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池翻涌,煞气冲天!古墓石门内探出的漆黑锁链直取濒临崩溃的秦绛灵体!陆昭衍目眦欲裂,不顾一切地燃烧气血本源,将陵寝煞魄珠狠狠按向眉心,嘶吼出那近乎自毁的禁忌契约!
“以我之魂,引煞护灵!契!”
轰——!!!
一股狂暴无匹、足以撕裂魂魄的恐怖能量,自煞魄珠中疯狂涌入陆昭衍的眉心祖窍!那得自守墓凶獓狠的、凝聚了千年陵寝煞气与无尽怨念的力量,如同决堤洪流,瞬间冲垮了他的防御,疯狂肆虐于他的经脉与识海!
“呃啊啊啊——!”
陆昭衍发出痛苦至极的咆哮,浑身血管暴起,皮肤下浮现出狰狞的暗红色煞纹,双眼瞬间被血芒与墨绿邪光充斥!他的气息以惊人的速度疯狂暴涨,兵煞之力混合着陵寝煞气、地母邪力以及他自身燃烧的生命精元,化作一道实质般的暗红血焰,冲天而起!
力量!足以毁灭一切的力量!却也带来撕心裂肺、魂体欲裂的极致痛苦与吞噬理智的疯狂杀意!
这一刻,他仿佛化身为只为杀戮而存在的凶物!
“滚!!!”
他发出一声非人的怒吼,手中青铜戈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恐怖威能,带着撕裂一切的煞焰,后发先至,狠狠斩在那道漆黑锁链之上!
咔嚓——!!!
刺耳的碎裂声响彻洞窟!那由古墓主无尽怨念凝聚的锁链,竟被这燃烧魂魄换来的至凶之力一击斩断!断裂的锁链如同受伤的毒蛇,猛地缩回墓室深处,其中传来一声惊怒交加的咆哮!
一击得手,陆昭衍毫不停留,猛地转身,那布满血丝的双眸死死锁定血池中再次凝聚、试图扑来的血色巨人以及无数尸骸!
“死!!!”
他脚踏地面,裂纹四散!整个人如同炮弹般射出血池上空,青铜戈挥出漫天血色煞焰!
轰!轰!轰!
煞焰过处,血手崩碎,尸骸蒸发,连那庞大的血池巨人也发出凄厉哀嚎,被煞焰点燃,剧烈燃烧,最终重新化为一池沸腾的血水,暂时沉寂下去!
顷刻间,血池威胁,荡然一空!
但陆昭衍的攻势并未停止!那狂暴的力量急需宣泄,疯狂的杀意驱使着他,他猛地转头,那双骇人的眸子盯向了那洞开的、散发着诱人毁灭气息的古墓石门!
就在他即将不顾一切冲入古墓,与那“老主人”决一死战之时——
怀中,那一点微弱却熟悉的灵光剧烈波动起来!
秦绛那极度虚弱、却带着前所未有的焦急与一丝……心痛? 的意念,如同冰针刺入他狂暴的识海:“……昭衍……停下……快……停下……此法……燃魂……速退……否则……魂飞……魄散……”
这缕微弱的意念,如同在沸腾油锅中滴入的一滴冰水,虽微不足道,却让陆昭衍那被杀戮充斥的意识骤然清明了一瞬!
他看到了自己布满煞纹的双手,感受到了魂魄燃烧带来的剧痛与虚无感……再继续下去,未等敌人消灭,自己便将先行瓦解!
“吼——!”他发出一声压抑的咆哮,强行以残存意志压制那狂暴的力量,身形猛地向后暴退,落回岸边。
刚一落地,他便踉跄跪倒,七窍之中渗出暗红色的血丝,身体剧烈颤抖,那恐怖的力量正在反噬自身,魂魄如同被放在火上炙烤,痛苦难以言喻!
他急忙运转最后一丝清明,试图引导那狂暴的煞气归于经脉,却收效甚微。
就在这时,秦绛的灵体强忍着聻毒反噬的痛苦,再次传递意念,比之前更加清晰了一丝:“……煞魄……珠……之力……太过……暴戾……需以……极阴……之地……或……同源……煞气……引导……宣泄……否则……必死……”
极阴之地?同源煞气?
陆昭衍猛地抬头,目光扫过那沸腾的血池!这血池汇聚万千尸骸血气,正是至阴至煞之地!
而池中蕴含的力量,与他体内部分地母邪力及兵煞,确有些许相似之处!
别无选择!
他强提最后一口气,猛地纵身一跃,竟噗通一声,主动跳入了那翻涌的猩红血池之中!
一入血池,那粘稠、冰冷、蕴含无尽怨毒的血水瞬间将他淹没!
