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急剧转冷,即便到了周末,大家也不太爱出门走动。
何姩这两天都宅在家中跟外婆聊天、学习茶艺、吹口琴。
她们还在花房里改造出两排空地,计划撒上一些青菜种。
吃过晚饭,一家三口在一楼各做各事。
付珩西在吧台架了电脑,查看新项目各项数据和目前生产出现的问题。
何姩和佣人修剪前两天摸鱼在网上直播间买的粉玫。
老太太也没闲着,帮忙挑看这堆花中,有哪朵花是没醒好的,就使用外力加持。
亮出开花店人士专用的独门绝技——无影掌,让花朵们强制开花。
她边扇着,还低声哼起了小曲儿。
何姩柔笑,“外婆,扇了那么久,您手腕不酸吗?”
老太太屈指抬了抬老花镜,笑道:“不酸,还挺解压的。”
何姩多数注意力放在聊天上,一个不注意,被花杆上的大尖刺扎破指尖。
“嘶~”她轻呼一声拔掉尖刺,一滴小血珠随之而渗出。
“哎哟,怎么流血了,快帮太太看看。”老太太看到血,关切心起,不免有些大惊小怪。
何姩抽张纸巾擦掉血,按压住,“没事的外婆,就一点小伤。”
付珩西听到动静,走过来问:“怎么了?”
何姩抬头,“没事。”
老太太紧张语气夸张,“姩姩被花刺扎破手指,出血了。”
付珩西垂眸看手,血滴已经洇湿了纸巾,小红点看着扎眼。
他接过佣人送来的医药箱放在桌上,打开箱子,翻找碘伏棉签和创口贴。
何姩忍不住腹诽,就一点小伤口而已,太夸张了吧。
她抿了抿唇,拿掉纸巾,已经止血的伤口不细看都不明显。
笑了笑,她忽而打趣,“你动作太慢了。”
“嗯?”
“你看,伤口都愈合了。”何姩将手伸到付珩西眼前。
付珩西大掌托住她的手,细看确认伤处,夹起一颗碘伏圆球轻轻擦拭。
何姩凝着他的脸陷入恍惚,思绪一下被拉回多年前那节宏观经济课上。
她有记笔记习惯,那时新买的笔记本纸张很锋利,威力堪比薄刀片,第一天翻页使用就割破了指尖。
伤口挺长,流了不少血,止了血后都能隐隐看到伤口红肉。
何姩身上没有备创口贴,只能凑合先用纸巾包住伤口,等下课再去医务室。
“我有创口贴。”听声音来源方向,是隔壁桌同学。
何姩循声侧头看去,只见付珩西像哆啦A梦一样,手往兜里掏了掏,双指捏住创口贴,伸手递给她。
何姩怔怔眨眼,“谢谢。”
就在她伸手那一刻,老师忽然严肃出声,“两位同学,请不要在我的课上传递情书。”
闻到八卦的味道,同学们纷纷侧目、回头。
一时间,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她和付珩西身上。
何姩脸色涨红,刚要开口解释。
付珩西举起手澄清,“老师,这不是情书,是创口贴,何姩手受伤了。”
然后转身,坦坦荡荡地将创口贴放在她的桌子上。
经济课老师轻咳一声,“抱歉,是老师没搞清楚状况,大家继续上课。”
何姩思绪还在游离,盯着自己的手呆愣住。
付珩西松开她的手,“小伤口,不用贴创口贴了吧?”
失神的人秒回归现实,“不用不用。”
处理好小伤口,何姩让佣人找了副手套,继续修剪粉枚枝叶。
已到休息时间,老太太跟孙子孙媳打了声招呼,打着呵欠先回了房间。
终于修剪完两百枝粉枚,何姩脱下手套,起身抻了个大大的懒腰。
佣人将分好的花分别插入花瓶中。
何姩拿起精心挑选出的十一朵花,对佣人道:“剩出来的花,你们自己分了吧。”
付珩西仰头滴眼药水,闭眸歇眼。
何姩放轻步子,悄咪咪坐在他对面,在他垂首睁眼时,将花送出去。
“酱酱,送给你。”
男人嘴角弯起弧度,伸出双手接过花。
这十一朵花,暂时被养在主卧床头柜花瓶里。
房间只开了一盏小灯,床上相拥的两人正在观看何姩手机里播放的电影。
这部电影是尚芸清今晚新分享的,说是一部d国纯爱电影,男女主的颜值适配度贼高,剧情推进也绝爆。
平时除了小说和漫画之外,何姩也看过不少h剧和R剧。
今晚这部电影男女主的颜值确实很高,就是越看越让人觉得云里雾里。
剧情和对话都平平无奇,两人耐着性子继续看下去。
何姩早已昏昏欲睡,随着底下字幕越来越模糊,她双眼一闭睡过去。
付珩西也打了个哈欠,看着屏幕上还没播到一半的剧情,真不知道这么无聊的电影都是谁在看的。
他指尖一拉拉了下进度条。
进度条被拉至后半段,屏幕上出现的是不可描述的厚码画面,扬声器外放传出阵阵令人面红耳热的声音,声量不大不小。
正值浅眠的人倏地睁开眼,一看屏幕画面两道缠在一起的身形。
何姩神识像被道雷劈了一样,瞬间清醒。
她慌乱坐起身,退出电影画面熄了手机屏幕。
扬声器内激昂的声音戛然而止。
完蛋。
怎么那么捉马啊,清清这回可是坑死人了。
何姩抬手拍了拍脸,简直无颜面对旁边的人。
男人挪动身子撑着脑袋,语气玩味,“你说你喜欢黄颜色,这个也算吗?
