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妃拿着木盒的手有些颤抖，强压着心头的慌乱，对玉儿道：“知道了，你去回复李总管，就说本宫知晓了，让皇上安心处理政事。”
待玉儿退下后，她猛地将木盒摔在梳妆台上，金色的药丸在盒内滚了一圈，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怎么偏偏今晚不来？” 她咬着唇，眼底满是焦躁和不安，“夜长梦多，要是被人察觉出了端倪，岂不功亏一篑。那齐王怪罪下来，我该怎么办？”
她在殿内来回地踱步，脑海里反复盘算着对策。
若等到明日，谁知道会不会又生出别的变故？可没有皇上在身边，她根本没机会献药。
正在李妃心烦意乱之时，殿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是她的心腹宫女绿萼。
“娘娘，方才看到林侍卫长带着几个暗卫押着一个黑袍人往京郊去了，看那样子，像是宫里刚出去的人。”
李妃心里 “咯噔” 一下，猛地抬头：“黑袍人？是不是身材中等，说话声音沙哑？”
绿萼点头：“奴婢看着身形像，只是离得远，没听清声音。”
李妃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来，那黑袍人难道是送丹药的人！他怎么会被抓？难道事情暴露了？不可能，他怎么说也是世家子弟，足智多谋。虽说当年被废掉武功，但使得一手好的法术，绝不可能落入皇帝手中。
她强装镇定，对绿萼道：“许是抓了什么刺客，别多管闲事。”
可绿萼走后，她再也坐不住，快步走到窗边，撩起窗帘一角，望着皇宫外漆黑的夜色，心里满是不安。
万一黑袍人招供了，她和齐王的谋划就全完了，到时候不仅位份保不住，连性命都得丢！
与此同时，京郊的密牢里，黑袍人被绑在柱子上，脸上的黑布被扯了下来，露出一张满是疤痕的脸，嘴角还残留着血迹 —— 方才他试图咬舌自尽，被暗卫及时阻止了。
林霄拿着一碗冷水，泼在他脸上：“说！是谁派你来送丹药的？那丹药到底是什么东西？”
黑袍人抬起头，眼神凶狠地瞪着林霄，却一言不发。
他的喉咙在早年被人下了毒，只能发出沙哑的声音，如今被打得说不出话，更是不肯吐露半个字。
林霄见状，冷笑道：“你以为不说就能了事？我们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他挥了挥手，两个暗卫拿着烙铁走了过来，烙铁通红，散发出灼热的气息。
黑袍人眼里闪过一丝恐惧，却依旧紧闭着嘴，一言不发。
林霄上前一步，盯着他的眼睛：“你和李妃究竟是什么关系？方才在寝殿里，你们抱在一起，还说了什么？”
这话一出，黑袍人猛地挣扎起来，铁链在柱子上撞得 “哐当” 作响。
林霄心里有了底，看来这黑袍人与李妃之间的关系果然不简单，这或许是突破点。
他示意暗卫放下烙铁，放缓了语气：“我知道你有苦衷，可你想想，齐王要是真的成功了，他会留着你吗？你不过是他的棋子，用完了就会被扔掉。不如归顺我们，说出真相，我们还能保你一条性命。”
黑袍人呼吸急促，眼神闪烁，显然是动摇了。
就在这时，密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肃王走了进来。
他看了一眼黑袍人，对林霄道：“怎么样？有进展吗？”
林霄躬身道：“他不肯开口，但属下提到李妃时，他反应很大，或许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肃王点了点头，走到黑袍人面前：“我知道你叫陈默，十年前是禁军统领，后来因为‘通敌叛国’被革职，脸上的伤、身上的伤和嗓子都是拜皇上所赐，对吗？”
陈默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震惊，显然没想到肃王竟然知道他的过去。
肃王继续道：“你以为投靠齐王就能报仇？可他只是利用你，让你帮他做事，等事成之后，他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毕竟，你知道他太多秘密了。”
陈默的身体开始发抖，十年前的屈辱和痛苦涌上心头，他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我知你懂术法，无论做什么，研究什么都是一等一的厉害。当年李妃与你是青梅竹马……后也因她你才获罪。”肃王继续说道。
“李妃对你不过是逢场作戏，她心里只有位份和权力，你以为她真的会和你‘再续前缘’？” 陈默面对肃王的话，仍然一声不吭。
“李妃的儿子是皇上的。当年皇上也不放心，孩子出生时，滴血验亲……”肃王的话像一把刀，刺穿了陈默最后的心理防线。
什么？孩子不是他的？她不是说孩子是他的，他才忍辱负重这么多年。所有的过错，都他一个人扛下了。为了帮他们夺嫡。齐王也答应，会立李妃的儿子为太子。难道，难道都是骗他的……？此时陈默的心绪乱作一团。
他想起李妃在寝殿里嫌弃地眼神，想起她回抱自己时的敷衍，泪水不禁从眼角滑落。
“我说……” 他沙哑地开口，“丹药是齐王让我炼制的，叫牵魂丹，服下后会让人失了神智，任由操控。李妃负责把丹药献给皇上，等皇上神智不清，齐王就会以‘辅佐’之名掌控朝政，立自己为太子。”
肃王眼神一冷：“你手上有多少齐王谋逆的证据？你们还有多少同党？”
陈默道：“齐王的据点在城外的破庙的地道里，里面有二十几个高手，还有在凤崖山山洞里有炼制丹药的药材和工具。同党除了李妃，还有兵部尚书和礼部侍郎。”
肃王立刻对林霄道：“马上带人去破庙，把所有同党都抓起来，搜出证据！另外，让人盯着兵部尚书和礼部侍郎，别让他们跑了！”
林霄躬身应道，转身快步离开。
而此刻的齐王府里，齐王正和张先生喝酒，脸上满是得意。
“再过几天，皇上服下牵魂丹，失了神智，这江山就是我的了！” 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张先生却心事重重，总觉得心里不安：“王爷，送丹药的人还没回来，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齐王皱眉：“能出什么事？有李妃的令牌，他肯定顺利把丹药送进去了，或许是路上耽搁了。”