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的秋意已经很浓了。湖边的柳树叶子黄了大半，风一吹，就有细碎的黄叶飘落，落在湖面上，像一只只小纸船，随着水波轻轻晃动。小燕子蹲在湖边的石阶上，手里拿着一小把碎馒头，正一点点往湖里扔，引得一群红鲤围着她的手打转，鳞片在阳光下闪着亮。
“慢点吃，别抢，都有份！”小燕子笑着，又扔了一把碎馒头下去。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她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萧剑，笑着喊道：“哥，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晴儿让你来找我的？”
萧剑走到她身边，也蹲了下来，捡起地上的一片黄叶，放在手里轻轻摩挲着：“不是，我刚跟晴儿分开，她回慈宁宫给老佛爷送佛经了，我想着你大概在这儿，就过来看看。”
小燕子侧过头，看着萧剑，眼里满是好奇：“哥，你跟晴儿聊什么呢？是不是在说以后去大理的事？”
萧剑笑了笑，点头：“是聊了些。不过先不说我们，说说你吧。我不在京城的这段时间，你在宫里过得怎么样？有没有人欺负你？”
提到这个，小燕子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却很快又恢复了爽朗：“还好啦，有紫薇帮我，有班杰明护着，还有晴儿时不时来陪我，没人敢欺负我。就是……自从那个杏仁进了宫，就老找茬，不过我也不在乎，反正我以后也不会一直待在宫里。”
萧剑看着她故作轻松的模样，心里微微有些心疼。他知道小燕子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可心里比谁都敏感，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傻丫头，不在乎就好。你觉得在皇宫里待着怎么样？是不是跟你想象中的一样？”
小燕子摇了摇头，眼神里满是向往：“不一样。皇宫里虽然很繁华，可规矩太多了，每天要请安，要学礼仪，连说话都要小心翼翼的，一点都不自在。还是在民间好好，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还能在湖边钓鱼，在山上摘果子。”
她顿了顿，又想起了什么，笑着说：“对了哥，你以前跟我说，大理有苍山洱海，有漫山遍野的山茶花，还有舅舅舅妈，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萧剑的眼神也变得温柔起来，“春天的时候，山茶花会开得满山都是，红的、粉的、白的，好看极了。洱海的水很清，能看见水里的鱼，晚上的时候，还能看到满天的星星，比宫里的灯笼亮多了。”
小燕子听得眼睛都亮了，双手托着下巴：“哇，听起来好漂亮！我真想去看看！”
萧剑看着她兴奋的模样，心里有了主意，轻声问道：“那你以后想一直在宫里待着，还是想去大理生活？”
小燕子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想去大理！宫里虽然好，可太闷了，我还是喜欢自由自在的日子。不过……”她的语气顿了顿，眼神里多了几分认真，“我想先和班杰明在宫里办一次婚礼。皇阿玛，皇后娘娘还有令妃娘娘都很疼我，我想让他们见证我的幸福，也想让紫薇他们都来参加。等婚礼办完了，我就跟班杰明去大理，再办一次草原婚礼，找个湖边的小院子，种满山茶花，每天听着鸟叫醒来，看着夕阳入睡，多好啊！”
萧剑看着她眼里的光，心里满是欣慰：“好，都听你的。班杰明是个可靠的人，他会陪你去过你想过的日子的。”
“嗯！”小燕子用力点头，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班杰明也说，等我们去了大理，就带我去骑草原上的马，去看蝴蝶泉，还要教我画大理的风景。他还说，要在院子里搭个葡萄架，夏天的时候可以在下面乘凉，我给他唱歌，他给我画画，还要教我怎么拉小提琴呢。”
萧剑笑着点头，正想说些什么，就看见远处走来一道淡蓝色的身影，是晴儿。他连忙站起来，对着晴儿挥了挥手：“晴儿，这里！”
晴儿看到他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快步走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本刚从老佛爷那儿借来的《大理风物志》：“萧剑，小燕子，你们在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我们在聊大理呢！”小燕子抢着回答，拉着晴儿的手，兴奋地说，“晴儿，我跟哥说，以后想跟班杰明去大理生活，哥说大理可漂亮了，有山茶花，有洱海，还有好多好吃的！你想不想跟我们一起去？”
晴儿看向萧剑，眼神里满是温柔，轻轻点头：“我当然想。以前老佛爷跟我说过，大理是个好地方，山清水秀，人也和善。我跟萧剑说过，不管他去哪里，我都跟着他。若是能去大理，远离宫里的规矩，过自由自在的日子，再好不过了。”
萧剑握住晴儿的手，指尖传来她掌心的微凉，心里满是暖意：“我跟晴儿也商量过了，等紫薇和尔康的婚事稳定了，等小燕子和班杰明的婚礼办完了，我们就一起去大理。到时候，我们可以在洱海边盖两座相邻的小院子，小燕子和班杰明一座，我们一座，每天都能见面，还能一起去看风景，一起去赶集。”
“太好了！”小燕子兴奋地跳了起来，“到时候，我要跟班杰明去学骑马，去蝴蝶泉边放风筝，还要跟晴儿一起去采山茶花，把院子里种得满满的！”
晴儿笑着点头，眼里满是憧憬：“我还想跟萧剑一起去看大理的日出，听说洱海的日出特别美，太阳从水里升起来的时候，整个湖面都金闪闪的，像铺了一层金子。”
萧剑看着眼前两个满心欢喜的姑娘，心里满是期待。他知道，未来的日子或许还有很多困难，老佛爷的态度，宫里的规矩，旁人的议论，可只要他们能在一起，只要能拥有自由和幸福，再大的困难，他们都能一起面对。
风又吹了过来，带着湖边的水汽，拂过他们的脸颊，带着几分凉意，却让人心头暖暖的。柳树的黄叶又落了几片，落在湖面上，随着水波轻轻漂向远方，像是在为他们的未来指引方向。小燕子蹲，继续给红鲤喂食，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子；萧剑和晴儿并肩站在湖边，看着远处的风景，手紧紧握在一起。
这一刻，御花园的秋意似乎也变得温柔起来，没有了宫墙的束缚，没有了规矩的压抑，只有对自由的向往，对幸福的期待，和对未来的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