涨,我总觉得不踏实。”
李团长想了想,点头:“让尚小虎再去一趟,跟他说别靠太近,远远看着就行,有情况赶紧回来报信。”
尚小虎领了命,揣着测邪罗盘就往古墓走。
夜里的会溏溪很静,只有风吹过草叶的“沙沙”声。他刚走到古墓附近的歪脖树,测邪罗盘的指针就疯狂转动,比白天还厉害。
他赶紧躲在树后,往古墓入口看——黑雾比白天更浓了,还裹着暗红色的光,从墓里传来的嘶吼声也更响了,像是有东西要冲破古墓的门。
尚小虎不敢多待,转身就往回跑,心里直发毛:“邪阴气这么浓,肯定是余党在提前激活尸潮核心,明天探墓怕是要硬仗了。”
回到古城时,天已经快亮了,他赶紧把情况告诉李团长,李团长皱着眉:“看来余党是想提前动手,通知下去,所有人提前半个时辰出发,别给他们机会。”
可就在这时,闲置民房方向传来“砰”的一声响,接着是看守民团的喊声:“不好了!人跑了!”
李团长赶紧带人跑过去,只见闲置民房的窗户被撬开,地上躺着两个被打晕的民团,头上还流着血。
裴二愣检查了现场,指着地上的脚印:“脚印往谢家岗子屯方向去了,还有马蹄印,应该是有人接应他们!”
李团长气得一拳砸在墙上:“肯定是巫神殿的人来接应了!内奸跑了,古墓的余党肯定知道咱们的计划了!”
林嫚砚和陈怀夏也赶了过来,看着地上的脚印,脸色都沉了下来。
林嫚砚攥紧血玉,血玉的红光暗了暗:“就算他们知道计划,咱们也得去——尸潮核心要是被激活,整个古城都得遭殃。”
陈怀夏握住她的手,眼神坚定:“不管怎么样,咱们一起去,就算有陷阱,咱们也能破解。”
李团长深吸一口气,咬咬牙:“通知所有人,立刻集合,现在就出发!就算余党设了埋伏,咱们也得闯一闯!”
天刚蒙蒙亮,石头城子古城的城门就开了,民团成员举着松脂火把,沿着会溏溪西岸往古墓走。火把的光映在地上,晃得人眼睛发花,每个人的脸上都满是严肃,没人说话,只有脚步声和火把燃烧的“噼啪”声。
林嫚砚走在队伍中间,手里攥着血玉,心里清楚,这趟探墓,不仅要面对古墓里的尸潮核心,还要应对内奸泄露计划后的埋伏,能不能平安回来,能不能守住古城,就看这一战了。
而此刻的古墓里,黑雾笼罩着主墓室,尸潮核心被放在聚邪塔的地基下,泛着暗红色的光。大祭司站在核心旁边,手里拿着巫骨杖,嘴角挂着冷笑:“林嫚砚,陈怀夏,你们终于来了,这墓,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