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的晨光刺破晨雾,洒在无垠的草原上,将金黄的芨芨草染成暖橙。陈砚与林清月刚走出帐篷,便听见远处传来阵阵欢腾的号角声,牧民们骑着骏马,身着色彩鲜艳的服饰,向着草原中心的敖包汇聚而去。
“今日是草原的‘丰收祭’,”秦岳笑着走来,身后跟着几名身着盛装的牧民孩童,“每年此时,牧民们都会祭祀天地,感谢草原的馈赠,还会举行赛马、摔跤、射箭这些竞技,热闹得很。”
苏婉手中捧着两套绣着云纹的草原服饰,递到林清月面前:“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换上试试,咱们也融入这盛会之中。”
林清月接过服饰,指尖抚过上面精致的盘绣,眼中满是欣喜。陈砚则换上了秦岳备好的藏青色草原袍,腰间系着宽幅腰带,衬得身姿愈发挺拔。两人并肩走向敖包时,沿途的牧民们纷纷投来善意的目光,孩童们围着他们,用半生不熟的汉话喊着“客人好”。
敖包前的空地上,早已搭建起五彩的帐篷,酥油茶的香气与烤羊肉的焦香交织在一起,弥漫在空气中。赛马场上,骑手们身着劲装,骏马嘶鸣着奔腾而去,马蹄扬起阵阵尘土,引得围观的牧民们高声喝彩。摔跤场上,两名壮汉赤着臂膀,肌肉线条分明,你来我往间尽显豪迈,每一次发力都赢得满堂叫好。
“要不要试试射箭?”秦岳递给陈砚一把牛角弓,“草原的孩子从小就练这个,咱们也露一手。”
陈砚接过弓箭,拉满弓弦,目光锁定远处的靶心。他当年征战时练就的箭术未曾生疏,松手的瞬间,羽箭如流星般射出,正中靶心红心。周围顿时响起一片赞叹声,几个牧民孩童围着他,满眼崇拜地喊着“好箭法”。
林清月也接过一把轻巧的木弓,她虽不擅射箭,却借着月华之力稳住手腕,羽箭稳稳落在靶心附近。陈砚走上前,轻轻调整她的姿势:“拉弓时手臂要稳,目光专注,心无旁骛。”
在他的指导下,林清月再次射箭,这一次竟也射中了红心。她眼中泛起笑意,转头看向陈砚,两人相视而笑,默契尽在不言中。
正午时分,祭祀仪式正式开始。牧民首领手持哈达,向着敖包躬身行礼,口中念着古老的祝词,祈求草原风调雨顺、人畜兴旺。随后,牧民们纷纷献上自家的奶食、肉食与美酒,围着敖包跳起了欢快的安代舞。
秦岳拉着陈砚加入舞蹈的队伍,林清月与苏婉也紧随其后。简单的舞步随着音乐起伏,裙摆飞扬间,所有的陌生与距离都烟消云散。陈砚望着身边欢笑的人们,望着远处低头吃草的牛羊,望着湛蓝的天空与洁白的云朵,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强烈的归属感。
“你看,”林清月轻声道,指尖指向不远处的学堂方向,“孩子们也来了。”
只见学堂的孩童们穿着统一的服饰,排着整齐的队伍走来,领头的正是那个说要像陆校尉一样守护漠北的男孩。他们手中捧着用彩纸折成的雄鹰,走到敖包前,将雄鹰放在供桌上,齐声喊道:“愿草原安宁,愿家国无恙!”
稚嫩的声音在草原上回荡,引得牧民们纷纷驻足。秦岳眼中泛起泪光,感慨道:“这便是最好的祭祀,是希望的传承。”
黄昏时分,盛会渐渐进入尾声。牧民们围着篝火,分享着丰收的喜悦,马头琴的旋律温柔而悠扬。陈砚与林清月坐在篝火旁,手中捧着温热的奶茶,听着牧民们讲述着这些年的生活变迁,讲述着孩子们的成长趣事。
“当年我们守护这草原,是为了让牧民们能安稳生活,”林清月轻声道,腕间的清心铃随着晚风轻轻晃动,“如今看到他们这般幸福,看到孩子们心中有光,便觉得所有的付出都值得了。”
陈砚握紧她的手,目光望向篝火映照下的草原:“这草原的薪火,不仅是丰收的希望,更是守护的信念。从秦兄到学堂的孩子,从牧民到我们,这份信念代代相传,才让这山河永远安宁。”
篝火跳跃,星光璀璨。草原的风带着歌声与欢笑,飘向远方。这一夜,没有战火纷飞,没有魔物侵扰,只有丰收的喜悦、真挚的情谊与传承的希望。陈砚与林清月知道,这便是他们穷尽半生守护的意义,也是岁月给予他们最好的馈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