外界看来,池面只是冒了几个泡,便迅速恢复了“平静”,只是那血色,似乎更加浓郁了几分。
血池深处,陆昭衍盘膝而坐,双目紧闭,周身毛孔张开,疯狂吸纳着池中那精纯却邪异的阴煞血气!他以自身为熔炉,以血池为冷萃,引导着体内那狂暴的陵寝煞气与池中血气相互冲击、抵消、融合!
这是一个极其凶险的过程,如同走钢丝!稍有不慎,便会被血池怨念彻底吞噬心神,或被他自身的煞气炸得粉身碎骨!
时间一点点过去。血池表面时而平静,时而剧烈翻滚,冒出阵阵黑烟。
怀中,槐木心内的秦绛,也借助血池散逸的极阴之气,艰难地压制着聻毒的反噬,灵体暂时稳定下来,却依旧脆弱。她将所有意念都集中在感知陆昭衍的状态上,那冰冷的灵体核心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松动……
不知过了多久。
哗啦!
血池中央,一道身影猛地破水而出,落在岸边。
正是陆昭衍!
此刻的他,面色苍白如纸,气息虚弱到了极点,浑身湿透,散发着浓郁的血腥气。那狂暴的煞气已然平息,但眉心处却多了一道暗红色的、如同竖眼般的淡淡纹路——那是强行融合煞魄珠后留下的永久印记,也是通往更强力量亦是更深深渊的通道。他的魂魄虽未消散,却也受损不轻,需要长时间静养。
但无论如何,他活了下来。并且,因祸得福,他的兵煞之力在经历此次淬炼后,变得更加精纯雄浑,带上了一丝陵寝煞气的厚重与地母邪力的诡异,实力竟提升到了一个新的层次!
他立刻查看怀中槐木心。秦绛的灵体依旧虚弱,但聻毒已被重新压制,感应到他的气息,传来一丝微弱的、带着疲惫的意念:“……无碍……便好……”
陆昭衍长长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剧烈喘息,心中涌起一股劫后余生的庆幸。
然而,还不等他稍作恢复——
“啧啧啧……真是感天动地啊……为了救自家娘子,连燃魂禁术都敢用,小子,够种!”
一个沙哑、油滑、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忽然从洞窟上方传来!
陆昭衍骇然抬头,只见上方一处凸出的岩石上,不知何时,竟蹲着一个瘦小干瘪、穿着破烂道袍、头发乱糟糟、腰间挂着一个巨大酒葫芦的老道!老道正拿着一根焦黑的鸡腿,啃得满嘴流油,一双绿豆小眼正精光闪烁地打量着下方,显然已将方才惊心动魄的一幕尽收眼底!
此人何时到来?竟能完全瞒过他的感知?!
陆昭衍瞬间警惕起来,强忍虚弱,抓起青铜戈,冷声道:“阁下何人?”
“嘿嘿,别紧张,别紧张。”老道嘿嘿一笑,从岩石上跳下,动作轻巧得不像老人。他抹了把油嘴,凑近几步,一双小眼在陆昭衍和其怀中的槐木心上滴溜溜乱转,鼻子还使劲嗅了嗅。
“嗯……好精纯的兵煞之气,还掺了地脉阴煞、陵寝死气……咦?还有一丝……了不得的皇殒味道……小子,你这身子骨,是个大杂烩啊?”老道啧啧称奇,目光最终定格在槐木心上,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这灵体……伤得够重啊……聻寂之毒?乖乖,这玩意沾上还没散,命真硬!”
陆昭衍心中巨震!此人竟一眼看穿他诸多底细!甚至连秦绛的状态都一语道破!其实力,深不可测!
“你到底是什么人?”他再次喝问,兵煞之气微微提起。
“贫道乃闲云野鹤,游戏人间,道号……嗯,你就叫我‘酒肉道人’吧!”老道拍了拍酒葫芦,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途径此地,闻到煞气冲天,又有老朋友的气息,就下来瞅瞅。没想到看了一出好戏。”
老朋友?陆昭衍皱眉。
酒肉道人却不再看他,而是扭头朝着那古墓石门方向,扯着嗓子喊道:“喂!里面的老僵尸!别装死了!你家看门狗都被宰了,血池也让人当澡盆子了,锁链也让人剁了,还缩在里面孵蛋呢?再不出来,道爷我可要进去把你那口棺材板当柴火烧了!”
他话音吊儿郎当,却蕴含着一股奇异的力量,穿透石门,直达墓室深处。
墓室内沉寂片刻,随即传来一声更加愤怒、却似乎夹杂着一丝……忌惮? 的低沉咆哮!但那“老主人”竟真的没有再次出手!
陆昭衍看得目瞪口呆。这老道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让那恐怖的古墓主如此忌惮?
