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漠北时,秦岳夫妇送了满满一车马奶酒与草原特产,再三叮嘱他们务必常来相聚。陈砚与林清月一路南下,没有直接返回江南,而是绕道前往深海之滨——当年鲛人赠贝壳护身符的渔村,想看看那里的近况。
船行三日,终于抵达渔村。远远望去,码头边渔船林立,渔民们正忙着装卸渔获,欢声笑语随风飘来。可走近时,两人却察觉到一丝异样:往日清澈的海水竟泛着淡淡的灰蓝,空气中除了咸湿的海风,还夹杂着一缕若有若无的腥气。
“这海水怎么变了颜色?”林清月蹙眉,指尖抚过腕间的清心铃,铃声清脆却未能驱散那丝诡异的气息。
村口的老渔民见是他们,连忙迎了上来,脸上却没了往日的笑意,满是愁容:“陈仙师、林姑娘,你们可算来了!这半个月来,海里总出怪事,不仅渔获少了大半,还有渔船在深海作业时,看到过发光的黑影,好几名渔民都莫名失踪了。”
陈砚心中一沉,追问:“黑影是什么模样?失踪的渔民可有留下线索?”
“说不清,”老渔民叹了口气,“那黑影速度极快,只看得清一团模糊的光晕,透着寒气。失踪的渔民里,有位老汉的船被冲回岸边,船上什么都在,就是人不见了,只留下一枚被捏碎的贝壳护身符。”
林清月取出随身携带的鲛珠,原本莹润的珠子竟微微发烫,散发出微弱的红光。“这是鲛人一族的守护之力,”她轻声道,“鲛珠异动,说明深海中定有邪祟侵扰,而且与当年的魔物并非同源。”
当晚,两人住在渔村的老渔民家中。子夜时分,林清月忽然被一阵细微的铃声惊醒——不是她腕间的清心铃,而是从窗外传来的,似鲛人的歌声,却带着急促的警示意味。她连忙推醒陈砚,两人循着声音来到海边。
月光下,海面泛起粼粼波光,一道纤细的身影正从海中跃起,鱼尾拍击水面,溅起的水花中带着点点莹蓝。是鲛人!那鲛人见到他们,立刻破浪而来,落在岸边的礁石上,焦急地说道:“陈仙师、林姑娘,海底的‘镇水玉’被人盗走了!”
这鲛人正是当年赠他们贝壳护身符的鲛族长老之女,名唤灵汐。她脸色苍白,鳞片失去了往日的光泽:“镇水玉是鲛族世代守护的至宝,能净化海水、镇压深海阴邪。三日前,一伙身着黑衣、蒙面的人潜入海底神殿,杀了看守的族人,抢走了镇水玉。如今阴邪之气外泄,海水变质,还唤醒了沉睡的‘墨鳞妖’,渔民失踪便是它所为!”
“墨鳞妖?”陈砚挑眉。
“是深海中的古老妖物,以阴邪之气为食,被镇水玉镇压了千年,”灵汐眼中满是惶恐,“它的鳞片能吸收光线,速度快如闪电,被它缠上的人,要么被拖入深海溺亡,要么被吸干精气。如今镇水玉失窃,它的力量越来越强,再这样下去,不仅渔村要遭殃,阴邪之气蔓延到陆地,后果不堪设想!”
林清月握着发烫的鲛珠,腕间的清心铃急促作响:“那伙黑衣人是什么来历?可有留下线索?”
“他们行动隐秘,出手狠辣,用的兵器带着蚀骨的寒气,”灵汐回忆道,“我在他们身上闻到过一种特殊的香气,像是……昆仑雪山深处的‘冰髓花’,但那种花早已绝迹多年。”
昆仑?陈砚与林清月对视一眼,心中皆是一惊。当年封印魔主的地点便在昆仑,如今深海异动竟牵扯到昆仑绝迹的冰髓花,这伙黑衣人究竟是何方神圣?是魔主余孽,还是另有势力?
“灵汐,”陈砚沉声道,“海底神殿可有镇水玉的感应线索?我们随你一同前往深海,找回镇水玉,镇压墨鳞妖。”
灵汐眼中燃起希望,连忙点头:“镇水玉与鲛族血脉相连,我能感应到它的大致方位,就在深海的‘沉渊谷’附近。只是那里地势险要,阴邪之气最重,还有黑衣人把守。”
林清月指尖流转月华之力,鲛珠的红光渐渐柔和:“月华之力能克制阴邪,陈砚的青锋剑可破妖邪,我们合力,定能取回镇水玉。”
次日清晨,陈砚与林清月备好行囊,随着灵汐潜入深海。海水越往下,光线越暗,阴邪之气愈发浓重,周遭的鱼虾早已不见踪迹,只有偶尔掠过的墨色影子,透着危险的气息。
行至半途,灵汐忽然停住身形,警惕地望向前方:“前面就是沉渊谷了,镇水玉的气息就在里面,但……还有很强烈的杀气。”
陈砚握紧青锋剑,剑身寒光凛冽,驱散了周围的阴邪之气。林清月将月华珠握在掌心,清辉笼罩着三人,形成一道防护屏障。
沉渊谷入口处,黑雾弥漫,隐约可见几道黑衣人影守在那里,腰间的配饰在黑暗中闪过一丝诡异的银光。一场新的较量,即将在深海之下展开,而失窃的镇水玉、神秘的黑衣人、绝迹的冰髓花,背后似乎还藏着更复杂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