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间,血光翻滚,黑暗如潮。
嵇康的烈焰断歌余音未散,六贤与苏娈、阿竹的心脏仍在因残火怒歌的震动而狂跳。
可就在这片短暂的火光中,玄祸的神影彻底压落。
那是一种不可言说的压迫。
不是风,不是雷,而是天地法则本身的坍塌。
他一呼吸,山河崩裂;他一眸望,万物俱碎。
“凡人,以命燃火,竟敢逼退本座半步。”
玄祸低沉的嗓音,带着无上的蔑视。
“既如此,本座便以真正的神威,让你们明白什么叫——绝望。”
——轰!!!
血色雷霆从苍穹倾泻而下,如灭世瀑流,直接将战场笼罩。
烈焰瞬间被淹没,天地化为一片血狱。
阮籍首当其冲,身影瞬间被血雷吞没。
他怒吼一声,双拳轰出烈焰巨影,硬生生挡住雷霆,可瞬息间,皮肉炸裂,鲜血狂喷。
“哈哈——!!来得好!”
他明明口吐鲜血,却仍狂笑着迎上雷光。
向秀抱着断弦,弦声一震,火焰凝成屏障,琴音颤抖间生生挡下一道血雷。
可那一瞬,他的胸口被震裂,鲜血喷洒琴弦。
“康子,你听到了吗……你的弦,我还在弹!”
山涛双掌合十,佛音骤起,烈焰化作金莲,在血雷之下层层绽放。
然而每一朵金莲的绽放,都伴随着他的血肉崩裂。
“阿弥陀佛……善哉……若命为祭,便以残身护火!”
阮咸挥舞断剑,剑刃烈焰冲霄,硬撼血雷,怒吼不断。
“哈哈!来吧!玄祸!老子要用这断剑,把你的脸劈开!”
血雷击碎断剑,剑柄崩裂,他的手臂彻底燃烧,却依旧死死不退。
刘伶残魂虚影在火中狂笑,纵然灵魂被血雷撕裂,仍大吼:
“康子!我陪你喝完这最后一壶酒——哈哈哈哈!!!”
苏娈泪流满面,她张开双手,烈焰与祭火相连,硬生生接下一道雷光,身躯被烧得焦黑,却仍咬牙怒吼:
“哥哥!我不会让你白死!”
阿竹眼神冰冷,掌心凡火与残火相融,手臂燃烧成灰烬,却以身挡在所有人之前。
“玄祸……神也好,魔也罢,我……阿竹,绝不退!”
——轰!!!
血雷如灭世洪流,将他们一次次碾碎。
烈焰翻滚,血肉横飞。
他们的身影摇摇欲坠,却没有一个人退后半步。
天地间,火光与血光激烈交织,战场成了炼狱。
阮籍喷出一口血,抬头仰天狂吼:“兄弟们!今日要么燃死!要么杀出个天!”
阮咸断臂燃火,怒吼:“哈哈!康子先走一步,我们几个,怎么能比他弱!”
向秀抱弦,血泪染弦,声音嘶哑:“康子!这曲还没完!我要替你奏到天地崩裂!”
山涛满身鲜血,低声佛唱,佛音化火:“南无阿弥陀佛……若命需偿,便让我偿!”
刘伶残魂快要彻底崩散,却仍狂笑:“哈哈!烈焰未灭!老子魂没了,也要让酒火燃到底!”
苏娈哭声沙哑:“哥哥……你的火,我来守护!哪怕死,我也守!”
阿竹沉声:“凡火,亦能焚神。”
六贤与两女齐齐怒吼,烈焰链条再度震颤,残火轰然爆燃。
轰——!!!
残火怒歌再度响起。
那是嵇康的断歌余音,被六贤以命延续。
琴声虚无,却震彻天地。
玄祸眼神一凝,血色雷霆竟在火歌下短暂停滞。
他冷笑,挥手再落:“凡人之火,不过垂死挣扎。既然你们不灭,那便彻底灰飞!”
——血浪再压!
天地轰鸣,火焰崩裂,六贤身影几乎被吞没。
血狱另一端,钟会静静伫立,眼神冷漠。
他没有出手,只是看着六贤在血雷中燃命怒歌。
嘴角的弧度,带着一丝复杂。
“玄祸,你的力量的确无敌……可若这群人,真的能以命逼你退……”
他眼神深处闪过一抹阴冷的光。
“或许,我钟会,才是真正该执掌神威的人。”
玄祸似有所觉,冷冷扫了他一眼。
“钟会,本座赐你猎奴之名,便是恩赐。莫要心生妄念。”
钟会低头,双拳紧握,指节发白,却不敢多言。
——这一幕,六贤皆未察觉。
残火与神威的交锋,已远超他们的极限。
阮籍的胸膛彻底裂开,鲜血喷洒,他仍狂笑:“哈哈!康子!老子快去陪你了!”
向秀的断弦终于彻底崩裂,他却赤手拨空,血肉化为弦,硬生生弹出最后的音符!
“康子!我的血,就是你的琴弦!”
山涛全身燃烧,合十的双掌碎裂:“佛言,生死如幻……若命幻灭,便以火延续!”
阮咸的断剑彻底化为灰烬,他挥动空拳,烈焰凝剑:“断剑,亦能斩神!”
刘伶残魂只剩微光,却猛然爆裂,化作火酒,融入六贤体内:“康子!咱们兄弟再干一杯!”
苏娈泪眼朦胧,祭火轰鸣:“哥哥!我和他们一起燃!”
阿竹双眼赤红,凡火燃魂:“凡人之火,亦能焚世!”
——轰轰轰!!!
烈焰冲霄,残火怒歌再度升华,六贤与二女的心火彻底合一!
天地震裂,血雷崩溃!
玄祸的神影,竟在烈焰冲击下,退了整整一步!
玄祸冷哼,神威震荡:“凡人,竟逼退我两步……有趣。”
他眼神森寒:“既然如此,便赐你们一个更快的死。”
血日翻滚,神剑再临。
天地的黑暗,再度沉重十倍!
六贤浑身浴血,残火摇曳,身体早已濒临崩溃。
可他们却齐齐怒吼:
“烈焰不灭!”
“残火誓命!”
“就算命殇!也要让你玄祸记住——凡人,能斩神!”
天地轰鸣,火与血的修罗场,再度展开。
——残火怒歌,浴血不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