酒肉道人转过头,对陆昭衍挤挤眼:“瞧见没?这种老粽子,就得吓唬他!你越凶,他越怂!你刚才那燃魂的劲儿就挺好,可惜后劲不足。”
他走到血池边,蹲下身,用手指蘸了点血水闻了闻,又嫌弃地甩掉:“呸!掺了太多杂魂怨念,臭不可闻!也就你这小子命硬,敢跳进去泡澡。”
说完,他站起身,走到陆昭衍面前,神色稍微正经了一点:“小子,你媳妇这伤,寻常法子可救不了。聻毒蚀本,皇殒源损,麻烦得紧。”
陆昭衍心中一动,急忙拱手:“请前辈指点!”
酒肉道人摸了摸下巴,小眼睛眯起:“指点嘛……也不是不行。不过道爷我从不做亏本买卖。这样吧,你帮道爷我做件事,道爷就告诉你一个能救你媳妇的法子,如何?”
“何事?”陆昭衍警惕道。
“放心,不是让你去捅破天。”老道嘿嘿一笑,指了指那古墓,“这老粽子窝里,有件东西,道爷我惦记好久了。是一块‘镇尸玉玦’,是当年给他下葬的那位高人放的,能压住他的尸气。你进去,把那玉玦给我抠出来。”
进墓?取镇尸玉玦?这不是要彻底激怒那古墓主吗?
陆昭衍面色一沉:“前辈实力远超于我,为何不自己取?”
“哎呀,道爷我跟他有点过节,一进去非得打起来不可。那多不好,打扰死者安眠嘛!”老道说得冠冕堂皇,眼神却飘忽,“你不一样,你身上煞气重,跟这墓里气场有点像,你进去,他反应没那么大。再说了,你刚剁了他锁链,揍了他血池,仇已经结下了,不在乎多这一桩嘛!”
这分明是拿他当枪使!
陆昭衍正要拒绝,怀中槐木心却传来微动:“……可……答……应……他……此……人……虽……嬉闹……却……非……恶类……或……可信……且……吾……感……其……身……似有……‘龙虎山’……秘传……金光……内蕴……”
龙虎山秘传?这看似邋遢不羁的酒肉道人,竟与龙虎山有关?
陆昭衍沉吟片刻,眼下秦绛伤势沉重,若真有一线希望,冒险也值得。他咬牙道:“好!我答应你!但若前辈欺我,纵是拼却性命,也必……”
“安啦安啦!道爷我说话算话!”酒肉道人不耐烦地摆摆手,随即从破烂道袍里摸索了半天,掏出一张皱巴巴、油乎乎的黄色符箓,递给陆昭衍。
“喏,把这‘敛息藏煞符’贴胸口,能暂时遮住你身上活人气息和大部分煞气,你猫着腰进去,就跟个大号尸傀差不多,那老粽子只要不睁眼,就发现不了你。玉玦就在主棺椁头部位置,抠了就跑,别回头!道爷我在外面接应你!”
陆昭衍接过那散发着油腻和酒气的符箓,将信将疑地贴在胸前。果然,周身气息迅速内敛,变得晦暗不明。
他深吸一口气,握紧青铜戈,看了一眼怀中槐木心。
“……小心……”秦绛的意念传来。
陆昭衍点点头,毅然转身,再次望向那洞开的、幽深如同巨兽之口的古墓石门。
调整呼吸,猫下腰,他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潜入了那座散发着滔天怨煞之气的千年古墓。
墓道深邃,阴风呼啸。两侧石壁上刻满了飞天夜叉、地狱变相的恐怖壁画,壁画色彩艳丽,却透着诡异。地上散落着破碎的陶俑和枯骨。
越往深处,威压越重,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尸臭和檀香混合味。
陆昭衍紧贴墙根,依循酒肉道人的指引,小心翼翼地向主墓室摸去。
途中,他经过几个耳室,里面堆满了锈蚀的兵器、腐朽的铠甲以及一些早已化为枯骨的殉葬者。无一例外,这些尸骨的天灵盖上都有一个细小的孔洞**,仿佛被吸干了脑髓精气!
终于,前方出现一座巨大的墓室。墓室中央,赫然摆放着一口巨大无比、以整块黑曜石雕琢而成的棺椁!棺椁周围,点着九盏长明灯,灯火却呈幽绿色,映照得墓室一片惨绿!
棺椁之上,缠绕着粗大的、刻满符文的青铜锁链!但此刻,许多锁链已然断裂,显然棺中之物早已苏醒,并能一定程度活动!
那令人心悸的威压与咆哮声,正是从这口黑曜石棺椁中传出!
陆昭衍心脏狂跳,目光迅速锁定棺椁头部位置。果然,在那里,镶嵌着一枚巴掌大小、温润洁白、却散发着柔和清光的玉玦!玉玦上刻着玄奥的符文,与整个墓室的邪煞之气格格不入,正是镇尸玉玦!
