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博看着眼前两个笑得东倒西歪的男人，脸上的困惑更深了，甚至还带上了一丝被嘲笑的愠怒。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他梗着脖子，
“付出难道不应该有回报吗？我对她好，她难道不应该对我好一点吗？这难道不是宇宙的基本法则？能量守恒定律！”
“守恒个屁！”吕子乔终于笑岔了气，揉着笑痛的肚子坐直了身体，
“展博！我的陆大宝贝儿！醒醒吧！大清早亡了！时代变了！你那一套‘我对你好你就得爱我’的原始人思维，早就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了！”
“听着！用你那颗装满了代码和黑洞理论的脑袋给我好好记住：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不会有任何一个正常的女孩，会因为你每天早上给她汉堡奶茶，而对你产生好感！”
“这就好比你想用一块板砖去换人家一颗钻石！可能吗？！人家只会觉得你脑子有坑！或者……觉得你想用垃圾食品腐蚀她健康的肠胃！”
展博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巨大的疙瘩，脸上写满了“你在说什么鬼话”和“这不科学”。
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似乎又找不到强有力的理论支撑。
汉堡薯条换不来撒浪嘿？他求助般地看向刚缓过气来的李子明，眼神里充满了“子明你评评理”的期待。
李子明接收到展博的信号，又看了看一脸“孺子不可教也”表情的吕子乔，知道这事光靠吕子乔那套简单粗暴的否定是解不开展博这个死疙瘩了。他得换个思路，用展博能理解的“逻辑”来撬开这榆木脑袋。
他清了清嗓子，
“咳，展博，子乔的话呢，虽然糙了点，但理不糙。感情这东西，不是简单的输入输出函数，不是你对A好，就一定能得到b的回应。它更复杂，变量更多。”
展博眼神里的困惑稍微退去了一点，换上了熟悉的求知欲。
李子明环顾了一下客厅，目光扫过依旧在沉睡的曾小贤，最终定格在茶几上果盘里的几个苹果上。
他走过去，拿起三个大小颜色都差不多的红苹果，又随手从旁边曾小贤没吃完的零食袋里摸出一包……辣条？
他看了看，不太满意，又丢开，最后目光落在电视柜旁边一个造型有点奇特的、印着钢铁侠头像的马克杯上。
“有了！”
李子明把那三个红苹果并排放在茶几中央，然后拿起那个画风明显和苹果不搭的钢铁侠马克杯，放在三个苹果旁边，显得格外突兀。
“来，展博，我们做个假设。”李子明指着茶几上的“道具”，
“现在，这里有四个‘女孩’。”他点了点那三个红苹果，“小红，小花，小丽。”
然后又重重地敲了敲那个钢铁侠马克杯，：
“还有一个女孩，长得也很漂亮，身材也很好，但是——”
他刻意停顿，拉长了语调，制造悬念，
“她的声音！非常特别！低沉、浑厚，像……像一个男人！她的名字，叫；王刚！”
“噗！”吕子乔刚端起水杯想喝口水压压惊，听到“王刚”这个名字和“男人声音”的描述，差点又喷出来。
展博则一脸认真地盯着茶几上的苹果和马克杯，眉头微蹙，显然在努力代入这个“假设”。
“现在，问题来了。展博，如果让你现在，立刻，马上，第一眼看到她们四个，不考虑任何后续发展，单纯从第一印象出发，你觉得，你更想和哪一个认识、交流？”
李子明话音刚落，吕子乔就像被按下了抢答键，高高举起了手，声音洪亮、斩钉截铁：
“我选王刚！”
他脸上带着一种“这还用想吗”的理所当然，
“这设定！绝了！充满挑战性和未知的乐趣！声音像男人？那多带劲！多有反差萌！绝对印象深刻！念念不忘！我选王刚！”
展博被吕子乔这毫不犹豫、近乎亢奋的选择弄得一愣。
他皱着眉头，目光在三个红苹果之间来回逡巡，陷入了深深的纠结：
“这个……小红？小花？还是小丽？她们看起来都差不多……都很正常……很符合标准……”
他手指无意识地在三个苹果上方虚点着，似乎在比较哪个更红一点，哪个形状更圆润一点，完全忽略了旁边那个画风清奇的“王刚”。
李子明看着展博那副在“正常”选项里打转、完全没get到重点的样子，感觉自己的太阳穴也开始突突地跳了。
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展博，别纠结小红小花小丽具体哪个好！”
“你现在不需要‘追’她们其中任何一个！“
“我问的是，第一眼！第一印象！哪个会让你觉得‘咦？这个有点意思？’ 哪个会让你脑子里‘叮’一下，留下一个问号或者感叹号？”
“是这三个看起来都差不多的苹果，还是这个——”
他用力敲了敲钢铁侠马克杯，“声音像男人的王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