“不是!”何姩脸色瞬间爆红,生无可恋,“我真不知道是这种电影,真的!”
付珩西凝着她欲哭无泪的表情,垂首轻笑,“嗯。”
嗯是什么意思?
何姩生怕被人误会有此癖好,极力解释:“我也是被坑的,我真的没有这种嗜好!”
付珩西满脸写着不信,挑眉,“嗯,我相信你。”
完了,误会越说越大了。
“哎呀!”何姩索性摆烂不再解释,躺下身转了面,拉高被子挡脸。
“生气了?”付珩西躺下,贴上她后背将人圈入怀中轻哄,“我真的相信你。”
好半晌,何姩才转过身来面对他,一脸正色。
“跳过刚才的话题,过几天就是你的生日了,打算怎么过呢?”
男人揉着她柔香秀发,“你怎么知道过几天是我的生日。”
“付总,咱们结婚了,结婚证上有出生日期的,而且,我们认识十多年了。”
付珩西轻笑,“不知道,生日对我来说,不是什么特别有意义的日子。”
何姩离开怀抱坐起身,“那就在家过吧,刚好外婆也在家。”
“好,到时候去接爸妈一起来吃饭。”
“他们会过来吗?”
付珩西拉人躺下,重新揽入怀中,“我说的爸妈,是指岳父岳母。”
何姩感受他的心跳,心底万分柔软,“好。”
两人紧密相拥,房内一片昏暗寂静。
某人越来越清晰地心跳声传导至耳膜。
正当何姩已经一脚踏进梦乡时,一道气息微乱荡在耳边的低哑声线唤醒了她。
“宝宝,我可以吻你吗?”
“嗯。”她在迷迷糊糊的意识中回答。
脑袋被固定住,接着被扑面而来密密麻麻的吻搅醒。
男人舌尖很轻易就突破了齿关,悠悠跟她玩起了追逐戏。
何姩从原本下意识地躲闪到生疏回应。
气氛逐渐升温,有双小手开始不太安分。
是何姩的。
她纤长五指沿着男人锋利下颌一路游移到曲线分明的腹肌上。
指尖滑动,她在晕乎乎的意识中一点点临摹勾勒那些线条走向。
付珩西身子一僵,喉结紧了紧,某种极力克制的欲.念快要冲破理智,可身前的人非但不怕屋顶着火,还不停扇风添柴。
他在翻面的间隙中问她,“姩姩,想进一步试试吗?”
声量极低哑,晕乎乎的人没有接收到他的信息。
付珩西视为默认。
修长指尖缓缓挑开她的衣摆轻易游进腰间。
原本揽在腰背的大掌从隔着衣料到与细腻肌肤毫无阻隔相贴。
腰肢被粗粝的温热触感包裹。
也就是在这时,反应迟钝的脑电波才连通未经历过的那些胡七八糟的画面。
何姩猛然退缩,将额头抵在男人肩骨上。
她声线羞赧,“我……我还没准备好。”
“嗯,那睡吧。”付珩西用被子隔开两个人的距离,平了平体内的涌动,唇瓣轻点了一下她的发顶。
翌日。
显然心情无虞的付珩西手捧着那十一朵粉玫,昂首阔步走进办公室。
总裁办公室门一关上,几个秘书又围在一起讨论。
秘书b鼻腔深吸一口,“粉玫与花漾甜心的甜美碰撞,绝配啊!真有品味。”
秘书A凑到刘特助旁边,“刘特助,老板娘到底长啥样?”
“想知道啊?”刘特助咬了一口汉堡,在她们期待的目光中泼了盆冷水,“不告诉你们。”
几个秘书纷纷翻起白眼。
秘书b双手撑着脸,“好想知道,究竟是何方神圣拿下了我们bo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