他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靠近棺椁。每走一步,都感觉那棺中的恐怖存在仿佛下一刻就会破棺而出!
终于,他来到棺椁前。伸出手,颤抖着摸向那枚玉玦。
指尖触碰到玉玦的瞬间,一股清凉安神的气息传入体内,让他精神一振!
他用力一抠!
玉玦应手而落!
几乎在同一时间!
黑曜石棺椁猛地剧烈震动起来!棺盖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似乎要掀飞开来!一声愤怒到极致的咆哮从棺中炸响,震得整个墓室簌簌作响!
“不好!”
陆昭衍抓起玉玦,想也不想,转身就跑!将速度提升到极致!
身后,棺盖轰然炸裂!一只长满黑毛、指甲如刀的巨手猛地伸出,向他抓来!恐怖的煞风席卷而至!
陆昭衍头也不回,将青铜戈向后猛掷!同时全力催动刚刚提升的兵煞之力,向墓外亡命狂奔!
轰!青铜戈被巨手拍飞,但也阻了其一瞬!
就这一瞬之差,陆昭衍已冲出主墓室,沿着来路疯狂逃窜!
身后,那恐怖的咆哮与脚步声紧追不舍,整个古墓都在摇晃!
眼看就要冲出墓门——
前方甬道拐角处,地面突然裂开!一具身穿前朝官服、面色铁青、双眼翻白的僵尸,猛地从地下钻出,张开獠牙,扑了过来!这竟是另一具守墓尸傀!
前有拦截,后有追兵!
陆昭衍眼中厉色一闪,不闪不避,将刚刚提升的兵煞之力汇聚于拳,一拳轰出!
砰!!那僵尸竟被他一拳轰得四分五裂!
但就这片刻耽搁,身后那恐怖的存在已然追近!腥风扑鼻!
陆昭衍甚至能感觉到那冰冷指甲触及后背的寒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墓门外,传来酒肉道人懒洋洋的声音:“喂!老粽子,看这边!”
一道金光闪闪、刻满符咒的巨型铜钱,滴溜溜旋转着飞入墓道,精准地砸向那追来的古墓主!
轰!
金光爆闪!那古墓主发出一声痛吼,追击之势顿阻!
陆昭衍趁机一个箭步,猛地冲出了墓门!
“到手了?快走!”酒肉道人一把拉住他,另一只手抛出一把朱砂混着糯米,暂时封住洞口,两人头也不回地沿着来时路疯狂逃窜!
身后,古墓主的咆哮声震耳欲聋,却似乎被某种限制,未能冲出古墓范围。
直到跑出那“咽口”山洞,回到相对安全的地面,两人才停下脚步,剧烈喘息。
陆昭衍将那块镇尸玉玦抛给酒肉道人。
老道接过玉玦,掂量了一下,嘿嘿一笑:“不错不错,是这玩意。”他小心收好,然后看向陆昭衍,神色稍微严肃了些。
“小子,你媳妇的伤,寻常丹药法术无用,需得以毒攻毒,以煞养煞。”他压低声音,“据道爷我所知,在这秦岭深处,有一处极阴之地,名曰‘百鬼哭坟’。那里是古时一处万人坑,怨气极重,经年累月,竟孕育出了一株极其罕见的‘阴煞尸菇’。”
“此菇乃至阴至煞之宝,对于修复受损的阴魂煞体有奇效,尤其对聻毒有一定的克制之效。但此物必有凶物守护,且采摘保存极难。你若能取得此菇,再辅以龙虎山的‘三清化煞丹’,或能缓解你媳妇的伤势,为她争取更多时间。”
百鬼哭坟?阴煞尸菇?
陆昭衍牢牢记住,拱手道:“多谢前辈指点!”
“先别谢。”酒肉道人摆摆手,“道爷我还有事,就此别过。提醒你一句,地母那帮疯子的触角伸得比你想的还长,这哭丧谷的事恐怕还没完,自己小心吧!”
说完,他不等陆昭衍回应,身形一晃,竟如鬼魅般消失在山林之中,来得突兀,去得干脆。
陆昭衍站在原地,回味着酒肉道人的话,又看了看那幽深的洞口,心中波澜起伏。
此行虽险死还生,却得了救治秦绛的线索,实力也有所提升。
他低头看向怀中槐木心,轻声道:“听到了吗?百鬼哭坟,阴煞尸菇……我们又有目标了。”
槐木心微微发热,传来一丝极微弱的、却带着希望的波动。
休整片刻后,陆昭衍辨认方向,背着青铜戈,怀揣着希望,再次踏上了征途,向着那更加凶险未知的“百鬼哭坟”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