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透过废弃图书馆的彩色玻璃,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时,江渊背着血琴,与灵境并肩踏入馆内。熟悉的檀香萦绕鼻尖,老墨仍坐在阅览桌前,只是桌上除了紫砂壶,还多了六盏青瓷酒杯,杯中盛着琥珀色的酒液,氤氲着淡淡的酒香 —— 那是嵇康生前最爱的 “杜康酿”。
“血琴既归,故人也该现身了。” 老墨抬手将酒杯一一摆开,目光扫过图书馆深处的阴影,声音带着几分悠远,“嵇康兄,你的旧友们,等这一天可等了三百年。”
话音未落,阴影中缓缓走出六道身影,每一道都带着与废墟格格不入的书卷气,却又藏着不容小觑的凡火气息 ——
为首一人身着素色长衫,手中握着一卷《思旧赋》,面容清瘦,眼神中带着几分悲悯,正是当年为嵇康作赋悼亡的向秀。他走到桌前,指尖轻触酒杯,杯沿瞬间泛起淡青色的凡火,“某向秀,承嵇康兄‘木系凡火’,能引竹木之气为盾,当年曾与他在竹林间论道抚琴。”
紧随其后的是个手持玉箫的男子,箫身刻着 “大人先生” 四字,周身萦绕着清冷的气息,正是阮籍。他将玉箫横在唇边,轻轻一吹,一道淡白色的凡火顺着箫音扩散开来,“阮籍,擅‘风系凡火’,以箫声引风,可探敌踪、可破迷阵。当年嵇康兄打铁时,某常以箫声相和。”
第三人是个体态丰腴的老者,手中提着一壶酒,酒壶上刻着 “醉侯” 二字,正是刘伶。他仰头饮尽一杯酒,酒液入喉的瞬间,周身泛起淡红色的凡火,“刘伶,承‘火系凡火’,以酒为引,可燃烈焰、可解邪毒。嵇康兄曾说,某的凡火,是最烈的‘醉火’。”
第四人手持一把古琴,琴身刻着 “广陵散” 三字残纹,正是阮咸。他将古琴放在桌上,指尖轻拨琴弦,一道淡蓝色的凡火顺着琴弦流转,“阮咸,擅‘水系凡火’,以琴音引水,可治愈、可净化。当年嵇康兄弹《广陵散》,某常以琴相和,共谱雅乐。”
第五人身着布袍,腰间别着一把匕首,匕首柄上刻着 “仲容” 二字,正是山涛。他抬手握住匕首,匕首刃口泛起淡金色的凡火,“山涛,承‘金系凡火’,以兵刃为媒,可斩神纹、可破阵法。当年嵇康兄拒仕,某曾为他周旋,护他竹林清净。”
最后一人手持一卷《太玄经》,面容儒雅,眼神沉静,正是王戎。他将书卷展开,书页上的文字瞬间亮起淡紫色的凡火,“王戎,擅‘土系凡火’,以典籍为引,可辨方位、可筑结界。当年嵇康兄研究‘凡火大阵’,某曾为他推演星象,测算神陨之时。”
江渊握着血琴的手微微一紧,琴身突然发出一阵轻颤,暗红色的纹路与六位贤士周身的凡火相互呼应,仿佛在确认旧友的气息。灵境下意识地退后半步,却被向秀抬手拦住 —— 淡青色的凡火落在她脖颈的神权烙印上,竟瞬间压制了烙印的金光。
“姑娘体内的神权契约,某曾见嵇康兄破解过。” 向秀收起《思旧赋》,目光落在灵境身上,“当年诸神以契约束缚凡火传承者,嵇康兄便是以‘六系凡火融合’之法,净化契约之力。如今有我们六人在,定能助姑娘解除束缚。”
阮籍抬手将玉箫递给江渊,箫身的凡火与血琴的纹路贴合,“这箫是当年嵇康兄所赠,能引‘风系凡火’与血琴共鸣。神眠之地在旧市以北的‘神陨峡谷’,那里不仅是诸神沉睡之处,更是当年我们七人布下‘竹林凡火阵’的地方。”
刘伶将酒壶递到江渊面前,酒液中泛起的火系凡火与血琴的焚神之火相融,“此酒能助你稳固凡火本源。当年嵇康兄就是以这‘杜康酿’为引,点燃六系凡火,与诸神决战。如今血琴归位,六贤齐聚,正是重启大阵之时。”
江渊接过玉箫与酒壶,指尖轻触血琴琴弦,一道暗红色的琴音响起。向秀的木系凡火、阮籍的风系凡火、刘伶的火系凡火、阮咸的水系凡火、山涛的金系凡火、王戎的土系凡火,瞬间围绕血琴汇聚,形成一道六色光轮,将整个图书馆笼罩。
“当年嵇康兄为护我们,独自引开诸神,将血琴碎为七片,让我们带着凡火传承躲藏。” 王戎展开《太玄经》,书页上的星象图与老墨手中的星象图重合,“如今血琴已寻回四片,剩下的三片,分别藏在‘竹林旧址’‘打铁铺’‘醉仙亭’—— 都是嵇康兄当年的旧地。”
山涛握住腰间的匕首,刃口的金系凡火亮起,“神陨峡谷的诸神即将苏醒,我们需先寻回剩下的血琴残片,再以六系凡火催动‘竹林凡火阵’,方能对抗诸神的神罚。只是……” 他看向灵境,“姑娘的契约需尽快解除,否则进入神陨峡谷,会被诸神感应到位置。”
阮咸将古琴放在灵境面前,指尖的水系凡火轻轻落在她的手腕上,“某的水系凡火能暂时压制契约反噬,明日我们前往竹林旧址寻残片时,可顺便为姑娘梳理经脉,寻找契约的破绽。”
江渊看着眼前的六位贤士,听着他们讲述与嵇康的过往,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使命感。他举起刘伶递来的酒壶,将酒液洒在血琴上,暗红色的凡火瞬间暴涨,与六系凡火交织在一起,“嵇康前辈的遗志,我们定当继承。寻回残片,唤醒大阵,对抗诸神 —— 此战,我们必胜!”
向秀、阮籍等人同时举杯,酒杯在空中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酒液溅落,化作六色凡火,融入血琴的纹路中。老墨看着这一幕,嘴角露出欣慰的笑容,将星象图推到江渊面前,“竹林六贤既在,凡火大阵可期。明日出发前,某再为你们备些干粮与符箓,助你们一臂之力。”
夜色渐深,图书馆内的烛光摇曳,六位贤士围坐在血琴旁,轻声讲述着当年与嵇康在竹林间抚琴、论道、打铁的往事,江渊与灵境静静聆听,仿佛穿越时空,看到了三百年前那场竹林间的盛会,也更加坚定了对抗诸神的决心。
血琴在烛光下泛着温暖的光芒,琴身上的纹路与六位贤士的凡火相互呼应,像是在诉说着一个跨越三百年的约定 —— 竹林七贤,终将再次并肩,以凡火之力,守护这片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