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海风带着咸腥气吹拂着无人的码头。
赛雷布洛提着一个银灰色的金属手提箱,如同幽灵般出现在约定的地点。
不久,碇源堂那黑色的身影也悄然浮现,月光照在他反光的眼镜上,看不清眼神。
没有多余的交流,赛雷布洛将手提箱递了过去。碇源堂接过,手指在箱体某个位置一按,箱盖无声滑开。
里面衬着黑色的绒布,中央静静躺着的,正是那柄通体漆黑、流淌着暗红纹路的黑暗火花棱镜。
它散发着不祥的波动,与碇真嗣所持的光之版本形成了鲜明而可怕的对立。
“最终的‘钥匙’。”
赛雷布洛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
“用它,您就能真正掌控那股力量,亲手打开那扇‘门’。”
碇源堂没有回应,只是“啪”地一声合上手提箱,转身融入黑暗,仿佛他此行只是为了取回一件本就属于自己的东西。
死海之下,普罗米修斯工作室核心。
碇源堂独自站在那巨大的机械迪迦面前。他打开手提箱,取出了黑暗火花棱镜。
与真嗣变身时高举的动作不同,他只是平静地将黑暗火花棱镜举起,对准了机械迪迦胸口的能量核心。
黑暗火花棱镜仿佛活了过来,表面的暗红纹路如同血管般搏动,一股强大的吸力从中产生!
机械迪迦那庞大的银灰色身躯开始扭曲、变形,最终化作一道暗色的数据流与能量洪流,被尽数吸入那小小的黑暗火花棱镜之中!
光芒敛去,机械迪迦消失了,而碇源堂手中的黑暗火花棱镜,似乎变得更加沉重,内部仿佛封印着一头择人而噬的凶兽。
从现在起,他无需再依赖外部指令,可以随时随地将这股力量纳为己用。
第二天,仿佛是为了测试这新获得的力量,亦或是赛雷布洛又一次精心安排的“舞台”。
巨大的机器人金古桥出现在郊外。它由多个部件组成,拥有强大的火力和防御力,甫一出现便开始无差别破坏。
wILLE迅速反应,EVA再次出击。然而金古桥的火力异常凶猛,初号机在试图近身时,被其强大的佩丹尼姆火箭炮连续击中,再次被狠狠击飞,重重倒地。
眼看金古桥要将炮口对准倒地的初号机,光芒闪耀,迪迦奥特曼降临!
“恰!”
迪迦直接切换为强力型,怒吼着冲向金古桥。
沉重的拳头如同雨点般砸在金古桥厚重的装甲上,发出沉闷的巨响,强大的踢击将其逼得连连后退。
迪迦抓住一个机会,全身光能汇聚于右拳,一记闪耀的奥特光芒拳击,狠狠砸向金古桥的核心模块!
就在这决定胜负的一击即将命中时——
一道暗色的光柱从天而降,精准地落在迪迦与金古桥之间!
光柱散去,银灰色的机械迪迦赫然出现,但它这次的动作更加迅捷,更加……具有“生物”般的灵活性。
它没有去攻击金古桥,反而是一把粗暴地挤开了正准备给予最后一击的迪迦!
迪迦猝不及防,被这突如其来的撞击打乱了节奏,那记凝聚了力量的奥特光芒拳击,收势不及,竟然直接轰在了机械迪迦的胸口!
轰!
强烈的光芒在机械迪迦胸口炸开!但预想中的爆炸或损伤并未出现。
机械迪迦胸口的装甲如同活物般蠕动,竟然将那记强大的光拳能量尽数吸收!
同时,一个诡异的、如同使徒核心般的橙色光球在其胸口一闪而逝。
“什么?!”
迪迦(碇真嗣)惊呆了。
下一刻,异变陡生!
吸收了迪迦光能的机械迪迦,双眼爆发出猩红的光芒,全身开始剧烈地扭曲、膨胀!
它猛地张开双臂,一股无法抗拒的恐怖吸力以其为中心爆发开来!
倒在地上的初号机、不远处的二号机和零号机,甚至包括迪迦自己,都被这股强大的力量猛地掀飞出去!
而这,仅仅是开始!
无数道颜色各异、形态不同的能量流,从大地深处、从天空、从虚空中被强行抽取出来,疯狂地涌向悬浮在半空、正在发生畸变的机械迪迦!
那些能量流中,隐约可见鱼天使的游弋姿态、雷天使的雷霆光芒、鸟天使的羽毛虚影、子宫天使的几何光环、水天使的悲悯面具……
所有被击败的使徒们残留的生命印记和核心力量,此刻都被这恐怖的存在强行召唤、吞噬!
机械迪迦的形态发生了翻天覆地的、亵渎神明般的剧变:
胸口:鱼天使的狰狞头颅撕裂装甲探出,死死咬住了内部作为能量中枢的、闪烁着雷光的雷天使核心。
而那核心中央,一枚散发着永恒能源波动的S2机关正在疯狂搏动。
背部:巨大的、由鸟天使羽毛构成的黑色翅膀猛然展开,遮天蔽日,羽毛边缘闪烁着不祥的暗红光芒。
脑后:子宫天使那标志性的、由无数几何图案构成的神环悬浮其后,缓缓旋转,散发着扭曲物理法则的力场。
肩部:水天使那悲悯与威严并存的面具覆盖在双肩,但此刻那面具上的表情却显得无比诡异和痛苦。
大腿:昼天使那鞭状触手的纹路如同活着的刺青般缠绕其上,仿佛随时会激射而出。
恐怖天使那病毒般的增殖结构在其关节处若隐若现。
面部:原本迪迦式的面部装甲彻底碎裂,露出下方如同骷髅般狰狞的金属颅骨,惨白的“牙齿”裸露在外。
两道如同干涸血泪的黑色“泪痕”从眼角垂直划下。头顶的装甲向上突起,形成一种怒发冲冠的狂乱造型。
它不再是最初的机械迪迦,甚至不再是任何已知的存在。
它是一个由人类科技、黑暗力量、以及众多使徒生命本源强行融合而成的,悖逆了光与生命法则的畸形神只。
它悬浮于空,散发着令天地失色的压迫感,那骷髅般的面容上,仿佛带着一丝嘲弄万物的狞笑。
路西法,于此降临。
它缓缓低下头,那空洞的眼窝扫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